第17章(1 / 1)

冰凉的液体从他的喉管流过,从嗓子一路向下,等能感受到凉意,缓解他有些发涩的嗓子。

渊突然跑开,她朝着一个地方跑去,淼的眼睛瞬间不再盯着花圃,而是追随他的身影。他听见妹妹在叫一个名字,一个让他很有危机感的名字:“周逸!”

远处的男孩转过身,他朝她招手。

“你怎么也在这呀?”渊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那边,她掐着腰喘气。

“多好,这样就不用回去开药店了。”

周逸也搬着行李箱和渊往这边走,他们看起来有说有笑的。淼莫名其妙的酸意又涌了上来,他不该把妹妹独自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他甚至无力阻止有谁来靠近她。淼本以为自己可以大度,可现实是他都愿意让一个异性为妹妹提行李箱。

两个人很快走到了这边,渊和周逸站在一起,站在淼的对面。渊似乎很开心,在这里遇到了同学,她高兴地把周逸介绍给哥哥:“这个是我的高中同学,就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

淼当着渊的面很友好的和周逸打招呼,心里却是一片狼藉,好像,妹妹和他更有共同语言……冰镇的矿泉水瓶握着久了,凉意会蔓延到整个手掌,他觉得手掌有些麻木,又不舍得把瓶子放下。

周逸和渊在前面有说有笑地走着,淼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后面,像是个多余的人。在岔路口分别,渊说:“周逸,下次见,我们要先去宿舍了!”她挥了挥手,表情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是啊,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遇到熟悉的人,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事……

淼站在她的影子上,他看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她一直在向前奔跑,而他只能成为他的影子。他害怕离别,害怕下一次站在这个位置的再也不是他,他无处可去。

第0028章 铺床

今天的寝室里都是来来往往的家长,他们大包小包地帮孩子搬进来,然后在絮絮叨叨的关怀声中给孩子铺床。

316房间在走廊倒数第二间,门半开着,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拖鞋在门口露出头。淼是女寝里出现的最另类的家长,频频有学生和家长往这边看,然后窃窃私语几句。

宿舍里的已经铺好了四张床,但没有人,兴许已经结伴出去逛学校了。渊费劲地把床上四件套抽出来,踩着铁架子床的楼梯往上爬,东西拿的太多垂到了椅子上,渊脚一滑立刻朝后面倒去。淼在给她擦桌子,没看见,听见渊匆忙地爆了粗口才转过头。

渊就在楼梯上挂着,上半身在楼梯外下半身在楼梯中间,就像是挂在竹竿上的腊肉,不上不下。淼抱住她上半身,把她从楼梯之间取下了来,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她第一天就要对床铺楼梯产生阴影。

淼没有再让她继续铺床单,他捡起被她抛出去的床单被套爬上床。浆洗过的被单还有他们家肥皂的味道,淼把边边角角都塞好,又抹平了好几次,渊就站在下面给他递东西。

好像会做家务就是淼天生的一样,他做任何事情都很细致,可这样的东西哪会是天生的呢,他从小就不舍得妹妹做这些。他在铺床的时候不由得想:如果自己能把味道留在这里,那妹妹是不是就不会忘记他。

疯狂吗?他确实变得疯狂,从爱上妹妹那天开始。

他们在学校里闲逛了一个下午,农林大学很大,树林,田野,山坡,溪流应有尽有。可能只是他不想早早的离开,他知道属于他和妹妹的时间不多了,她想再看看她……

信号塔上蹲着七八只斑鸠,抻着脖子咕咕地叫,淼总是走在渊的后面,看着她吓走路上踱着步走来走去的母鸡,看着她抚摸晒太阳的猫,听着她学狗叫……

他不舍,他知道可能这一次真的要把妹妹割舍出去了,剜去他们心里不被世俗接受的情感,他们即将退回到兄妹的位置。

淼狠不下心去推开妹妹,那就让这遥远的距离帮他推开吧,他不忍看见妹妹的眼睛,隔着一座座山,他也不必再看。

渊看着一整天都兴趣缺缺的淼,有些心疼,她把摸了小猫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因为不想把灰尘弄到哥哥的白衬衫上。

在学校某个偏僻的角落,女孩深深地拥抱那个青年,夕阳之下不再有闪耀的光斑,只有天边的微红。青年不知道该不该回抱女孩,他背光,看不见脸上的表情,难得有泪垂落,悄无声息地滴进泥土里。

这两滴泪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就如同埋葬在他心底不曾发芽的情感,被他亲手斩断。

渊也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鼻子也酸酸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哥哥,你以后要天天给我打电话。”

“好,哥哥,答应你。”他终于回抱了她,在天之下,山之上。

那天,是他们的第一次分离,谁都不肯先收回自己目光。渊站在山岗上,看着公交车沿着盘山公路离开,变成一个看不见的点,那里面坐着她的哥哥……

她将独自面对这个大人的世界,现在她不再是谁的妹妹,她只是她自己了。渊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离开哥哥,就像小鸟不可能一辈子不飞出巢穴,可是那一天真的如约而至时,她总是难以接受的。

戒断反应是极其痛苦的感受,你逼迫自己不再去想一个人一件事,但是本能告诉你这样不行。行走在本能上,一遍一遍地回味过去,然后陷入漩涡不可自拔。

太阳彻底下了山,渊才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宿舍里的人都到齐了,大家开始自我介绍。宿舍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渊认出来了,那是那天她在公交车上摔倒遇到的女生。

她依旧扎着丸子头,恬静地坐在椅子上。渊想,若是菱角是盛开的向日葵,那她就是清晨的栀子,是两个极端。室友一一做了介绍之后,那个女孩才微微笑着说:“大家好,我叫舒情争,多多关照。”她像是才注意到渊一般,露出得体的笑:“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其他四个室友都是本地人,舒情争往渊旁边靠近了点:“好巧,原来是你,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她展现出了一个陌生人最大的友好,却有种很强烈的疏离感,像是皮上和皮下是两种人。

第一天晚上,是宿舍最安静的夜,所有人都早早地上床,给室友营造一些好印象。渊把头能在被子里,她在努力想象哥哥就在自己的身边,把被子当做哥哥的怀抱。黑夜带给人的往往带有浓重的情思,会不由自主地思乡思亲,她只能抱住自己,不在黑夜坠落。

下雨了,先是窸窸窣窣地落雨,然后是雨落在层层叠叠森林里的哗哗声。风也来,漫山的树不语,只有风声,雨声……

第0029章 夜雨情思(哥微h)

不只是渊难眠,淼也一样,空空荡荡的出租屋里没有了声响,其实淼曾经并没有恐惧过安静,但今夜的安静有稠度,如同厚重的一潭死水。

还是熟悉的天花板,今夜的蜘蛛没有爬动,安静地趴在墙角。这里除了淼再也没有其他住户,一人一蛛僵持着,一动不动。

有点想给她打电话,不知道她睡了没。

淼今天回家的时候看见床上还留下了个抱枕,可能是妹妹忘记带了,改天给她寄过去。他又想,妹妹不会洗衣服怎么办,晚上踢被子怎么办,牵肠挂肚,一往而深。

他无处可抱,就抱着抱枕,抱枕是终年被渊抱在怀里的,就算是平时的清洗,她身上的肥皂味道已经渗了进去。

妹妹的气味浓重地包裹住了他的感官,不只是清冷皂感,也有着人体特殊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这很普通的味道,他又硬。

兴许是思念与爱意这样的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下身的睡裤被顶起,淼承认,自己的身体的的确确要比他自己诚恳很多。喜欢就是喜欢,抛开了伦理道德,三纲五常,就算是彻彻底底的背德,它也是承认的。

可它的主人不承认,他伤害它来维持内心的平衡,脑子要比它思虑多,脑子总是告诉他这样是错误的。可是它和他的主人有用什么错,他们只是爱一个人罢了……

淼坐起身,坐在床边,他褪下了长裤褪下了短裤,阴茎直直地弹了出来,还上下晃了晃。阴茎是兴奋的,它只需要人的抚摸,最好是从根部到顶部。

淼觉得自己很怪异,这里是他与妹妹同床共枕的地方,他竟然能在这里没出息的硬了。与上次不同,他可以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他不仅可以在心中呐喊,也可以发出声音,因为她听不到了。

没有了水流地冲刷,触感变得有些干涩,铃口在他又一次闻到抱枕散发出的气味时流出几滴清液,让龟头显得更加红润。没有被冷水带去的体温,淼摸着自己有些烫手,他圈起手掌把顶头的清液向下带,虽然依旧干涩,但聊胜于无。

忽然冒出个荒唐的想法,如果那天在药店,他悄悄买下那瓶润滑油会怎么样,也就短短几个月,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

阴茎的膨大伴随着血液鼓动,胀痛与迫切想要被疏解的情欲就拥堵在那,折磨他的肉体和灵魂。淼单手抱着妹妹的毛绒抱枕,把头埋进浓密的绒毛里,如落水的人在汲取氧气。

他不看情趣电影,所以他对于自慰这件事的想象力低的离谱,不过是用手来完成活塞运动罢了。手掌上的茧剐蹭过纹路,他感受到阴茎在他的手掌中跳动,血液流过血管的勃动。淼终于呼喊出了那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