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宋蕴宁快速地看了岳栗一眼,显然这没心眼的妹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摇摇头。

地上的人看起来没伤着,顶多是摔痛了。

“哎哟,哎哟。”扶着腰坐起来直叫唤,妇人听宋蕴宁开口来了劲儿,“怎么了!这人平白在路上跑!把我跟我儿撞上了还不赔礼道歉!”

京城世道这么好了,难不成还要碰瓷要钱的人?宋蕴宁听这妇人的口气有刻意刁难之意,若非不然,这人也多多少少带点泼妇的味道。

难办。

她心里想着但手上不耽误,赶紧让岳栗搭把手把人给扶起来,嘴上礼貌歉意地说着:“不好意思啊,我这妹妹初来乍到,听不懂京城的话。她若是撞了您,我给您赔个不是。”

拍拍屁股,尘土四起。

小孩儿从摔倒到站起来,头到尾带着个帽子,不哭也不闹,宋蕴宁好奇多看了他两眼,让妇人猛地一拽护到了身后。

“光陪个不是!”尖利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带着唾沫喷涌而出。

妇人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得理不饶人起来:“你知不知道我这儿多精贵,要是摔坏了你们谁都别想好过!还有我的腰,哎哟,这下可怎么做活!不行,你们得赔钱!”

尖酸刻薄又小人得志,岳栗听得捏紧了拳头,满载杀气地瞪了妇人一眼,宋蕴宁挡在岳栗身前预防事情闹得更大。

宋蕴宁拿出好脾气,勉强自己笑笑:“您未免有些说得过分了。若真是我妹妹撞出了事,您现在跟我一道去医馆瞧瞧,有问题我们承诺拿钱给您医治。如果没有问题,您也不能瞎开口啊。”

弯着腰听完这些的妇人,无名火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大。

她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拉住了岳栗的胳膊就不放开,比没受伤的常人腿脚还要利索不少。

小孩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发低着头。

“你!”

岳栗皱眉,想要甩开她,没想到妇人有点力气。

“你跟我一起去官府,不赔钱就让青天大老爷看看!到底是你犯了法还是我胡搅蛮缠!”妇人扯着岳栗的胳膊往前走。

宋蕴宁试图分开两人但无从下手,便扯着嗓子喊道:“有话好好说,你限制她人自由与绑架无异,放开她!”

电光火石间,岳栗得了宋蕴宁的许可挣脱妇人束缚。

她卯足力气甩开妇人,从小到大岳栗便力大无穷,从未受过这档子的气,捏紧了拳头就奔着妇人的脸去,只差毫厘。

“住手!不能打她!”眼见事情向着不能收拾的方向去,宋蕴宁高声呵斥岳栗住手。

拳风奔涌而来,妇人前额头发飞起,没有等来疼痛的她睁眼看到了岳栗的拳头,稳稳停在她的眼前,已然碰到了睫毛。

妇人稳稳往后一退,这熟练的躲避姿势引起了岳栗的注意,这人难不成是个练家子?

宋蕴宁松了一口气。

她环住了岳栗的手臂,拉着这个急性子的妹妹往后退,抬头质问妇人:“你到底想要怎么办,想解决就好好说,若是再上手我救不了你。”

她笃定地说道:“我要去官府。让官府来断断这官司,到底是我被撞的人有道理,还是你们撞人的人错了。”

第389章 中镖昏迷

去官府未尝不是个好选择,总比在街上来回争论有效果。

宋蕴宁不愿与妇人再费口舌,她的脚走了太多的路,只想赶紧把这事告一段落回家休息,岳栗没有意见。

“走,就按你说的,去官府。”

县衙距离此地不远,步行经过两条街道,按照寻常步速度,一炷香的时辰就够了。一行人奔着县衙去,宋蕴宁与岳栗在前面带路。

妇人乖乖地跟在背后走,她起初还念叨抱怨两句说今日出门触霉头遇上了两个牙尖嘴利的人,走出几步后就只拉着自己的孩子跟着不说话了。

“你可有被伤到?”宋蕴宁小心翼翼地询问岳栗,半带心疼关切地望着,“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可要跟我讲。”

背着手摇摇头,岳栗从始至终保持着冷静。

宋蕴宁这么一问,让她回忆起刚才撞上这个妇人的状况,明明是轻轻地用肩膀碰到一下,自己还未觉疼痛,这女人何故这么大的反应?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问题,众人走到巷子口,左转,再往前走一条街就是县衙。

“这…”宋蕴宁转头提示妇女两人转弯,惊觉发现妇人原地起跳直奔她而来,她来不及反应太多,双腿已开始向后跑。

“岳栗!”

宋蕴宁奋力大叫,脑子不停地在对着她叫嚣道:上当了!你这个傻子,上当了!

脚步声踢踏做响,岳栗侧身接住了妇人一记重击将宋蕴宁护住,她根本没有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瘦小女人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妇人动手毫不脱离带水,紧接着扫堂腿想要攻岳栗下路,但却因为岳栗力大无穷下盘极稳而失去效力,反踢痛了腿脚。

“拿命来!”

狰狞着嘴脸,吃痛收回腿,妇人发动了接连攻击,却都让岳栗挡了下来。

岳栗没有占上风,她的功夫仅在泽州之时受夜瑾煜与古山执导下习得一二,不过是三脚猫的半吊子。

仅靠天赋异禀的蛮力,才能与这妇女打个不相上下。

宋蕴宁完全不能在这种场面上发挥作用,只能不停地在心中懊恼轻信了这女人的鬼话,她默默退到一边,密切关注两人打斗。

若这女人是有意针对她而来,那她怀里的孩子!

孩子去哪儿了?宋蕴宁在混乱中不停寻着着那孩子的身影,奈何天光只差小半个时辰就要黑尽,完全看不清楚。

在牌坊后面!一个低矮的身影出现在宋蕴宁的视线中,混杂在岳栗与妇人打斗的身影中,他取下了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