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颔首,退出屋。
没一会儿,屋内传来压抑哭声,陶大夫抱着儿孙,阵阵后怕。
陶姑娘抹了抹眼泪,她心思细,听出了孟跃的言外之意,于是也开口宽慰陶大夫:“我们都不知道翁翁什么时候救了那样的贵人,今日才避免灾祸。”
“可见善恶有报,老天是有眼的。”
陶大夫心绪已经缓和大半,闻言也没否认,陶大郎叹道:“只希望,这场祸事,早些…过…去…”
他后颈疼的厉害,嘶嘶抽气。陶大夫哼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忍不了。”话虽如此,他还是先为儿子号脉。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刺史府的牢房里却添了三四十人,皆是今日作乱者。
灯影幢幢,他们半点不惧,还在牢内高声叫骂,孟跃出现时,这群人骂的更厉害。
“哪有女人当官的,非是正道,还不放我们出去,届时帮你在圣僧面前美言,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哼!”
“惹怒了圣僧,你们等着大祸罢。”
“当我们出去!”
孟跃走到第三间牢房,伸手指向刀疤脸和他同伙,冷声下令:“拖出来,杖毙。”
第135章 攻山(一)
昏暗的牢房里, 男人的惨叫和谩骂声也压不过木杖击打肉/体的沉闷声,声音不绝于耳,听的人头皮发麻。
孟跃静坐在花梨木交椅上,微弱的光映的她一张脸明明灭灭, 犹如雕塑, 没有半分人情。
刀疤脸终于知道他惹到了什么厉害人物, 不再谩骂,而是开口求饶,孟跃侧首望来,刀疤脸忍不住欣喜, 却听那女人吐露寒声, “聒噪。”
狱卒立刻扯了布堵住刀疤脸几人的嘴, 于是牢房内再也没有了惨叫和谩骂, 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击打声, 反而比之前更骇人了。
有胆子小的, 裤子里浸出湿意,一阵尿骚味。
不知过了多久,狱头道:“孟将军, 他们咽气了。”
犯人们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本以为这就是最惨下场, 却听那骇人女声道:“扔去山林。”
扔去山林?!!
那不是葬身畜生腹内, 死无全尸?!
一阵窸窣声, 刀疤脸几人的尸体被运走了。
孟跃再次巡视牢房, 这次没有人再对她出言不逊,一个个看她的目光如同看罗刹。
“我问,你们答。若有虚言……”她顿了顿,却是没说结果, 反而叫众人摸不着底,更害怕了。
有犯人隔着木栅栏,对孟跃嘭嘭磕头,“小人一定老老实实回答,不敢作假,只求饶小人一命。”
他们哪里想到,不过是去寻医馆药铺的麻烦,就要丢了命。早知如此,莫说十两银子,就是给他们五十两,一百两银子,他们也不干。
孟跃问:“谁背后指使你们做的?”
“是圣僧。”回话的人话出口,觉出不妥,又描补道:“悬山寺那位,很有名气,小的曾经看见他做法。”
那犯人是个闲汉,平日没正事,但四处溜达,比村里人见的多一点,并不轻易上当,可是圣僧敢从油锅取物,他委实没见过,心中又敬又怕。
孟跃挑眉:“油锅取物?”
她冷笑一声,讥讽意味十足。其他犯人道:“圣僧有真本事,您见了就知道了。”
他们暗搓搓希望孟跃跟圣僧对上,好让圣僧收了这个妖女。
因此孟跃有所问,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次日一早,探子回报:“昨日酉时之事传出,夜里悬山寺后山添了数百人。”
孟跃摩挲茶盏,问下首的常炬,“你怎么看?”
常炬嘴唇微动,孟跃道:“直说无妨。”
常炬头皮一紧,跪地抱拳道:“末将根据犯人所言推断。有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恕罪。”
随后他道:“将军以女子身入仕,非寻常人也,然贼人浅薄,或以此攻讦将军,从而与将军对上。”
倘若那劳什子圣僧当真带人击败孟跃所领亲卫,对孟跃的威信几乎是毁灭性打击,甚至朝廷也将失去一部分威严。
“你说的对。”孟跃起身,负手于后,“所以我们只能胜,不能败。当然……”
她声音里带了一点笑意,却不是愉悦轻快,而是志在必得的自信,“也只会是我们赢。”
悬山寺后院禅房,以“圣僧”为首,一众人商议对策。
“我已经着人散布那个女将军是妖女,再推波助澜,引起民愤,趁乱将她生擒。”
“咱们庙里现有三百六十七个好手,后山还有七百个好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怕拿不下那个女人。”
“只要这次赢了,‘圣僧’的威望再上一层,届时那群百姓哭着喊着把钱给咱们。说不定最后能拿下整个江南。”
众人越说越心头火热,忽然一人急来,用力拍打屋门:“不好了,那个女将军带兵打上来了!”
“什么!”众人大惊。顾不得畅想未来,纷纷拿了兵器,还有人下山去通知百姓。此前官府奉命捉拿僧人,他们便是蛊惑百姓挡在前面,叫官府束手无策,空手而归。
现下他们又打算故技重施,却发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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