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今夜星屑不眠》
作者:睡到下一周
状态:未完结(目前30章回)
简介: 五岁进江家,她成了他的“妹妹”,他是她画本里唯一的光。
她青春萌动,他冷漠阻止,自己却沦陷。
养父母去世后他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葬礼夜,他留下“等我”字条消失,她亲手注销他户籍,以为斩断所有。
两年后警局重逢,他一身警服,眼底是焚尽理智的占有欲。
雨夜对峙、伤口触碰、画本里的警服侧影,点燃禁忌之火。
“法律上我们没关系了。”她亮注销证明,却被他按在墙上亲的窒息。
“那就重新认识。”他咬她耳垂,警徽抵着她皮肤,将”兄妹“的枷锁烧成灰烬。
画室情欲与伤痕纠缠,他们在彼此伤口里救赎。
「他用命赌归来,她以思念熬长夜。」
「长夜有烬,他是她的余火;星屑不眠,她是他的归途。」
【冷硬刑警×敏感插画师】
【1V1 | 伪骨科 | 强占有欲 | 双向救赎 | HE】
标签:简体版,高H,1V1,肉文,女性向
第0001章 第一章 警局重逢
市局刑侦支队的走廊,像个嗡嗡作响的巨大金属盒子。劣质荧光灯管在头顶滋滋地抽着筋,投下一片片晃得人眼晕的惨白。空气又闷又浊,汗味、劣质烟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像钩子一样直往人胃里钻的铁锈腥气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蹭上的血,还是这栋老楼自己渗出来的陈年污秽。
温昭意坐在冰冷坚硬的长椅上,指尖蜷缩在廉价的塑料杯壁上,汲取那一点可怜的暖意。杯子里是刚才一个年轻警员塞给她的速溶咖啡,早已凉透,浮着一层难看的油脂。胃里一阵翻搅,不是因为这劣质的咖啡,而是这地方本身。冰冷的瓷砖墙,冰冷的金属排椅,冰冷而审视的目光偶尔扫过她,带着一种职业性的麻木和不耐。
每一次踏入这种地方,都像是被剥光了扔在砧板上,等着那把无形的刀落下来。程序,规则,冰冷得不近人情。
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个磨砂的硬壳,边缘已经有些磨损。里面,紧贴着手机背面,藏着一张照片。不是风景,不是自拍,而是一张官方出具的冰冷的户籍注销证明的翻拍。上面清晰地印着那个名字江煜。法律上,她亲手注销了“哥哥”这个身份,也注销了她世界里曾经唯一的光。指尖触到那硬壳的棱角,冰得她心口一缩。
旁边,两个胡子拉碴的便衣正对着个缩头缩脑的男人吼,唾沫星子乱飞。另一头,电话铃声尖锐地撕扯着空气,夹杂着不耐烦的呵斥。吵。吵得人太阳穴突突地跳。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冰冷嘈杂的鬼地方,回到她那只有煤球咕噜声的小公寓。这地方吸走她骨头缝里最后一点热气。
“温昭意?”一个略显疲惫的男声在前方响起。
她像被无形的线扯了一下,猛地抬头。
视线越过几张同样写满焦虑或麻木的陌生面孔,猝不及防地撞进走廊尽头。
时间,在那一瞬被粗暴地掐断。
空气凝滞成一块巨大的、透明的琥珀,将她窒息地死死封在里面。周遭所有的嘈杂脚步声、人声、电话铃声瞬间被抽离,变成遥远模糊的背景噪音,嗡嗡作响,却听不真切。只有血液在耳膜里疯狂冲撞的轰鸣,震得她头晕目眩。
是他。
江煜。
他就站在那里,几步开外,刚从旁边一个会议室出来。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警服,衬得肩线凌厉如刀,警徽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刺眼的光。他正侧着头,和旁边一个同样穿着警服、气质沉稳的男人低声说着什么,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下颌线绷得很紧,带着她记忆深处那种惯有的令人心悸的冷硬和专注。
就在她抬头的刹那,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毫无预兆地转过了脸。
目光,毫无缓冲地精准撞进了她的眼底。
江煜那张总是没什么多余表情的冷峻脸庞,血色在零点几秒内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被狠狠刷上了一层惨白的石膏。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扩张,再收缩,仿佛正经历一场毁灭性的无声的八级地震。喉结在绷紧的脖颈上猛地上下滚动,幅度大得惊人,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是同一时间,猛地攥紧成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瞬间失去血色,泛出骇人的青白,手背上虬结的青筋根根暴起,像下一秒就要挣破皮肤。那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死死压住的本能一种要将她狠狠揉碎、嵌入自己骨血里的疯狂冲动。
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温昭意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攥住,骤停了一秒,随即又被狠狠摔回胸腔,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血液像是瞬间倒灌,冲得她眼前发黑,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蜂鸣。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从腿根深处炸开,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几乎要支撑不住从椅子上滑下去。更糟糕的是,一股让她羞耻的熟悉热流不受控制地从小腹深处涌出,隐秘地濡湿了腿心最娇嫩的那片布料。
“啪!”
一声轻微的脆响。
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手指的力道。那只廉价的纸杯在她无意识的手掌里被瞬间捏扁扭曲变形。深褐色的温热咖啡液猛地从杯口挤压喷溅出来,泼在她苍白的手背上,烫红了一片皮肤。
可她毫无知觉。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感,被眼前这惊雷般的景象彻底淹没。
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个人身上。空气仿佛不再是空气,而是凝滞的胶体,充满了噼啪作响的无形电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针扎似的刺痛。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熟悉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和一种冷硬洁净气息的味道,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蛮横地侵入她的鼻腔,搅得她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
江煜的嘴唇动了动。
“…昭意?”
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艰难地从他紧绷的喉咙里挤了出来。很轻,轻得几乎要被周围的嘈杂吞没,却像一道裹挟着万钧之力的惊雷,狠狠劈在昭意的耳膜上,炸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这个名字,这个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尘封已久的闸门。
意识短暂地抽离。眼前模糊的光影瞬间扭曲、旋转。
阴雨绵绵的下午。陌生的江家客厅,空气里飘着新家具的木头味和一种让她害怕的陌生感。五岁的她,像只受惊的鹌鹑,小手死死揪着养母李清容的衣角,把自己藏在她身后,只露出一双怯生生、湿漉漉的眼睛,偷偷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然后,一个身影挡住了光线。
八岁的江煜,穿着干净的小衬衣和小西裤,小脸板着,没什么表情。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无视了大人们温和的引导。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一种小大人般的审视和……一种奇怪的笃定。
他伸出小小的、带着点婴儿肥的手,不容拒绝地抓住了她冰凉、汗湿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