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云和说自己昨晚怎么样的张牙舞爪,胡乱的动来动去,哪怕再怎么委婉,沈年也能想象的出来自己昨晚上到底是怎样的场景。
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看着眼下都有着青黑的黑眼圈,沈年难得有些愧疚。
他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会很疯,他还记得第一次喝酒就是在刚结婚的时候,他因为心情不好自己去酒吧喝酒,结果被找来的妻子带回家。喝完第二天他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而妻子脸上顶着他的巴掌印,锁骨还有牙印,腰间被踹的青紫,一脸疲惫的守着他清醒过来。
虽然他并不记得自己喝醉了干了些什么,但是看妻子那个样子他就知道自己肯定干了坏事,而赵云和支支吾吾的谈吐让他更是心里明白了几分。
后来还是一次在偷听到妻子和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自己喝醉了的行为太过分了,有些暴力倾向,居然对人又踢又踹的,妻子身上的痕迹都是他留下来的,他自己身上的痕迹则是被家里的家具撞的,之后家里的家具都被包上了软边。
沈年后来知道自己居然还轻微的酒精过敏,之后又喝过几次,每次都会发现自己和妻子身上都是一些夸张的痕迹,在妻子委婉的建议下,于是沈年后来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每次都是妻子面色如土的守着他醒过来,还贴心的备好温水抱着他去洗漱,沈年内心有些触动,看着温柔的为他忙前忙后的妻子,打电话给公司帮他请假,沈年默默喝了一口牛奶,神情有些动摇。
虽然妻子是个男人,但是看着似乎还不错?
他的妻子除了是个男人,还比自己又高又壮之外,又漂亮又贤惠,还贴心不会过分占有欲,就是一个最佳的贤妻良母的样子,对自己言听计从,把自己的旨意当成最高圣旨。
一直以来心中坚持的原则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默默的挪了挪屁股,沈年有些奇怪的想,难道是昨天晚上发疯的时候又撞到什么了?怎么屁股好疼。
对上妻子疑惑的实现,沈年板着小脸,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威严的喝完了牛奶,被妻子又抱回床上。
“嘶!”因为姿势的变动而疼的龇牙咧嘴的,沈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丢脸,内心表达了对喝酒的憎恶,发誓再也不喝了。
因为实在是一动就疼,沈年默认了妻子给自己请假,乖乖的躺在床上玩手机,小表情悠闲地很。而妻子则是在书房办公。
对,虽然妻子是全职主妇,但是也是有自己的工作的,不过是在家就可以完成的,似乎是画漫画?沈年一直没有在意过,所以不是很清楚。
开开心心的追着剧,突然门铃响了。
主卧门大开着,而书房门是紧闭着的,沈年从电视中抽出空来看了一眼,又毫不在意的转了回去。
果然,没过多久,书房门开了,赵云和抬手揉了揉眉心,余光看着主卧里小丈夫愉快的晃着小腿的姿势,对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赵云和:“……”
沈年奇怪的发现门铃声一直没有停止,不耐烦的扯着嗓子,“谁啊!”
强压下眉心的阴郁,赵云和好脾气的笑了笑,“没什么,找错门的外卖而已。”
“哦。”沈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躺回去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下一刻,停寂片刻的门铃声再次疯狂响起。
“你和他说一声,吵死人了。”好心情都要被搅和没了,再加上身上酸疼酸疼的,沈年很生气。
赵云和笑着点点头,转身的瞬间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打开门看着门外同样高大的青年,两人面无表情时的五官居然是如出一辙的冷冽。
“原来有人在家啊。”赵汇川故作吃惊的看着打开门的人,开朗的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尖牙,少年气扑面而来,“你就是嫂子吧,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
赵云和冷冷的盯着他,并不搭话。
两人说话声有点大,沈年听到熟悉的声音,奇怪的抬起脑袋,扬声问道,“谁啊?”
赵云和还没来得及找借口,赵汇川就先一步抢答了,“沈哥是我!昨晚上因为不知道沈哥不能喝酒,今天听说沈哥生病请假了,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代表大家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还带了大家一起为你准备的礼物!”
听到是赵汇川,沈年小脸一垮,并不想搭理,可是就在此时电话突然响起,是主管的,和他说赵汇川代表大家来看看他,表示歉意这件事情,让他多担待担待。
知道躲不过了,又怕赵汇川回去说自己不待见他,导致本来就对他有意见的主管对他更看不顺眼,沈年只能让赵汇川进来,自己却压根没有招待客人的自觉,妻子进去厨房忙活了,自己十分敷衍的让人自己坐着,就懒散的躺在沙发里,冷着脸和人面对面。
“沈哥你没事了吧?实在是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赵汇川道歉的非常诚恳,看上去像是一只闯祸了的金毛,他是真心很抱歉,他并不知道沈年不能喝酒,还会过敏,所以今天早上才会装作不经意的和主管提了一句,才有了这个上门道歉的一出。
不过除了道歉这一个目的之外,赵汇川一边和沈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漂亮前辈的嘴唇上,隐秘的舔了舔唇。
他之前对这个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则自大又草包的前辈很是看不上,但是昨天那个意外的吻却让他心跳如狂,甚至梦中都是沈年那张漂亮的脸蛋怒火腾腾的瞪着自己,被那柔软的唇贴覆在唇上碾磨的快感,今早清晨一起来,赵汇川就红着耳朵换了床单,心神激动之下借着道歉的借口摸到了人家家里。
果然,他看见了工作之外更加柔软的沈年,穿着一身轻薄的家居服,整个人恹恹的所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看上去让人心痒痒。
“我没什么事,你看也看过了,自己回去吧。”沈年耐着性子赶人,他是真的不想和赵汇川聊天,他都要讨厌死这个人了。
可是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青年此时像个瞎子一样,愣是没有看出沈年的不快,不动声色的往沈年身边挪了挪,眼神隐蔽的往沈年衣服里面跑,嘴里冠冕堂皇找着借口,“那可不行,是因为我的原因害得沈哥今天身体不适,我当然要负起责任来……”
突然,赵汇川声音一顿,眼神锋利寒冷,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让沈年一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脖子,什么也没有发现,神情茫然,“怎么了?”
赵汇川心中似乎有一股郁闷的火越烧越旺,看着那白皙后脖颈上张扬的吻痕,一动就皱眉,手指下意识的按在自己的腰腹轻揉,哪里能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但是他又没有立场去说,甚至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沈年似乎压根没有发现。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赵汇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正要开口,赵云和端着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刚好打断了他的话。
“年年先吃点水果,对身体好。这位客人也可以尝一点,不要客气。”
看着沈年手里拿一盘花了大功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再看自己手里已经隐隐氧化,一看就是切小兔子剩下来的边角料,赵汇川气笑了,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多谢这位先生,不知道先生贵姓?”
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在门口还喊出来的“嫂子”称呼。
赵云和也像是不知道,皮笑肉不笑的冲他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寒,“免贵姓赵,叫我‘嫂子’就好,我和你沈哥结婚都两年了,担得起这一声。”
“那哪儿能啊,赵先生一表人材,确实是让人想不到是沈哥的妻子。”
自己被cue,沈年一脸茫然的抬起脸,张嘴将递到唇边的小兔子脑袋咬下,腮帮子鼓鼓的,就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哦,他是我妻子,你喊他嫂子就行。”
没有硝烟的战争以妻子的获胜结束,赵汇川脸色铁青的喊了一声嫂子,在看到青年毫不避讳别人,甚至是乐于炫耀一般熟捻的将剩下的小兔子身子吃下肚,坐在沈年旁边将人半圈入怀中,十分充满占有欲的姿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按揉着沈年身上酸疼的手臂、大腿和腰腹,而沈年却也没有对此表示什么厌恶,赵汇川心情更差了。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赵汇川愣是没走,一边努力和沈年搭话,一边不动声色的从各个地方暗戳戳的表现自己对沈年居然娶了一位男妻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