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 / 1)

刚挪动脚步,眼角就瞥见院子外头好像闪过浅色人影。透过院门缝隙,能瞧见人影顿住,看衣料的花纹,好像是女子的裙摆。

霍胤眸子里带着不解,踏步朝着院门走来。

“谁?”

他起床后还未喝水,清冽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沙哑。边说边打开院门,待将门大开后,就见外头站着个姑娘。

双瞳剪水,面若桃李,个子娇小的姑娘才堪堪到他的心口处,见他出来仰起头,瞧着娇憨可爱。

霍娇的容貌在街上已经是出了名的好,这位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脸上淡淡的红色印子。

“姑娘,你这是?”霍胤看着她那双杏眸,莫名的觉得耳朵有点热。

“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公子可否方便?”

舒菡天没亮就起来了,准确的说,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劝解霍胤来帮助自己。等借着出来买豆浆的机会,她将青莲支走,赶紧过来找霍胤。

谁成想肉铺没开门,她只能来后院这里碰运气,好在运气不错,没等她敲门霍胤便出来了。

说完,舒菡朝着霍胤释放一个善意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好人。

是不是好人霍胤不知道,只知道她笑起来的时候更让人挪不开眼睛。

霍胤抿着唇错开眸子,淡声道:“姑娘但说无妨。”

昨日张府新夫人出门买菜,大街上都传遍了,所以现在见到她并不觉得惊讶,想来又是被张家少奶奶支使着出来买东西。

舒菡看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她才向前一步凑近霍胤,低声道:“我有法子救出你姐姐。”

霍胤一愣。

舒菡见此,寻思是个人就会被惊住,她继续低声道:“公子,我是好人,你放心。”

她仰着头说话,带有馨香的气息便喷洒在他的脖颈间。

莫名的,他喉间微动。

霍胤抿着唇屏住呼吸,悄悄往后退了退。待闻不到馨香后,他也压低了声音道:“还请姑娘随我来。”

门口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但是舒菡没想到霍胤会让她进屋。他不是最注重礼节了吗,怎么会叫陌生女子进来?

等到站在肉铺里,舒菡哂笑,是自己想多了。此时天刚擦亮,肉铺开门也正常。

不过,可没有人家一早起来就买肉的,所以站在这说话不怕被人听见。

“还请姑娘详细说一下,方才是什么意思。”

和对方说话,当然要看着对方。霍胤的眸子扫向舒菡的脸,不敢看她的眸子,只盯着脸上的一个小红点看。

舒菡根本没注意霍胤看自己哪里,只想赶紧和霍胤说自己的打算。

“霍公子,你信我吗?”她上前一步。

霍胤狭长的眸子闪了闪,没出声。

舒菡知道任谁也不能如此放心,所以她仰着头看着霍胤,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如何进的张府,我和公子的姐姐遭遇相似,自然心思也是一样的。”

“张员外本就年岁大了,就算不生病也不知能挺过几年,何况现在他重病缠身,昏迷在榻上。而作为他的填房和小妾,在府里的日子肯定没那么好过。”

霍胤的眸子松动,显然是被自己说动了。

舒菡再接再厉,假装悲伤和无奈道:“府里本就容不下我们二人,若是再不谋出路,那一辈子就完了。”

姑娘说话时声音微颤,似是要哭出来。霍胤甚少和女子说话,更没见过姑娘家这幅梨花泣雨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指缩紧,霍胤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舒菡还在接着说,“在府里这些日子,我知道了一点事情,就是张府有些不干净的勾当,足以让张家进大牢了。”

怕霍胤多想,舒菡赶紧擦擦挤出来的眼泪,顶着微红的眼睛道:“我不是陷害他们,他们真的是干了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说完,舒菡紧紧盯着霍胤,看他脸上的表情。

虽说书中他是一个正直守礼的书生,舒菡也确定他愿意为了姐姐合作,可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自己和他不熟悉。

只见他的眼睛灿若星辰,清澈的映出自己的倒影,薄薄的嘴唇微启,他轻声道:“县令与张家勾结在一起,就算掌握了罪证,张家也能将事情压下。”

这也是让霍胤痛恨的地方,桐城地处偏北,上头鞭长莫及,这才让县令成为一方霸主,更是和张家官商勾结。

这些忧虑,舒菡早就想到了,她道:“你放心,等来年开春便会有新的县令走马上任,据说是探花郎外放到此,想必为人清廉必会为我们百姓做主。”

见霍胤带着探究的眼光看着自己,舒菡笑了笑,一双眸子弯弯似月牙。

“我在张府里听说的,应当是准确的消息。”

舒菡想了,反正霍胤也不能去张府问,而且这样说也更能增加可信性,毕竟这个县令走了,他们张家就失去了大靠山,赶紧想辙是正道,所以自己听说消息也正常。

霍胤颔首,低垂着眸子道:“请问姑娘想如何打算?”

舒菡眼睛一亮,看来他是相信自己了,肩膀下沉,舒菡放松下来。她笑了笑,道:“我想着去收集罪证,但是书房有人看守,我进不去,只有会点功夫的人可以。”

那晚霍胤夜探张府,就是因为会些功夫才没被人发现。

霍胤抿着唇,低垂的睫毛颤了颤,他忽地出声,道:“对不起。”

舒菡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说那晚。满不在意的挥手,她随意的道:“无事,咱们说正事,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夜里撬门或者窗子进书房,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

霍胤耳尖发红,心思也转到正事上,他道:“可以,不过此种方法怕是会留下痕迹,到时候你的处境会变的危险。”

这些舒涵倒是没想到,弯弯的眉毛拧在一起,叹气道:“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