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京城地界竟也有如此胆大的狂徒,连官府的驿站都敢下手,真是太猖狂了。”
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夜里的事,喻青瓷在旁暗暗惋惜,这次没能把李管事一并抓起来实在可惜。
但是没办法时间太紧,伯府的人不敢信任,她们带来的人又都是丫头婆子,要想一并解决内贼得可不容易。
好在今日就能到京城了,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不迟。
黄昏时分车队终于进了京城,李管事主动请缨要带人把这些劫匪送去京兆府,被喻青瓷拦住。
喻青瓷:“一事不烦二主,这些劫匪能全部抓住多亏了镇北侯府的人鼎力相助,还是由他们直接送去更合适,至于李管事还是留下继续带路吧。”
苏澄娘忙叫刘嬷嬷拿了几张银票下车,塞到领头的护卫手里。
“这次多亏了几位,这是我们家夫人的一点心意,几位千万不要推辞。”
镇北侯府的护卫们也没有客气,接过银票押着那些劫匪告辞离开。
李管事无奈地看着他们押送着劫匪离开,看来只能回去找主子想办法了。唉!谁知道找的这批劫匪竟这么不靠谱,还没等动手就着了人家的道。
李管事咬牙切齿了一番正要吩咐马车前行,刘嬷嬷掀开车帘吩咐道:
“夫人发话,去城北琉璃巷。”
李管事瞬间眼珠子又瞪圆了。
第五章 澄娘才是正妻
很快到了琉璃巷,苏澄娘等人下了马车抬头看向眼前紧闭的黑漆大门,大门上方略显斑驳的“苏宅”二字经过这么多年依旧苍劲有力。
苏澄娘看着门上的匾额不禁热泪盈眶,一转眼离家十几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偌大的宅子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喻青瓷上前搀扶住娘亲低声安慰道:“娘亲,咱们快进去吧。”
刘嬷嬷上前敲门,很快门开了,一个老仆从里面露出头来仔细看了一圈,最后盯着苏澄娘激动道:
“小姐回来了,真的是小姐回来了。”
喻青瓷的外祖父外祖母膝下子嗣单薄,只有苏澄娘一个女儿,因此当年出事后苏府很快凋零下来。
如今再次回来,却只捧回了两位老人家的牌位。
母子三人跪在牌位前磕头敬香,苏澄娘忍不住又痛哭了一阵,惹得姐弟两个也泪水涟涟。
喻青瓷望着外祖父外祖母的牌位更是感慨万分。
她又回来了,这回她一定要守护好娘亲跟弟弟,不会让她们受到半分伤害。
至于父亲,这一世也绝不能轻易跟父亲翻脸,她要牢牢抓住父亲这个强大的靠山不让他跟娘亲离心。
心里刚念叨几句父亲,身后就响起南平伯洪亮的声音:
“澄娘,青瓷,青柏,我回来了。”
南平伯喻景晟给牌位上过香,几人才起身来到前厅。
南平伯坐下后便问道:“我听下人说了昨日发生的事,没想到我一离开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急着先走,留下你们险些出事,澄娘,叫你们受惊了。”
苏澄娘已经收了眼泪,语气淡淡道:“不怪伯爷,伯爷也是担心老夫人的病情,老夫人可好些了?”
喻景晟听澄娘问起自己母亲,不由老脸一红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那个,母亲没什么大碍,澄娘你放心。”
苏澄娘跟他多年的夫妻自然对他十分了解,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老夫人的病不甚要紧,说不定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不过她也不点破,只说道:
“这次多亏了镇北侯世子,先是借给我们马匹,又留下护卫保护我们,要不然昨晚上真的十分凶险。
如此大恩,我本应亲自上门道谢,可是我如今重孝在身不方便上门,伯爷一定要重重答谢人家。”
喻景晟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夫人放心,我明日就上门去道谢。没想到京城附近竟然还能有劫匪出没,京兆府都是干什么吃的?此事我一定上奏朝廷,治他们个玩忽职守之罪。”
喻青瓷咬了咬嘴唇露出一脸委屈道:“本来我们跟着父亲一路进京,那么多天都相安无事,谁想到父亲一走,先是马儿吃错了东西耽搁了行程,接着又是驿站进了劫匪,那李管事竟然还想安排我们在路边小店住下,幸亏我们没有听他的。
父亲,女儿这会儿心里还怕着呢。”
喻景晟听女儿一撒娇既心疼又愧疚:“都怪父亲没有考虑周全就丢下你们先离开,让你们受惊了,哼,那个李管家真是好样的这点事都办不好,等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给你们出气。”
“嗯,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喻青瓷不客气地补刀。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喻景晟起身道:
“好了,趁天色还早咱们收拾收拾回伯府吧。这宅子我虽然派人修葺过,可是毕竟是十几年没有住过人的老宅子,住在这里恐怕不行,伯府里你们住的院子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一定比住在这里舒适的多。”
苏澄娘却拉下脸来说道:“多谢伯爷惦记,不但提前修葺了宅子,还找回了几个以前的下人,若不然我们母子三人今日只能住客栈了,至于伯府,万万不敢回。”
喻景晟傻眼了。
南平伯府老夫人的住处,寿荫堂。
老夫人章氏啪地一声将手里的念珠重重拍在桌子上:“混账!人既然带回来了就直接带回府里,怎么还安置在外头?你是非要把自己养了个外室的事在京城闹得人尽皆知吗?”
喻景晟道:“母亲息怒,澄娘怎么能是外室?当年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要不是……”
“休要胡说!你的妻子是乔氏,那苏氏一个罪臣之女怎么配做我们南平伯府的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