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雪洛儿算错啦,色鬼路西法已经换对象。她要的效果不会出来。」海玉旒那嘲讽声音经由手机扩音传来。

「无论如何,都别再叫我假装吸血鬼或是假装年轻小女生。拜托。」白玫瑰没兴趣知道细节,要不是她真实身分的把柄在海玉旒手上,几年来也对她不错,又千拜托万拜托,她才不会答应做这种鸟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快回巴黎帮我看店。」海玉旒依旧那个无关痛痒的语气。

「已经在路上啦!」白玫瑰开始用去光水卸起鲜红色指甲油,一旁摆著金色假发。

「妳真不想见西蒙?」海玉旒突然问她。

「妳在寇克斯堡里见到他吗?突然提这个做什么。」白玫瑰停下手上动作,硬是按下心里波动,假装平静。

「是呀,而且觉得他很可怜。」海玉旒说完还叹口气。

「他怎么了?」白玫瑰小心问道,她想如果人真有前世今生海玉旒前生必是只狡滑狐狸精,总试图发掘周遭人们心里真正感觉。她不是外表冷静善于伪装内心的夏雪,不论她如何伪装总是被海玉旒揭穿。

「妳还要继续瞒他吗?」海玉旒有意无意问著。白玫瑰愿意去假扮十三氏族根本就是想帮身为圣殿骑士团成员的西蒙。

「我还没时间想到这件事。」白玫瑰随口回答:「等等。可能来查票。」急促敲门声不断传来让她不得不起身察看。

「玫瑰?白玫瑰?」海玉旒听到一片静默自知不妙。她一时太大意匆忙间让白玫瑰假扮他人,导致最后得深入险境到十三氏族的巢穴,现在她得亲自出面收拾这个局面,要不然西蒙恐怕会不顾安德鲁和她的病情而把她拆成碎片。

「海小姐,妳不能独自出门。」瑞士寇克斯堡里的女仆拒绝海玉旒独自开车离开,在大门旁和海玉旒僵持著。从海玉旒由日内瓦机场被火山灰困住而被捉到城堡里,虽然她的病改善两人关系,安德鲁却从来就没有解除过她不准单独出门的门禁,之前她开刀太过虚弱也无法单独出门。

「让开!」身著米色大衣和棕色短皮靴的海玉旒握住从安德鲁那偷拿的车钥,五只手指因为用力呈现粉红色,皱著两道柳眉站在大门前想拉开挡在门的女仆。

女仆见保全人员出现在大厅迎上前去,海玉旒趁机推开另一个女仆开门离去,还把门从外面用一旁大门挡大雪时才使用的横木杆栓上。既然保全人员出现,那就是安德鲁知道了,她得快离开。

她在保镳和女仆还没来得及绕路追出打不开的大门时,跳上安德鲁从昨天带她出门后就停在门边还来不及移到供仆人使用专门停车的现代建筑物车库里的宾士跑车,开车绕过刚从小门出来站在路上试图阻止她将车开离的保镳,加速往通向山下日内瓦湖畔城市蒙特的窄柏油路开去。

「一定要来得及。」海玉旒喃喃念著。海玉旒曾在因缘际会之下受过特殊驾驶训练,没有心情注意外面风景,一路将跑车飙到湖畔码头,对岸是属法国境内世界知名矿泉水的生产地。

「我说海玉旒啊,妳开车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戴著墨镜和绅士帽遮去阳光的路西法开口嘲笑,一边对海玉旒讽刺地拍拍手。使用萨勒曼前妻身体用丝巾盖头戴著太阳眼镜的雪洛儿,站在码头停止的一艘豪华快艇之前,拿枪抵著嘴上贴著银色胶带的玫瑰头部。

「废话少说,放了她。还有,另一件事呢?」海玉旒从没见过萨勒曼前妻,所以没什么感觉,况且她早知道雪洛儿中尸毒需要个新身体来使用。

「已经完成,妳可以确认看看。」雪洛儿开口。

海玉旒正想拿出大衣口袋里手机拨电话到沙乌地阿拉伯,身后传来车胎压过碎石子和开车门的声响。

雪洛儿赶紧攀上梯子进到快艇里,路西法戴著皮手套的手一边将海玉旒手扭到她身后,一边拿著手枪抵著海玉旒的脑袋瓜子当挡剑牌,往后退准备上快艇。

安德鲁伸出手臂挡住在他之后到达要上前的保镳。

「再过来的话,难保中国公主提早进地狱。」路西法见安德鲁上前哈哈大笑,他果然猜对了,安德鲁还是爱著海玉旒,他差点得到的女人。

快艇上两个十三氏族将玫瑰五花大绑后丢在地上,准备接过路西法手上的海玉旒。海玉旒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甩开想将她拉上快艇的爪牙,往安德鲁奔去,爪牙见状跳下船往前追去,安德鲁于是也让保镳上前。

路西法快步往前拉住海玉旒大衣一角,用怪力将她举起丢进快艇,海玉旒头撞上船身昏厥过去,雪洛儿待路西法跳上船就将船开动。

安德鲁马上交代身旁制伏路西法爪牙的保镳去开动停在不远处属于圣殿骑士团的快艇,他站在岸边拿著保镳递给他的望远镜,看著雪洛儿停下快艇,然后路西法从船上将个包著黑色大塑胶袋的物体丢进湖的中心才又往法国方向开走。他直觉被丢到湖里的是个人。

同时在沙乌地阿拉伯,原本躺著一动也不动的夏雪突然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不是海玉旒。」

「她醒来后送她到摩洛哥。」安德鲁叹了一口气跳上湖中心另台快艇,准备前往湖对面法国边界追回被带走的海玉旒。安德鲁认出这女子是海玉旒法国古董店里店员。

他一直以为她是金发法国白人,现在落水后湿漉漉的黑发和精致小巧五官让她看上去像是华人或是混血儿。罢了,他不想多管,就让西蒙自己决定要怎么处置据说是从他身旁偷走花朵培育商业机密的商业间谍,只怕西蒙是难过美人关。

摩洛哥是欧洲和中东世界的桥梁,摩洛哥又曾是阿拉伯和法国殖民地有著许多人种。西蒙有阿拉伯和法国血统与现任摩洛哥国王一家有亲属关系,也有摩洛哥皇室封号,后来受到美国1912成立的皇家玫瑰协会对他在培育玫瑰花的贡献获得协会最高荣誉玫瑰爵士的称号。

第0004章 第三章 她从死里复活

海玉旒曾称西蒙为暴君,因西蒙哈笙曾有沙漠之鹰称号,曾为革新北非的法律文化而深入沙漠试图以帝王之术统一各部族,对持反对意见的人杀红了眼的他,最后让不服气的部族对摩洛哥王族大开杀戒,好不容易平息纷乱后摩洛哥声称西蒙征下的沙漠和少数非沙漠的邻国领土归摩洛哥,但至今仍不被周边各国承认。

西蒙因挑起战事被国王放逐,仇人更以残忍手段杀害他私订婚约的未婚妻裘莉丝艾珂。

对人生绝望的他自愿放弃继承王位的可能性,将所有心力投入经营培育玫瑰花,只因死去的她喜爱玫瑰花才会到摩洛哥并遇见他。

『玫瑰』是裘莉丝最爱的花,西蒙会在裘莉丝死后开设玫瑰农场也是为了纪念她,还有白玫瑰身上那闻起来很类似几乎相同的香味。西蒙没有对安德鲁或任何人解释玫瑰偷走的是他死去未婚妻的遗物,而不是外传海玉旒要她偷的花朵培育商业机密,而且他知道那根本不能算是偷,只能算是物归原主。也没人知道他还留著那些东西。似乎想要隐藏真实性格般,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会戴著蓝色隐形眼镜遮住颜色不同的那只眼睛,加上金发看上去还比较像法国人。他的英语也有著些许淡淡的法文口音。

「少爷。」亚辛走进书房,等待西蒙发落骑士团自瑞士送来的白玫瑰。亚辛以为圣殿骑士团是在西蒙要求之下,找到她送来摩洛哥。

「送她回法国。」西蒙隐藏在背对门口的大办公椅后发声。

「少爷,您这是何苦?」亚辛忠实的站在门边,语调平稳但是切中重点发问。

他是不懂充满智慧的少爷明明很想念白玫瑰,现在言下之意又不想追究她偷走有重要纪念意义东西。

他还以为少爷就要忘记以前发生的惨剧,让前未婚妻真正得到安息,追求新的幸福,她地下有知应该也会为少爷开心的。

「你下班回去吧,你现在有家庭不需要长时间跟著我。」西蒙没有回过椅子,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

「是。」亚辛知道主子考虑起他越矩的话,于是不多说话赶紧开门离去,摇头叹气。

深夜有些醉意的西蒙走在有著围墙和警卫戒备森严的大宅里,最后停在自己房门前,手在触上长型银色金属门把时,他迟疑几秒才在手腕上加压力按下门把开门,一路走进房间。

白玫瑰正躺在他的床上熟睡,被她带走的东西都恢复原状摆回梳妆台。

西蒙不敢相信向来小心翼翼的亚辛竟然让该是铐著手铐的白玫瑰进了他房里。

方才他还在迟疑是否要问警卫白玫瑰被放在哪个房间。

西蒙不敢置信,手握著房门手把,站在门边闭上眼又打开,心头好似有阵阵轻颤传来,裘莉丝是真的藉著这个女人的身体回来了吗?还是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海玉旒派来的骗子?不管是否她是裘莉丝的灵魂附身,身为圣殿骑士团成员,为小心起见他都该立刻把她赶走。

这女人和十三氏族沾上边准没好事,但是他不想在大半夜惊动这庄园里和圣殿骑士团无关也已经下班休息的工作人员。

他轻轻在一旁躺椅躺下,就著温暖灯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