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昭想不明白,前世的陆时至对她冷漠的多,都未曾这样折辱她,为何今生会荒唐至此?
窦昭昭的泪水流的更凶了,甚至压抑不住的低声抽咽起来,可就在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之时,陆时至突然伸手盖上了她的额头。
窦昭昭的哭声一顿,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陛下?”
陆时至的温热的掌心在他的额头上停顿片刻,神情郑重道:“你病糊涂了吧?”
窦昭昭被陆时至问的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拿开了陆时至的手,摇了摇头,“臣妾没有。”
“那你说的什么胡话?”陆时至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朕何曾折辱过你?还有什么一夜御二女……你从哪里听来的鬼话?”
陆时至望着窦昭昭惶惶然又懵懂不安的神情,心疼之余,心头冒起无名火来。
合着折腾这些天,是有人在窦昭昭耳边嚼舌根?
陆时至开口就要叫人仔仔细细查个清楚。
窦昭昭看着陆时至不似作伪的认真模样,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眼见陆时至要迁怒旁人,连忙拉住陆时至的衣袖,“陛下!没有人敢乱嚼舌根,是臣妾、臣妾瞎猜的……”
窦昭昭越说,声音越低,在陆时至的逼迫的目光下,如实道:“此前,陛下不就想让臣妾和张御女一同侍奉御驾么?”
提起这事,窦昭昭不由得又伤心起来,红着眼眶道:“臣妾不依,陛下便拂袖而去,反叫臣妾静修妇德……”
她是说的委屈,哭的伤心,一旁的陆时至眉头都快打架了,窦昭昭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懂,可组合在一起,却只叫他莫名其妙。
陆时至沉声道:“朕何时说过这话?”
窦昭昭不假思索道:“就新人入宫那一日,陛下第一回点了张宝林掌灯,夜半而来……”
话未说完,陆时至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炬盯着窦昭昭,“朕那日是怎么说的,你给朕一字一句说来。”
窦昭昭被问住了,当时只顾得上伤心了,脑子里满满的胡思乱想,如今细细想来,陆时至只说了些腻人的话……
陆时至清楚地看见了窦昭昭眼底的心虚,重重冷哼一声,逼问道:“说啊。”
窦昭昭哪里还记得,更不敢说了,只能把头埋的更低了些。
陆时至伸手,抬起窦昭昭的小脸,“嗯?”
窦昭昭被逼的没了法子,也摸清了陆时至对自己的纵容,索性一头扎进了陆时至的怀里,借酒装疯道:“谁叫陛下深夜从别人的床上下来,还要来招惹臣妾,臣妾一颗心都要被酸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陆时至眉梢一跳,好了,这又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低头,窦昭昭的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的睫毛因为心慌而颤抖着,好似坠坠不安的彩蝶。
陆时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了,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妥协,只听自己的声音响起,“你个小没良心的,朕人在瑶光殿,心却惦记着你,巴巴地找来了,你却把朕拒之门外。”
窦昭昭震惊的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陆时至抚过她柔软的发顶,“而且,朕哪里是拂袖而去?朕的銮驾在秋阑殿门口停了小半刻钟,不见你追出来不说,还眼见你寝殿熄了灯。”
“你自己说,你该不该罚?”陆时至一边说,一边有些恨恨地捏了捏窦昭昭的耳垂,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窦昭昭已经呆住了,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眼看窦昭昭水葡萄似的眼睛亮起光芒,陆时至有心想叫她更欢喜些,低头贴近她的耳畔道:“朕若是再告诉你这个小醋坛子,不仅没有什么‘一夜御二女’,朕只心在你这,人也叫你占着了,你会不会更欢喜?”
窦昭昭忍着耳廓传来的痒意,思索了一会儿才领会陆时至话里的深意,一颗心重重跃起,眼瞳不由自主地扩张,呐呐道:“……陛下?”
不等窦昭昭找到措辞,陆时至俊美的脸庞在视野中放大,一向冷酷莫测的眼瞳中含了融融的情意,“昭昭错怪了朕,叫朕素了这些天,该如何弥补朕?”
第260章:喜欢
陆时至的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轻而易举地熏热了窦昭昭的面颊,红霞染上玉面,窜上了耳廓,窦昭昭颤着眼皮,又是心虚,又是羞涩不安。
最终在陆时至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伸手,环住了陆时至的脖子,羞红脸贴近。
陆时至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目光中难掩期待。
眼见红唇越来越近,轻纱帐内的空气也跟着烧了起来,下一秒,响起一声清脆到叫人脸红的“吧唧”声。
陆时至只感觉到脸颊一热,一个微湿的啄吻落在面颊正中,明明再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回了,可这小孩子过家家的吻却轻而易举勾起一阵心悸。
再一瞥,始作俑者已经背过身去,半个脑袋都钻进了被窝里。
“呵……”陆时至轻笑一声,很快克制住,俯身贴近,坏心眼地往她细嫩的后颈吹气,“就这样?”
窦昭昭不堪其扰,这才含羞带怯地翻了个身,投入陆时至的怀抱,动作迅速地仰头在陆时至的下颌落下一吻,而后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陛下,臣妾知错了。”
窦昭昭暗戳戳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陆时至的心口画圈,又搬出了老救兵,“臣妾……臣妾还病着呢……”
窦昭昭一边观察陆时至的脸色,一边捂着额头,“哎呦!臣妾现在头晕眼花,不行了,臣妾坐不住了,要躺一会……”
陆时至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窦昭昭眼皮颤的厉害,眼睛滴溜溜地往他这边瞅,一旦他看过去,就像耗子似的,慌不择路地逃窜开。
陆时至起了坏心,压低声音,故作暧昧道:“昭昭躺着就是,朕辛苦一点也无妨……”
这一句话,吓得窦昭昭“唰”的一下瞪圆了眼,两手捂着胸前,满是谴责地盯着陆时至,“陛下!”
陆时至一副狠了心地模样,不管窦昭昭委屈的眼神,薄唇落在了窦昭昭的脸上,就在后者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后,一阵钝痛从腮肉上传来。
窦昭昭不由得痛叫出声,连声讨饶,“陛下饶命,臣妾真的知错了!”
陆时至叼着软乎乎的腮肉,牙齿不轻不重地磋磨了两下,才缓缓松口,目光幽沉地紧紧盯着窦昭昭,语气低沉,“若还敢胡思乱想蹉跎朕,朕饶不了你。”
窦昭昭眨巴着被蒸成粉红色的眼皮,点头如捣蒜,心里忍不住嘀咕,究竟是谁蹉跎谁啊?
陆时至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转而又贴近过来,后者龇牙咧嘴的警惕起来,在窦昭昭的眉心落下一记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