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清与阮诗诗对视一眼,这一眼,阮诗诗知道机会来了,宋蕴宁不再是萧家的大娘子,她现在就是萧渐清唯一的爱人。

阮诗诗扑了上去,拉着萧渐清的胳膊撒起娇,瓮声瓮气道。

“主君,您站了这么久累不累啊,快坐下歇息。妾身早在琉璃苑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就等主君您去呢。”

她的眼神里满是对宋蕴宁的挑衅,萧渐清受用,搂住了阮诗诗的腰,毫不避讳。

宋蕴宁的头不偏不倚,腌臜难堪的事务从来不往眼里放,对着里屋随口道:“初禾、初夏,把屋里的物件都搬出来吧,准备回府。”

“什么!”

萧渐清坐不住了,猛然起身,甩开了阮诗诗。

初禾手里提着箱子,初夏背上背着包袱,大包小包往出拿,屋里俨然干干净净,没了宋蕴宁一点私人物品。

萧渐清感觉背后让人来了一棒子,原来宋蕴宁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今日签下休书就离开,可谓心机深重。

没了夫君的身份,他无权力再管,遂嘲讽道。

“好啊,宋蕴宁,早就迫不及待了吧。当着我将军府的大娘子,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怕不是哪个野男人家里去了!”

“就是,不守妇道的人早些休了好!”阮诗诗附和道。

萧渐清恨不得直接让阮诗诗坐在怀里,想尽办法在其临走前羞辱,两人一唱一和,将宋蕴宁说得如此不堪。

行李全都从里屋搬到了院子里,大大小小七八个箱子,还有三五个包袱。

初禾招呼下人往出搬,宋蕴宁确认无误,她打点好一切,抽身出来。

由上至下地凝视阮诗诗,阮诗诗对她笑,是一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宋蕴宁却轻描淡写反问道。

“哎,阮诗诗啊阮诗诗。你跟萧渐清如此郎情妾意,倒是动脑子想想,萧渐清想尽办法与我和离,有没有答应娶你过门,难道真以为自己可以从外室变成正头娘子了?”

她的这一番话听到对方耳朵里,明显受到了不小的震撼,阮诗诗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渐清,站起身来。

“主君?”

声音颤抖,阮诗诗想得到一个答案。

“不是,诗诗。宋蕴宁说的这些话都是故意激你的,难道你听不出来她有意在我们中间教唆挑拨吗?”

萧渐清不停摇手,力图敷衍过去,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矛头直指宋蕴宁。

“阮诗诗听听吧,他为何不回答,女子活得就是清醒二字。萧渐清早就勾搭上了国公府的小姐姜南初,把我扫地出门,不过是给姜南初空位置。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

宋蕴宁抢话,趁着阮诗诗还没能从震惊中清醒,一语道破。

阮诗诗只能听见宋蕴宁的声音,她的视线里已经看不见除了萧渐清之外的任何人,泪水夺眶,失去理智。

她不顾一切地咆哮道。

“主君您竟然骗我!为何这些事情我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到底为何要骗我,你把我骗得好苦啊!我阮诗诗替你萧渐清生了两个儿子还不够,你还要暗中迎娶他人。”

阮诗诗指着萧渐清的鼻子痛骂,全身战栗不能自已。

面对职责,萧渐清最开始有些愧疚,但以他的性子向来自我为中心,谁的想法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他自己。

阮诗诗逼得萧渐清步步后退,躲到墙角退无可退,他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挥开阮诗诗的手,高声呵斥。

“你够了!说两句就行了!”

害怕得后退,阮诗诗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见不得萧渐清发火。

“先前在肃王府出的事情本将军还未跟你算上一算,有点姿色就蹬鼻子上脸,还真当自己是大娘子了!”

正要继续反驳,阮诗诗的嘴还未张开,就被萧渐清狠狠地甩了一t巴掌。

第850章 上门提亲

“别在我面前给我添堵,没大没小的东西,滚!”

本性终于暴露,萧渐清维持不住面上的光彩,于是歇斯底里。

阮诗诗捂着脸,她受了气也受够了屈辱,掩面跑开。

宋蕴宁看够了笑话,招呼初禾初夏带上东西离开,并未正眼瞧萧渐清,现下萧家的门内事与她已无关。

萧渐清只身来到宋蕴宁面前,眼神凶狠,警告道。

“别以为你跟萧家没关系就可以张嘴乱说!我与姜南初分明是情投意合,到你嘴里就变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箱子都给我注意点,弄坏了仔细你们皮。”

笑而不语,宋蕴宁不理萧渐清,对着仆人嘱咐,扫过萧渐清的脸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高深莫测。

外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众人诧异。

初夏先去探路回来,匆匆忙忙地向着宋蕴宁跑来,嘴里忍不住吆喝:“小姐!少爷正在门口迎您呢,赶紧走吧。”

宋蕴宁带头出门,留下萧渐清在风中凌乱,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将军府。

路人驻足停留,全都仰着脖子往里看,谁家出了大喜事这么张扬的敲锣打鼓上了,一字排开的队伍不比迎亲派头小。

“诸位看看噢!这是原将军府大娘子回家了,武侯府宋家嫡女把萧渐清给休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

这人是宋言澈专花了银子雇的人,他的主要职责便是跟随车马,沿途宣扬宋蕴宁与萧渐清和离,重点还是宋家把萧家踢出门外。

宋蕴宁出门,在宋言澈的搀扶下径直登上马车,车队启程,带头的仪仗队正是那锣鼓声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