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房和四房那边派人去说一声就行了,要不要一起去拜祭都随他们。

很快派出去送信的下人回来,果不其然那两房人跟商量好了似的,都说家里事情忙,要是在将军府拜祭还能抽出空来走一趟,去太觉寺的话实在没空。

马氏甚至还叫他们捎话给将军府:陆云炳的婚事定在半个月后,记得快些把礼钱送来。

马氏:都知道少夫人能干,年前年后挣了不少银子,给自己堂弟成婚的礼钱怎么也不能小气了。

闻言宁老夫人也没说什么,喻青瓷和陆云初就更不会有什么不满,他们不去也好,省得添乱。

这次要去寺里待上三天,喻青瓷早早派人去寺里通了气,提前安排好一切,没想到出发前一日,宁老夫人竟病倒了,可能是受了凉,先是低烧,后又频频咳嗽,可吓坏了众人。

连夜叫府医诊治,一副药喝下去才略好一些,但第二日的太觉寺是没法去了。

祭奠的日子是固定的不能取消,可又不能留宁老夫人一人在府里,喻青瓷跟陆云初商量一番,决定留下陆云初在府里照顾母亲,喻青瓷一人去太觉寺。

这样一来,原先准备好的车马、护卫、还有跟去的下人一大半都撤了下来,喻青瓷只带着裴嬷嬷和佟儿、连翘,加上几个护卫,翌日一早坐上马车出发去往太觉寺。

喻青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门,如今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传进来的嘈杂声恍若隔世。

上次出门是因为弟弟,可惜那时候心里牵挂太重哪里有时间留意街道上都有什么,这次虽然是去寺里拜祭,但心情却带着一丝放松的期许。

跟裴嬷嬷低声说着话,不时透过车窗上挂着的竹帘朝外面看几眼。

看着看着就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今日街道上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热闹,人流似乎少了很多,隐隐能听见有官兵呵斥的声音。

喻青瓷觉得奇怪,悄悄掀起车帘一角往外面看去,往日熙攘的街道上确实没有多少人,两旁的店铺都开着,可平常动不动粗嗓门吆喝一声的伙计都躲到铺子里面去了,不多的行人也大都行色匆匆。

“奇怪,今日城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多出了这么多官兵?”

喻青瓷望着外面轻声呢喃。

裴嬷嬷也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小声解释道:“少夫人有所不知,京城里听说来了几个敌国的探子,这几日一直有官兵巡查。

不只是今日,从两日前起京城里就紧张了许多,老奴这两日出门去铺子上查看碰到过几次,因为跟咱们没什么关系,那些官兵行为也不过分,老奴也就没跟少夫人说起。

少夫人不必担心,老奴早就打听清楚了,百姓们出城门还是可以的,就是想要进城不太容易。”

喻青瓷见裴嬷嬷语气平常,很快放下心来,她知道若是事态果真严重,裴嬷嬷肯定早就提醒她不要出门。

喻青瓷:“既与我们无关,那就不必理会。”

很快到了城门口,就看见城门口的官兵更多,不过看样子官兵们严查的是进城的人和车,对于出城这一边只是例行公事地问几句,再大略检查一番便可放行。

裴嬷嬷掀开车帘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缩回手对喻青瓷道:

“今日街道上的官兵明显增加了,看来这敌国的探子还没有抓到,但愿咱们这趟出门顺顺利利的,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很快轮到将军府的马车。

今日出府的只有两辆马车,她和裴嬷嬷坐在头一辆,后面是佟儿和连翘两个丫头,再就是车夫和几名跟随的护卫。

一行人并不显眼,车身上又有将军府的标记,几个官兵只是询问了几句便放她们出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娘亲来了

到了太觉寺,就有知客僧领她们去了后院单独的一个院子。

这次拜祭需要在寺里连做三天法事,所以她们提前包下了一整座院落,并不大,足够她们主仆几人住着,而车夫和护卫则在寺院后门外的一排厢房里,这也是寺里的规矩。

略略收拾一番几人便去了供奉的大殿,这几日的法事都是在这座大殿里举行,离她们住的院落不远,方便来回。

很快大殿中檀香缭绕,诵经声宏亮悠扬。

亲手点了长明灯,喻青瓷拿出自己和云初两人亲手抄写的佛经,在佛前一页页烧尽。

做完一日的法事已经到了申时,喻青瓷来不及休息便带着裴嬷嬷几人轻车熟路来到寺院后门。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去旁边的山上看看弟弟。

娘亲在信上说弟弟因为受伤拉下了许多功课,所以等痊愈后连伯府都没有回去便直接来了先生这里开始用功苦读。

自从上次从苏宅离开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弟弟了,总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一路想着,脚下的步子越发快。

只是欢喜雀跃到了地方,却被守门的童子告知,老先生带着喻小公子出门会友去了。

宛如平白被泼了冷水,喻青瓷一下子愣在原地。

“不在?那你可知道他们几时回来?”

那小童挠了挠后脑勺道:“先生出门很少说时间的,不过按往常的经验不是今日回来,就是明日,也可能是后日。”

喻青瓷:……

说了跟没说,算了。

她把自己带给弟弟和李老先生的衣食等物交给小童,又叮嘱了几句话,这才怏怏离开。

佟儿和连翘见她不开心,两个丫头便指着周围的风景叽叽喳喳起来。

如今正值绿色满枝头的季节,放眼望去山上到处葱葱郁郁很是壮观,喻青瓷看着眼前景色也慢慢放缓了心情。

几人刚走了不远,突然头上传来动静,紧接着有东西从天而降落到她们脚边。

几人吓得忙后退几步。

定睛看去,是一只鸽子倒在地上扑扑挣扎,鸽子的腹部深深插进去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