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瞒你。”

“诅咒。”

周望昇失笑：“这不重要。你梦里也在想这些吗？”

“梦里没有。可我一清醒，脑子里就全是这些。”周玉侧躺着看他的父亲，就像在进行普通的谈天，“我想做父亲的药人。”

“周玉！”周望昇呵止他，眉宇间凝重了起来，“不许再提。”

“为什么不许？父亲觉得是我受了轻贱？我心甘情愿算什么轻贱！”周玉激动坐起，“我只要你活得长久，你就算生吞了我我也愿意！”

“你知道什么是药人？那些罪人才会被罚作药人！”周望昇起身按着他的肩，压低了声音，遏制怒火，“你是罪人吗？争着抢着做我的药人？我教你的自重自爱呢？全都喂了狗了？”

周玉只是看着他，用从未有过的语气说道：“你是教了我不假，可有些事情是我自己学来的，我自有定夺。”

周玉没有再称周望昇为父亲，只是称“你”，话语间也不再恭敬。

“怎么，不再称呼我是你的父亲？”周望昇此时变得敏锐，“就这样的自甘轻贱，做好了准备当个药人？”

“若我叫你为父亲，你是不是还想着用那些想法压着我。”周玉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我问过龙君，变成药人寿命也不会变短，没等我死掉你的诅咒就解了，往后还有好多快活日子，有什么比命重要？”

这想法当真大错特错，比命重要的事物多的是。

“为了活命把你变成药人？你是真的不清醒！”周望昇起身欲走。

周玉忽然慌了神，他拽着周望昇的胳膊让他留在这，却没他力气大，留的很勉强。

“你总是这样！顽固的要当我的父亲！顽固的不要这条命！”周玉急得大吼，“我爱你的时候就不把你看成父亲了！你偏偏拿不知道哪里的规矩套在我的身上！”

周望昇不走了，只是板着脸，坐在床边看他。周玉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身上，轻轻吻他的嘴唇，周望昇没有拒绝。

“你看啊，周望昇，你看。”神情已经有些痴狂，周玉直呼他的姓名，“儿子和父亲之间会这样做吗？父亲会把儿子的穴肉肏得软烂吗？会用浓精射大儿子的肚子吗？谁都不会！但这些事情你通通都对我做过。”

“想知道为什么吗？”周望昇把他禁锢在身边，声音低哑，“就算用那种念头束缚自己，我也忍不住想占有你。我甚至想过干脆带着你一并死去。可我爱你，便有很多的事情我做不得，便希望你好好活着。”

“你死了我怎么活着。”

“有千种的方法。”

“我只看到了你，你是我活着的最大意义。”周玉红了眼眶，“只要你活下去，我是什么卑贱的药人都可以。你若死了，也管不到我。若有地府，我们很快就能再见。”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周望昇说道：“周玉！”

周玉就急忙吻了上来，把不想听的都堵了回去。

【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一直倒霉……身心俱疲……

写东西……好难……

17 章节编号:6541454

厨娘最近很清闲。原本的工作倒也不是特别繁重，工作人员都有专门配送的工作餐，她只需要负责周家父子的三餐。

他们又不贪口舌之欲，分量也无需太多。周望昇和周玉总是聚在一起吃饭，小小一张桌子就够了。周玉不回来的时候，周望昇的食欲明显的下降，甚至不需要吃饭。

似乎又有要忙的事情，好多天过去，周玉都没回来。周望昇的状态也不对，直接向厨娘说这段时间都不需要做饭，她回家休息就可，工资照付。

“我多嘴说一句，不正经吃饭怎么行呢。”厨娘说。

“胃口不好，吃不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有时没法强求。”

“来的那位徐先生也是和你们俩一同吃的，那他怎么办呢？”

“属他是罪魁祸首，饿死他算了。”周望昇黑着脸，“他长手长脚的，饿了就自己做，没自己下厨都是饿的不够。”

“没想到还有这番恩怨。”厨娘不知内情，忍不住笑了，“周玉若是回来，您再找我。家常小菜，味道不如外食，好在健康。”

还觉得不够，周望昇又嘱咐道：“厨房里能吃的都不要留下，让他捧着空盘子刚好。”

他和周玉的矛盾，终究是徐逸仙承担了后果，报应不爽。10325②4937?

周玉在忙，但是没有忙到几天都不归家的地步，他分明是在躲周望昇，求个眼不见心不烦，仿佛两个人不说话不见面就没有矛盾了。

周望昇弄不清他对成为药人的执拗，安抚他：“会有更好的办法。”

“这世界上两全的方法太少，你懂的比要我多，怎会不知道。”周玉只认定了这一种方法，“若是有更好的办法，也不用等到你临死的时候才说。”

“然后呢？因我的关系，你不可能能一直接触的都是无害的人类，我把你变成药人，让他们都知道你是可欺的？”周望昇的手摸到周玉的脊骨，那里是坚硬的，撑着他这个人，“倒不如让我死了。”

周玉情意殷切：“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你不欺侮我，就无所谓。”

周望昇听了只是凶狠吻他，吻过看他喘息的模样，说道：“我可曾和你说过，别把希望放在另一人身上。”

“说过。且不止一次。”

“为何屡教不改。”

周玉却说：“周望昇，不要装傻。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并非是想延续我的希望，只是想你过得快乐，至于我是什么下场，我不会在乎。”

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

他和周玉谁也说服不了谁，各有各的执着，却都是爱之深切，分不出对错。周望昇不知道周玉会避他到何时，还是说……是自己先妥协。

没想到傍晚时分，周玉竟然带着满脸疲惫回来了。

此时徐逸仙正在把厨房翻得一团乱，他闹的动静实在太大，连周玉都被引过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