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宽宥,我?……二位别逼我?了,阿玥在?他们手里!”
要?坏事。
灼玉额角青筋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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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宫殿中。
定陶翁主哭着坦白:“女儿只有阿宁一个孩子,他生死未卜,留下一个血脉,女儿岂敢不护着?吴国人挟持了阿玥,让女儿劝您敌方太子,女儿本以为吴王只是在?联合您抵制削藩,后来才知他们竟是要?谋逆……父王,要?不我?们设法救了阿玥,并与吴、楚割席吧?”
“糊涂!当初他们教?唆,你便来劝寡人,如今怕是皇太子又说?了几句,你又来劝寡人!”
梁王怒斥女儿,复又颓然:“可寡人已上?贼船。昨夜,吴王派人来信,寡人才知宠妾竟是吴国细作!吴过手中握着寡人诸多把柄,声称若寡人倒向朝廷,便将其交给皇太子。即便寡人回头,事后朝廷难道不会过河拆桥么?事到如今,梁国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
“为何没有?”
夜色中传来一道清濯嗓音,是皇太子与灼玉翁主。
二人身后,还押着个侍婢。
灼玉道:“此女阿莺,乃是吴国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
得知容玥在?上?次祝安怀疑她不在?侯府时就已走丢,灼玉便猜到她身边细作。容玥有孕之事只有容玥自己,定陶翁主和安阳侯、侯府医士、她与皇太子及祝安知晓。这些人都不会外传,但那日容玥和她争吵之时,曾一度干呕,彼时阿莺也在?侧,想是借此得知容玥有孕。
后来她命阿莺去确认容玥可在?侯府,分明?彼时人已被劫走,阿莺却说?人还在?。
原本灼玉是念在?阿莺曾救过阿姊的份上?给她一个去处,出于谨慎并不重?用,没想到一次小小疏忽,就被钻了空子。
阿莺不敢狡辩,如实交待:“来定陶之后,他们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让我?盯着翁主,我?不敢不从。”
“翁主谨慎,我?能打听?的消息并不多,我?亦不想伤害翁主,只给他们递了两次消息。一次是饯别宴前夕,翁主打算赴宴,并与世子和玥翁主见面的消息。另一个是玥翁主和翁主吵架时突然干呕、疑似有孕的事。上?次翁主让我?确认玥翁主可在?侯府,我?因为被他们的人阻拦,没仔细确认,我?……我?以为这些都是小事,没想到引发了大祸,我?对不住翁主……”
阿莺的话一出,梁王和定陶翁主皆是大怒,本以为吴国是利用了傅宁重?伤离间,没想到派人行刺的就是吴国!
容濯顺势道:“叔祖因爱孙受伤受奸人蛊惑,但未筑下大错,若能暗中助孤救回阿玥、抵御逆贼,过往一切孤可当做不曾发生,日后论功行赏,叔祖依旧是功臣。否则,若吴国得了天下,日后最先瓜分蚕食的便是梁国。”
威逼利诱之下,梁王最终答应了。未免梁王反悔,容濯和灼玉从行宫迁至梁宫,接手梁国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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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风声凄厉。
灼玉正?小憩,隐约听?闻远处传来万军呼喊,她猛然惊醒。
“发兵了?”
容濯放下公文?,把她揽入怀中,揉了揉她睡得乱蓬蓬的头发。
“吴楚斩朝廷使臣,反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朝廷使臣抵达吴楚大营宣读天子圣旨。
圣旨言明?,妖姬之说?乃田党余孽安插在?吴楚的细作所为,今已落网,请吴楚勤王之师放心归乡,否则以谋逆之罪处置。
旨意中恩威并施,处处体现天子宽厚,然而吴王当场斩杀朝廷使臣,高呼天子昏聩,储君无德。
吴楚彻底反了。
这夜睢阳城中无人安眠,援兵未至,叛军已叫嚣着攻城。
容玥被吴军挟持的消息随后传出,顿时谣言甚嚣尘上?,称赵王故意与燕国在?北边胶着而不南下勤王,原是早已得知消息,怕女儿出事才故意拖着、甚至要?与吴国沆瀣一气。
因容玥同时与梁国赵国有关?系,这一消息令梁国和赵国都陷入被怀疑的处境,一时间人心惶惶、军心动荡。
灼玉听?着越演越烈的流言,被挟持的人虽不是她,她却仿佛陷入了当年阿娘和父王所处的困境。
她得设法救容玥。
不仅是为了大局和情义,而是为了阿娘,她不想再有人成为下一个阿娘。
灼玉去见了阿莺,阿莺苦苦央求:“翁主……婢子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子,可婢子没办法,求翁主宽恕,放婢子一条生路!”
灼玉望向西?北匈奴所在?的方向,冷道:“我?无法饶恕你,但你救过我?阿姊,我?可以给你指条生路。你要?么?”
阿莺点头不迭:“只要?能活命,阿莺都愿意!”
片刻后,兵士急报:“那细作阿莺被吴国细作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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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营中。
容凌审视地?看?着满身伤痕、狼狈的女子。
昨夜,他们的人查知阿莺暴露前去一探,阿莺拉住了探子:“我?探得紧要?机密,救我?出去我?便告知!”
暗探权衡后,决定救人。
容凌目光锐利:“说?吧,你要?挟我?们的人费如此大力救你出去,总得说?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阿莺急切而惶恐道:“我?说?了之后,长公子会送我?回吴国么?哪怕是看?在?我?曾救过靳媱的份上??”
容凌起先怔忪,随后戒备:“你如何知晓我?与她的关?系?”
不猜也知道是靳媱说?的,他为何还要?问?
容濯允诺阿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