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担心的盯着他的沈听云,沈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01 意外解救被欺负的小服务生

01 意外解救被欺负的小服务生

A市最大的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光明明暗暗,嘈杂却不混乱,年轻的男男女女们游走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猎物。

三楼的一个包厢和其他包厢有些区别,里面只有几个人,他们在身边看不见服务生或者伴儿,围坐在一起喝着酒,话题中心落在其中一个高大男人身上。

“我说裴哥啊,你何苦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呢?三年了,你们就牵了个手,这苦行僧的日子也是就你这个大情圣能忍得下去。”

他们都是裴晗御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对裴晗御苦恼的事他们也都知情。但是即使是这样,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由得唏嘘。当年他们都不曾想到裴晗御能和大校草走在一起,还一走就是三年,就是两人的气势都不是甘愿被压的,导致他们现在都还是只牵过手的纯洁恋人关系,堪比当代柳下惠啊。

好友1号叹了口气,劝也劝过了,这人就是死守着那清冷的天上月不放,劝分就和他们急眼,给他出主意下药,又说要尊重爱人意愿,最后实在没法了,干脆让他自己躺平当受,但是从小到大就骄傲强大的男人怎么甘心,于是便一拖再拖,愣是耗了三年。

一杯酒直接灌进肚子里,裴晗御沉默不语,起身说自己去一趟洗手间,就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包厢里不是有洗手间吗?”好友2号有些疑惑。

“他那是不知道吗?他那是想静静,散散心也好,万一就碰到了另一个朱砂痣呢。”好友1号翻了个白眼,有些忧愁的看着桌面上的空酒杯。

站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冷水扑在脸上,让被酒精侵蚀的大脑清醒了不少。看着镜子里英俊挺拔的男人,裴晗御自嘲一笑,神情有些忧郁。

他很爱自己的恋人,是一见钟情的爱,追了三年才总算把人追到手,可是却止步于牵手,这对一个年轻气盛的年轻男人来说如何不难熬。恋人性子比较冷,他一开始以为是恋人害羞,等到他在一周年纪念日把一切准备好之后,却意外发现两人都是上面的,都不愿意躺下,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了,每次提起这件事,恋人的反应都很冷淡,似乎根本不在意男友的想法。他甚至都想过自己躺下,但是恋人冷漠的反应让他也歇了这个心思。

其实做不做爱对他来说需求没那么大,他只是想从这件事上得到让两人更加亲密无间的联系,没有也不碍事。他这么烦躁是因为他觉得恋人不爱他,不然为什么实验室的事情比他重要?为什么连周年将纪念日这种重要的日子都能忘记,说是交往三年的恋人,实际上他们见面的时间一个月也就两三次,还不如他和老宅的狗见面的次数多。

他本来就是一个重情敏感的人,不然也不会和发小一直关系维持到现在,从恋人身上得不到安全感,他越来越患得患失,今天来喝闷酒就是因为才和恋人吵了一架。

抹了把脸,裴晗御冷冷的和镜子里面的自己对视,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面是如出一辙的狼狈。

垂下视线,裴晗御洗了洗手。

不过还不等他走出几步,一个包厢里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叫骂声,夹杂着无数恶心的脏话。裴晗御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耳朵,加快脚步就要离开,就在此时,包厢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形纤细脆弱的服务生打扮的少年从里面狼狈的跑出来,衣服被扯的乱糟糟的,手里还握着一只碎成半截的啤酒瓶,惊慌失措的就撞进了裴晗御怀里。

眉头皱的紧紧的,被陌生人突然抱上来的感觉让他犯恶心,伸手就想把人推开,但是怀里的少年力气却格外大,抓着他衣摆的手让他一时居然还推不开。

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裴晗御刚要说话,包厢里就跑出来了一伙人,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为首的那个脑袋上还在往下滴水,额头青了一块,脸色扭曲凶恶的看着少年,暴怒道,“你他妈还敢打老子?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乖乖跪下给我舔鞋底,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命。”

没看清男人是谁,纨绔少爷也不在意,语气倒是稍微收敛了点,冲裴晗御道,“喂,你把那小服务生给我,今天你这里的消费本少爷给你免了。”

看样子是纨绔少爷想要强迫酒吧服务生,结果被服务生在脑袋开瓢了跑了出去,现在就是想要威胁人给他们欺负了。

不过这和裴晗御没什么关系,他不打算多管闲事,少年察觉到他的意图,瑟瑟发抖的在他怀里抬起小脸,嘴唇颤抖的看着他,目光里都是绝望,噙满泪水的眸子却让裴晗御突然心悸,原本想要推开的手也顿了下来。

理所当然的等着男人把服务生送回来,但是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纨绔少爷不耐烦的恶声恶气的威胁,“你他妈听不懂话吗?老子让你把人给我。”

突然,男人抬起头,投过来的视线冰冷无比,“你是谁家的小子。”

音色冷厉森寒,张家少爷下意识的打了个抖,刚要发火,就给身边的人拉住了,在他耳边小声说,“那是裴总。”

裴、裴总!

张家少爷浑身的嚣张顿时收敛了干净,讪讪的陪着笑,“裴、裴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要知道,裴家是他们A是最大的家族,据说祖上曾是皇商,和并且和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千百年来也不曾倒下,有权有势,他们这种小家族靠裴家手里露出来的一点东西都能成就现在的样子,他们这些小辈更是被耳提面命不许招惹裴家现在的当权人裴晗御,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发现自己居然对裴总大呼小叫,张家少爷浑身冷汗都下来了,那个什么小服务生早就被他忘在脑后,生怕裴晗御发怒,抖的跟个鹌鹑似的。

裴晗御也不在意,知道那些人不敢再造次后,就带着少年回了包厢。

两位好友早就猎艳去了,包厢里空无一人。裴晗御坐回沙发上,看着浑身发抖的想要给他倒酒的小服务生,男人脸色有些奇怪,只是跟他摆摆手,拒绝了,“我不用服务,你走吧。”

沈年怯怯的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对上男人深邃的视线,又害怕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以为他是害怕自己被报复,毕竟一个小服务生不可能摆脱那些人的手,裴晗御目光在少年那张精致的有些熟悉的脸上晃了一圈,意外的开口,“他们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你不用怕。”

沈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嘴唇抿了抿,知道男人说的是真的,漂亮的杏眼亮晶晶的,冲男人大方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谢谢您,先生!”

被熟悉的眉眼却是不一样的表情晃花了眼,裴晗御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又冷静的移开视线,浑身冷漠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面前这个被他救了的小服务生倒是不怕他,反而大胆的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酒水单,和他说,“先生,这款酒虽然是老款,但是我们换了个新的调酒师,味道有一些区别,许多客人都说喝了会让人感到开心。”

开心?裴晗御扯了扯嘴角,他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居然连一个陌生的服务生都能察觉到,但是他也没拒绝这位服务生的好意,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胸牌上,男人矜贵的点了点头,“那就一样来一款,算你账上。”

沈年瞪大眼睛,他没想到这位客人居然出手如此大方,这些酒要是都算在他账上,都比得上他这个月的提成了。

不过面前这位好心的客人显然是来买醉的,桌子上已经有很多空酒杯了,沈年肉痛的掐了掐自己,还是诚实的劝男人,“先生,这些酒数量很多,价格也不低,您一人喝这么多酒肯定会不舒服,所以您还是少点一些吧。”

裴晗御倒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摆摆手,“全上。”

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可以多说话的,沈年闭上嘴巴,乖乖照做。

一杯又一杯五颜六色的酒下肚,裴晗御清醒的意识逐渐模糊,余光撇见那一张熟悉的过分的脸,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痴迷,随即又被痛苦掩盖,张了张口。

沈年一直注意着男人,先不说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凭现在包厢里就他们两个,男人还这种不要命的喝法,他怕男人给自己喝的酒精中毒了,到时候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发现男人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说些什么,沈年凝神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听到,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把耳朵凑过去。隐约的,他听到男人在喊一个名字,好像是什么……

“……年……”

哪怕是喝醉了,男人也很警觉,在沈年靠近的时候就清醒过来,冷冷的看着他。

沈年僵在原地,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喃喃的道歉,“对、对不起,先生。”

“没事。”裴晗御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让沈年离开了。

楼下,正在往包厢里走的好友两人正好迎面和一个服务生撞上了,服务生立马低头靠着墙壁,好友不在意的往前走,余光扫了他一眼,突然一顿,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正要再看的时候,发现那个服务生以及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