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夜的欢娱又还没有从身体里退尽。
我像是被两面热墙夹在中间烤,一面是欲望一面是道德。
洗完出来,他还在打电话,貌似工作特别繁杂。我扶着椅背一步一步挪到衣服那里,正要拾起来穿上,却脚下绊住了背包的带子。整个人哗的倒在地上,极为壮观。
肌肉酸痛迫使我在地毯上挣扎一番,林晓军见我出状况先挂了电话。三步两步走过来把我横抱起来,扔回床上,动作里带着点粗鲁。"疼,疼,疼......"我的屁股和床单接触的瞬间,那种痛又如同网一样布满全身上下,再深深刺进神经里。无法摆脱。
"你着急出来干什么,不知道叫我啊?"他皱着眉头。
我不回答,他把地上我的衣服裤子扔到我身上,兀自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道什么歉,可是见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又不敢说其他的。
在我穿衣服的时候他拾起地上被我绊开的背包,还有里面落出来的东西。不过在装回去的时候,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我抬起头的时候他正在看一张照片。那是我昨天去相馆取的社团活动拍的照片,可是拿在他手上的那一张却是我偷拍的宋子晾。
仿佛做贼心虚一般的,我低声解释道:"那是我们专业的老师。"
"是他?"林晓军挑一下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认识?"我好奇。
"不认识,就是觉得有点眼熟,可能和我以前哪个同学长得像吧。"
他也没有多看其他的照片,帮我一一收拾回包里。于是我相信了他刚刚的说辞。
吃过午饭,他说送我回学校,可是客户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让我觉得这个时候我还是自己都比较合适。毕竟他送我一个来回少说要一个小时。
在他的坚持下还是送了我回学校。我强作正常的走回寝室,那短短的一段路差点要了我命。
刚躺回自己的床上,林晓军的电话又追了过来。
"干嘛?"
"回宿舍了没有?"
"刚躺下。"
"是不是走路的时候在骂我禽兽啊,把你虐待成这样。"
"你好好开车,我没觉得你虐待我。"
"别那么不耐烦,好好睡一会,就没事了。"
"嗯。"
和林晓军之间的关系经过一夜以后明显的感觉变化了,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了。但是,我想我还是能坚持自己的原则的,并且对他,没有心生异想。
汪棋以为我昨天晚上找女人去了,于是一回寝室就开我玩笑,说我是不是要精尽人亡了。
我懒得理他。
可是没想到伍世辛回来的时候居然也说了同样的话,我无语。
幸好老张同学没有一样的反应,要不我真得绝望了。他回来得晚,只问了句我今天怎么没去上课,我说感冒,他看我一眼,大声的回应我:"夏天感冒的不是白痴么?"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说。"汪棋也凑了过来。
"我白痴行了吧。"
"喂,陈铭,你小子昨天去哪了?说真的,我们都以为你昨天和钟蔚走了。"
"我昨天回了趟家,洗澡泡太久就感冒了。"
"切~~没创意。还以为你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你怎么回家了?"还是脑子转得快的伍大情圣最快起了疑心。他去年也和我住一个屋,因为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基本跟外地生一样的活动,周末也不回家。所以我现在突然回家,肯定不正常。
"没什么,老头子叫我回去,来了个亲戚。"
"你心情不好就早点休息。"虽然我每次回家都会很郁闷的回学校,可是今天我到真是情绪饱满,神情愉悦,除了屁股有点痛以外全身舒爽,我就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看出我心情不好了。但是他们既然一片好意,我就没有推辞的道理。于是转过身,脸朝墙,重新酝酿睡意。
身体的疲惫很快把我带进梦乡。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没有接到林晓军的电话。
以我们的关系,我自然不会打给他。在游戏里他是主人我是奴隶,我不能左右他的意志。在生活中,我是我,他是他,我更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虽然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过打个电话问候他,但是怕他觉得我欲求不满似的,也就作罢了。
再上宋子晾的课,他毫不意外的问了我怎么连续旷了两天他的课。
我只说身体不舒服,他疑惑的看我一眼。
显然对我的答案很不满意,但是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把缺下的讲义拿给了我,转身出了教室。我并不是故意要冷淡的跟他说话,只是惟恐稍微的热情都会暴露我内心深处那点罪恶的渴望和急不可耐。
把那张宋子晾的照片悄悄藏在抽屉底,我怕别人知道留下他的照片,可又舍不得不留下那一张。
结果我留下那张照片以后,反而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一个星期之后林晓军打电话来,说在学校门口接我去吃饭。接到那个电话,我反而比较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或者不安。毕竟他不是我现在生活圈子里的人,是个过客,我难免比较放松警惕。对他,也没有特别的在意。他找我,我便去,他不找我,也无所谓。
"我这几天忙,没打电话给你。"他淡淡的解释。
"嗯,我知道。"
"晚上我们去哪里玩?今天都陪你。"
"不用了,我明天有体育课。"
"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那今天,就找个地方喝茶吧。我想和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