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收音器关了。”齐礼恢复了他正常的音调,双手插敞着?长?腿站在走廊里,下颌一点露台的方向,黑眸注视着?她,“那边没有摄影机。”
焦棠这才发现齐礼没戴麦,她思索了片刻,手背到后面关掉了收音。
齐礼越过她大步走向了小露台,冷淡声音落在身后,“你能跟所有人聊天不能跟我聊,会让我觉得你还?惦记着?我。”
焦棠四?下环视,没看到人才抿了下唇,走向露台。露台上的摄影机果然全撤了,一个都没剩。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齐礼让人撤的?他想跟她单独说话?
“面对我很紧张?”齐礼靠在栏杆上迎着?炽热的夜风回?头睨视焦棠,“很不自?在?”
“没有。”焦棠不动声色地吸一口气,走过去?把手搭在栏杆上,看别墅区远处的夜景。茂密的树木让一栋栋别墅若隐若现,风静静吹着?她的皮肤,热而?潮。
齐礼从裤兜里取出烟盒,拿了一支烟含在唇上,低头用修长?的手指虚拢着?烟滑着?打火机点燃,吸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吐出来,他握着?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扭头看焦棠,“你是?不是?琢磨了一晚上我喜欢谁十年?看都不敢看我,以为我喜欢你十年?嗯?”
他那十年是?假的?也是?,综艺里的游戏谁会玩真的?
“我以为你喜欢席宇。”焦棠想表现的轻松点,捏着?矿泉水瓶,嗓子深处有些堵,堵的她喘不过气来,“吓我一跳。”
齐礼嗤笑,夹着?烟的手扬了下,“给我拿个烟灰缸。”
明明烟灰缸就?在小露台中间的桌子上,他一抬手就?拿到了。
焦棠拿起?烟灰缸,铁栏杆好像也没有地方放,于是?便举着?让他弹烟灰。
齐礼慢条斯理弹了一下,白色烟身轻轻地磕了下白瓷烟灰缸,一点烟灰慢慢悠悠地跌落,他嗓子很轻地动了下,道,“退一步还?是?朋友,都别矫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刚回?来有点不适应综艺的节奏。”他们太熟了,焦棠做点反常的事,齐礼都能发现,她再掩饰显得更矫情,这一整天她除了唱歌没怎么跟齐礼互动,“也怕影响你。”
焦棠在想继续举着?烟灰缸,还?是?放回?去?,看齐礼又抽烟,想劝他少抽点烟,又开不了口,她没立场。
齐礼垂着?眼,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他的长?睫毛落在眼下拓出一片浓重的阴影,半晌他才吐出白色的烟雾,有一缕烟雾缠绕在他的唇上,让他的唇色冷而?艳。
“在停车场堵你是?我不对。”齐礼开口。
焦棠倏然抬头,撞上了齐礼的眼。他就?站在面前,小露台没有开灯,唯一的灯是?走廊上的,远远映来,昏暗的空间让他五官深而?凌厉。
焦棠的心脏猛地被什么一撞,她把烟灰缸扶在栏杆上,声音卡在嗓子里。
“那天去?燕山音乐节看我表妹的演出,恰好听?到你说话,来气。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不熟的人?哪怕没有我们也做了三年的朋友,并肩三年”齐礼换了一只手拿烟,突然抬手到焦棠的头上,焦棠一躲没躲开,被他狠狠揉了把头发。
熟悉的姿势动作力道,焦棠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的手指修长?骨关节清晰,宽大的手掌滑下去?贴着?她的后颈,扣住了她,不让她躲,他咬牙切齿,“我不能做你的男人,我能不能做你哥?难道你叫我哥也是?假的?做人不能这么无情啊焦糖糖。”
焦棠说不出反驳的话,齐礼对她很好很好,比亲哥都好。
网上人骂恋爱脑死心塌地爱一个男人会骂他救过你的命吗?是?,齐礼真救过她的命。
他的掌心贴着?焦棠的脖颈肌肤,贴的很近,密不透风,焦灼而?炽热。
焦棠站在那里,感觉到腿软,她仿佛陷进了沼泽地里。脚底下松而?柔软,她在一寸寸下陷。她感觉到空气湿潮炽热,铺天盖地的窒息。
“你们都觉得我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不会受伤不会死。你是?,席宇是?。我在这个位置上,我就?活该做个孤家寡人,被你们孤立。”
谁孤立你了?谁敢孤立你。
焦棠怕自?己一开口就?失态了,她抿着?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齐礼摸着?手心底下熟悉的细腻,肌肤紧紧相贴,相连的地方热的快要融在一起?了。他嗓子有些干,他拿起?烟吸了下,干洌的烟草镇压着?那股疯劲儿。他垂着?睫毛压下所有的情绪,想要进一步的念头在大脑里盘旋了无数次,被他死死按着?,困在冷静的皮囊里,他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冷静了。
他冷静地松开焦棠的脖子,视线克制地从她宽大领口露出来的洁白肌肤上移开。
手指上的烟灰蓄了一截,他慢条斯理在烟灰缸里弹了下,视线上移到焦棠的侧脸上,冷静而?克制道,“这七年……过得好吗?”
第二十五章
潮热的空气铺天盖地, 又湿又闷。
男人从后?面压着她,强势激烈地索取,焦棠仿佛大海里的一叶舟, 风雨飘摇。
一只修长的手指穿过雨雾,穿过包含着水汽的炽热,落到她的脖颈上?。那手指修长带着一点?凉意?,她从嗓子深处溢出了声响。她求生一样?去碰他的手,她想从那只手上?汲取一些凉意让自己从这场即将失控的疯狂中脱离出来,她快要死?了,她会彻底沉溺进这片高而茂密的热带森林。
那只手不是来救她的,那只手带她攀向了更疯狂更炽热的湿潮沉闷中, 在?她即将窒息之际, 他沙哑性感的声音缠着她的耳朵,含着懒洋洋的笑。
焦棠猛然?睁开眼, 房间炽白一片。门外?有敲门声,刘瑶压低声音说道, “老板, 该起床了。”
焦棠看着天花板, 嗓子深处还在?颤抖着,她急促地呼吸, 随即猛然?回神去检查这个屋子里的摄影机。
还好,都盖着。收声设备全部?关闭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大庭广众之下, 录节目的时候做了一场春|梦。
身体又潮又热,睡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卷到了腰上?, 她抬手盖在?眼睛声,不愿意?也不敢去回忆那些过去。
明明过去了七年, 她应该忘记的,可还是会?做有齐礼的梦。
梦里齐礼的一切都是清晰的,他的手指纹路都是清晰的,他的吻他在?床上?的控制欲与霸道,肆意?地冲荡着焦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不应该,至少不能陷在?前男友的春梦里。
荒谬至极。
焦棠抬手盖在?眼睛上?,平息着身体的余韵。昨晚他们也没?说什么,齐礼好像真的放下了,云淡风轻问了她这几年怎么样?。
这才是正常的多?年不见的状态,他们云淡风气,各自平静。问候一句过的好吗?过去就像是夏天的最?后?一点?炽热,秋风一吹散的干干净净。
焦棠说过的挺好的,她学了很多?东西,她见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