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面色犹豫,小心翼翼看了看他,深吸一口气:“额……老板,这个……是关于……夫人的一些事。”

向宗堂顿住,抬头看了看王强表情,伸手拆了文件一目十行的浏览,王强眼见着老板脸色一下子就黑下去,垂下头大气不敢喘,他本以为总裁会暴起,没想到安静了一会,向宗堂反而对他说:“做得很好,加你奖金,下去吧。”

王强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溜下去。见这位自己刚雇的特殊助理离开,向宗堂沉着脸盯着手上的报告,上面时间地点人物图片一应俱全,清楚显示云舒买避孕药的次数,以及三个月前堕胎的画面。

“堕胎……”向宗堂低声念叨这两个字,心上犹如砸进一记重锤,一个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

所以云舒根本不想和他过才堕胎?难道她一直演戏来麻痹自己?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真正的事实是,和云舒已经发展出感情是假的,爱慕是假的,伺候他是假的,征服身心更是个笑话,都是假的!她一直谋划着离开,从未喜欢上自己,甚至还堕胎。想到这,向宗堂苦笑,心里觉得自己真有病:“把人强了竟然还信她会喜欢上自己……”他觉得自己特别愚蠢。

其实向宗堂一开始并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也不是特别好色的人,否则就不会一个人照顾向益十几年,也不会在云舒之后洁身自爱了,他只是单纯的看到云舒就想得到她,至于云舒的反应他一开始是不在乎的,但是后续相处中他慢慢体会到情感的美妙,他喜欢云舒肉体的臣服,也喜欢云舒爱慕的看着他,甚至喜欢后者超过前者。但是这一切都在今天破碎了,全都是演的。这个女人还狠下心堕了孩子,可见对他厌恶之至。

并且,孩子一直是向宗堂心里的痛,没有人比他更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了,向宗堂呆呆看着报告上B超显示的小小胚胎,觉得自己真是得到了报应向益是个植物人,新来的孩子还没降生就堕了……

日暮西垂,大城市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奔向温暖的家,而大向公司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却暗寂无声,向宗堂就这么一直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别墅,云舒早早就下班了,想到今天是周五,她洗了澡坐在客厅等向宗堂回来,她已经筹备妥善,单位的房子也申请下来,她想,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和向宗堂做了。

可是云舒左等右等,看了好几次表向宗堂还没回来,她有点疑惑,往常早就巴巴的回来了,今天是怎么了?她给向宗堂打电话,也显示无人接听,云舒坐不住了,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十分担忧。

八点,正焦虑的云舒听到门口响声,急忙起来迎接,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乖乖地跪下准备为向宗堂换鞋,向宗堂进门就看到云舒乖巧又甜美的一张笑脸,他不禁觉得自己更愚蠢,明明笑得那么假还丝毫看不出来。

云舒刚想为向宗堂换鞋,就见他躲开了,她疑惑看着向宗堂,但是向宗堂没看她,直接掠过她说:“起来吧,今天不用了,饭我已经在外边吃过了,你自己解决吧。”说完就径直上楼了。

云舒愣住,看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走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咬了咬唇,起身上楼找向宗堂,却发现主卧没人,次卧门反而反锁了,云舒担心地敲门:“爸爸,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向宗堂正躺在次卧床上捂着眼,闻言嗤笑,心想云舒真够敬业的,他不耐烦的冲门外吼:“我今天在次卧睡,别管了!”吼完门外果然清静了。

云舒被向宗堂一吼吓到了,向宗堂也就在性事上粗鲁,平常根本不会对她这样,她眼泪打转,气呼呼的回主卧,想向宗堂是不是腻了她了,又想反正明天就跟他掰了这样正好,胡思乱想一通睡着了。

第二天周六,早上阳光明媚,向家却气氛凝滞,向宗堂在餐厅吃完饭,坐沙发上看书时,云舒走过去把银行卡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强撑着气势说道:“向宗堂,我们分手吧,这是还你的罚款。”

向宗堂翻书的手一顿,脸色淡淡并不惊讶,抬头看着难得一脸倔强的女孩,平静问道:“我如果不允许呢?”

云舒惊讶于向宗堂的冷静,越发觉得他腻了自己,她眼眶酸酸的,强忍着说出想好的办法:“我已经托人,如果我走不出这间房子,那你强奸儿媳的纸张就会出现在你公司和警察局里,你可以试试!”

“谋划的不错,”向宗堂放下书,靠着沙发,一夜没睡脸上显出些许疲惫:“我昨天刚知道,你到医院堕过胎是吗?”

云舒心中一窒,低声应是,想怪不得昨天晚上向宗堂回来就一身低气压,原来是被他知道了。她正想着,就听见向宗堂说:“那你走吧,还有,拿走你的钱,是我对不起你,这钱你应得的……”说完,向宗堂就没再看她,起身回楼上了。

云舒呆呆地看他上楼,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恍惚了片刻,她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提着行李走出院子,开门出去时没忍住看了看二楼窗户,什么都没有,云舒垂下眼,忽略心底的不适,坐上了叫来的出租车,车子呼啸而过,把这栋别墅那个人甩开,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她看着窗外心里默念,从此以后大概就是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

她走后,窗户前的向宗堂看着远去的车子,也是这样想的。

至于会不会真的决裂,谁知道呢,毕竟人类最喜欢自己打自己的脸。

第章向宗堂被云父捅(剧情)颜

云舒搬到了单位房子,每天上班下班,离开了那个人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兵荒马乱,单位房子比不上别墅但也足够舒适,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没有背德,不用被人天天折腾也挺好的,偶尔也会在电视里新闻里看见那个人的消息,心有波澜也只能平静,她想,慢慢地就会把他当陌生人了。

一晃云舒入职两个月过去,国庆节到了,对城市职工来说这是一个七天的大长假,可以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但对石村的农民来说这是个收获的时间,地里的玉米已长得黄澄澄的,穗穗饱满,等待收割。

云舒在家休息也不忘挂念父母,她往父母卡里打了一笔钱,让他们拿着这钱雇人收玉米,大热天的别累坏了,把云父云母高兴得逢人便夸自己闺女有多孝顺,多细心,工作有多好,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云舒和他们通电话听着里面开怀的笑声,心里也特别踏实和喜悦,但是向家的事她一个字都没说,她觉得没法开口,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农忙过后,云三和妻子决定带着云霸去B市看望女儿,想着和向宗堂打不合适,于是他们提前给云舒打电话通知一下,彼时云舒周五刚下班,明天是休息日,挂掉电话后云舒就直发愁,抓着秀发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父母要来总不能拦着他们,但是来了自己要怎么解释呢?”

“告诉他们向宗堂强奸了自己?不行,父亲会找向宗堂拼命的……”

虽然云舒现在喜欢向宗堂,但一想到那时候自己被强奸的的恐惧还是忍不住眼眶微红,难以释怀,这也是她离开向宗堂的原因之一吧。云舒抹抹眼睛,继续想说辞。

“那告诉父亲自己喜欢上了向宗堂,才选择离开?不行……自己离开就是不想背德之事让他们发现啊。”

云舒前思后想,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决定说自己是因为不想和向益在一起才离的婚,而且向宗堂也同意了,这样的话父母或许不会特别生气,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周六早上,云舒到火车站接父母,云父云母对这次不是向宗堂派车来接已经心有疑虑,等看到云舒自己来接他两并且把他们载到了一个陌生房子后,疑虑更深了。

到了自己住的单元房,云舒承受着父母的眼神压力给他们倒水,然后,忐忑的说出了自己离婚的事以及理由,刚说到离婚云三嘴里一口水喷出来,云母也十分震惊,等到说出来理由,云三就不止震惊了,直接大怒:“云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一拍茶几,把云舒吓一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云三站起来像热锅上蚂蚁似的来回绕了几圈,气得头都冒烟了,他指着云舒急声道:“女儿,你你这是骗婚啊!这才结婚两年,刚考上公务员你就离,你让别人怎么想咱家?怎么想你?”

他又皱眉叹气:“生你弟弟是我们连累了你,可是……可是向宗堂帮你交了那么多学费又给了你那么多彩礼,你怎么……你怎么说离就离啊……”云三捂住脸蹲下不说话了,云母急忙过去顺他的背怕他厥过去。

云舒低着头听完,没想到父亲会有这层面的考虑,她现在是满腹委屈,有苦说不出。

几人就这样寂静了一会儿,云三抹着脸起身,上前拽云舒:“走,跟我去向家认错,不管怎样我们要道个歉,钱还一部分就行,爹帮你还,走……”

云舒挣扎着不走,让自己和父亲向强奸自己的人道歉,这世上还有更屈辱的事吗?云舒怎么可能答应,但是父亲态度强硬,一直拉着她,甚至决定自己去向家代她道歉,被这么一刺激,云舒情绪开始翻涌滚沸腾,被强奸的创伤,爱上施暴者的挣扎,分手的痛苦,以及父母不理解的委屈统统涌上心头,她崩溃大喊:“爹!是向宗堂强奸了我……他强奸了我”

云舒埋头痛哭。像泼了一盆冷水,满屋霎时清静,接着,云三就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吼声,红着眼面目狰狞,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冲出门去,云母流着泪惨叫着上去拦,被云三撇在一旁,云舒见状,顾不上情绪连忙出去追,但云父已经没影了。

她赶紧抖着手开车去向家,眼泪不停流下又抹去,马不停蹄急速赶去但终于还是晚来了一步,见她过来,向家别墅门口站着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直接押着她到了客厅。

还是那个熟悉的客厅,大白天,窗户都拉上了窗帘,开着明亮的灯,向宗堂沉着脸坐在沙发上,而父亲……父亲被绳子绑在椅子上,堵着嘴还不停的朝向宗堂发出愤怒的嘶吼,目眦欲裂。

向宗堂冷冷的看向被押着走过来的云舒,云舒被他看的心头发凉,低声想求他:“爸爸,你”向宗堂把身前杯子摔得粉碎,怒喝一声:“谁是你爸爸!”云三见他这样,挣扎的越发厉害。

向宗堂不理,他起身走到被两大汉押着的云舒面前,盯着云舒苍白的小脸,在她身前一边踱步一边轻声说道,语气神色都让云舒感到极其陌生:“云舒,我是对不起你,所以虽然你威胁我,我还是放了你,你想要钱权或者什么东西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给你。”

突然向宗堂脸色一变,语气狠绝起来,像一把凉凉的匕首刺向云舒:“但我千不该万不该,你也不能让你这个废物爹去动我的儿子!”

话音落下,客厅气氛剑拔弩张,两个父亲神色出奇相近,都是护犊心切,面色狰狞。

云舒白着脸悚然一惊,看着眼前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男人,语无伦次的反驳:“没有……没有……我爸爸他只是刚知道……”

向宗堂无心听她辩驳,把云舒拽到了呜呜直叫的云三面前,左右拍着云三的脸,语气阴狠:“云三,看着她,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你女儿也完了,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