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哥都没有碰到他,只是看着他夸了一句而已,他就……

余陶太慌乱了,以至于他忽略了这个淋浴房也是全玻璃的,一旦他转身进去,身后就会失守完全暴露在手机镜头里,被捕捉、被拍摄、被传输到那个随时随地都想将他一口吃掉的男人那里。

就在余陶背过身去的同时,聂盛远呼吸都停住。

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地欣赏着屏幕里的真·蜜桃精,手指上夹着的桃味戒烟棒棒糖慢慢地滑落在地上,深邃的眼瞳中闪现出掠夺者的光芒。

聂盛远狠狠地扯开领带。

他可算知道为什么余陶死都不肯给他看屁股了!

是怕他发疯。

余陶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身后像狼似的目光,那视线犹如实质在他身上一寸寸地抚触,最终停留在……屁股上。

“不……不玩了哥……我要睡觉了!”

余陶连忙扯过一条大浴巾将自己裹住,不由分说关掉了手机视频。

眼看着聂盛远追过来的电话,他心一横摁掉,关机。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恋爱真的降智!

裸·聊就已经够羞耻了,他居然还在海景浴室里直播脱衣服洗澡给聂影帝看……

余陶,你可真不要脸啊!

余陶小朋友的羞耻心后知后觉地泛滥开,再也无心欣赏海景,草草用浴巾擦干身体,将自己丢回屋内的大床上。

可一闭上眼,脑中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些旖旎的幻觉,被视奸般的感觉挥散不去,对方的视线仿佛一双大手在他身体上游移、撩拨、磋磨……

次日,严司柏赶到《失聪》剧组参加剧本讨论会。

见到余陶的时候微微蹙了下眉,严司柏眼神犀利:“陶陶,你昨晚一个人吗?”

“啊?”余陶目光呆滞,揉了揉发青的眼底,“昂……”

是一个人。

但怎么也睡不沉,在床上滚了好久,最后实在累了睡过去,又开始做关于聂哥的梦。

余陶闭了闭眼,疲惫地抹了把脸。

纵欲要人命不是开玩笑的……

严司柏眉头皱得更紧:“聂盛远那个混蛋也太不节制了。”

余陶瞬间就清醒了,眼睛睁得滚圆:“您不要乱说!跟……跟聂哥没关系,聂哥还在拍戏呢!”

严司柏怜悯地瞅着他,拍拍余陶的小脑袋:“傻陶陶,你怎么那么单纯,还维护他……”会被吃得渣儿都不剩的啊。

余陶没读懂严司柏话里的意思,可不等严司柏再多说什么,《失聪》的导演严臻到场了。

严臻今年五十出头,鬓角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身材和容貌也堪比三四十岁的壮年,丝毫不显老态。

余陶不认识严臻,但通过被簇拥着进来的架势也能看出这位叔叔不一般,再看那和严司柏相似的面容和身材,多少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文静提醒过他要有礼貌。

于是他不卑不亢地起立,鞠躬行礼:“严导演,您好。”

正常情况下, 这种超高级别的大导演面对他这种小新人的问好,能点个头就算很客气的了。

然而出乎预料的。

严臻竟然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一下不仅把余陶弄懵了,在场的其他人也懵了。

谁不知道严臻导演人如其名严肃、刻板、认真,追求致臻致圣的艺术,性格冷傲不食人间烟火。

平时最讨厌和那种空有外表的鲜肉小艺人,别说上来就拥抱,谁能被严导演多看一眼,就离红不远了。

也正因为此,严臻导演还被称为影视界的点金手,主演过他片子的艺人,无论男女,就没有不大红大紫的。

聂影帝当年摘获双金大奖的那部影片,也是出自于严导演之手。

即便这样,当初的聂影帝也没获得严臻导演的一个抱抱,最多就是在领奖的时候被夸了一句:“演技尚可。”

这话听起来都不像是夸,但已经是严导演给出的最高褒奖了。

而余陶居然上来就接受抱抱这种超高待遇。

关键是,严臻导演一把抱住他,还不撒手了!

“孩子,昨晚睡得怎么样?安排的房间你住得惯吗?在剧组里遇到什么问题都跟我说……”

严臻导演人设崩塌一般絮絮叨叨个不停。

余陶诧异地呐呐:“……都挺好。”

原来他住的地方是严导演安排的呀,难怪昨天剧务对他那么的客气了。

可是,大导演需要管那么多事的吗?

他发现严臻并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转头求助似的看向严司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