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1)

若旁人如此是非不分,她早已毫不留情?地讥讽,但她无法?伤害一个因爱子?重伤而崩溃的母亲。

只好婉言劝慰并带走容玥。

容玥像个游魂般任她牵着,走到半途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甩开?灼玉的手:“你够了!”

她的眼泪朴簌落下:“当年我阿母还?要为了与薛邕撇清联系,要借着救你获得父王的宽宥!如今你又再一次把我牵扯入事端中!我原本都?让你们先走的,为什么不走……”

灼玉没料到她会突然反目,怔了怔:“我们走不了,世子?爱你至深,不会抛弃你,我也不会抛弃你,今日的结果不是你我三人造成的,是在背后?离间的那人。”

“你别再说了。”

她一提起傅宁,容玥的心就揪起,猛然将?灼玉推下回廊。

灼玉身后?是两级台阶,她一时未站稳往后?摔了下去,脚腕传出一阵锐痛,她疼得出了汗。

容玥愣了下,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但没有去扶。

她看着王妹痛苦瘫坐在花丛中,含泪对灼玉说了两个字。

“活该!”

“翁主……”

随灼玉前?来侯府的阿莺连忙上前?,一道玄色身影已越过她。

容濯大步上前?,蹲在灼玉跟前?,急切道:“伤哪了?”

“别过来。”

灼玉冷声?拦住他。

容玥不顾容濯在侧,垂目哀伤地回望着她:“明目张胆得罪薛党的是你,清除田相一党的是太子?殿下,如若不是你得罪他们,世子?也不会濒死,太医说没几日了……”

“阿玥!”

容濯温和但凝肃地制止容玥,耐心道:“孤知道你难过,但是非对错岂可混淆?孤会揪出真?凶,还?世子?公道。但方?才的话别再说了,孤之王妹,绝非是非不分之人。”

容玥被他严肃的神色吓住了须臾,随即涩然苦笑。

“殿下这会称我是王妹,可您心里的王妹其实只有容蓁一人,她幼时您只哄着她一人玩,回赵国后?更不遗余力地教她东西,所以?她能明辨是非、聪慧果敢,我不曾蒙受您的教诲,自是非不分、刻薄短视!”

她捂脸泣道:“父王念念不忘姜夫人,对容蓁爱屋及乌,你们都?爱她、护她……可我都?承认我没有价值,让她和世子?先走,她为何还?犹豫……如今婆母厌恶我,觉得死的该是我,可就因我不最没有价值,我就无权活下去么?”

容濯语气缓下,道:“但在孤心中,你一直是孤的王妹,若你有难,孤绝不会视而不见。”

容玥稍动容,随后?轻讽一笑:“若我不知道你跟她的肮脏事,我大抵会信。你们两让我恶心!”

许是太激动,说到恶心时,容玥竟是干呕了一下。

随后?她倏地醒神,察觉已说了多么冒犯的话。

她错愕了瞬息,可也不想求饶示弱,干脆扭头跑开?了。

阿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容玥,转身询问灼玉:“翁主?可要婢子?跟上前?去看一看。”

灼玉叫住了她。

“让她先静一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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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么?”

马车上,容濯揽着灼玉,不时为她擦去额角沁出的汗。

灼玉并未挣脱他怀抱,闭眼在想吴国的事,全然当他不存在,只在马车拐弯后?忽地睁眼,道:“不去水上别院,去君母那。”

容濯无奈,命人调转马头,很快马车抵达张王后?的驿馆。

他不顾她的推拒,亲自抱她下了车,毫不避讳地穿过重重院落,一路直抵她的卧房中。

随郎中一并到来的还?有张王后?和容铎、容嵇。

容濯同张王后?道:“多事之秋,赵王镇守国中恐力有不逮,明日葬礼后?,诸位不妨先回赵国。”

他以?储君的口吻提议,张王后?母子?三人即便不问也能察觉其中利害关系,张王后?应许了。

“阿蓁呢?”

容濯亦征询地看向灼玉。

尽管很像远离容濯,但此时她不能一走了之。灼玉道:“君母,世子?因我重伤,我得再多留几日,一则为了表明对侯府的谢意,二则,我想查出刺客端倪还?侯府交待。”

张王后?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两人都?很坦然,她亦不敢确定,只嘱咐:“万事小心。”

送走了君母,翌日,灼玉从容濯那里得知一个意外的消息。

“有孕?”

她想起在侯府容玥谴责她与容濯的私情?恶心时曾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下,但她依旧诧异。

“可他们成婚才几日啊?”

容濯道:“定陶翁主证实阿玥已有将?近一月的身孕。”

算算时日,那便是迎亲路上有的。想是他们在婚前?克制不住有了亲昵,时下民风开?放,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灼玉另有担心:“定陶翁主会不会疑心容玥?”

容濯道:“这倒不曾,迎亲路上阿玥除去世子?不曾见过任何外男。何况世子?病重不醒。这一个孩子?是侯府新的希望,定陶翁主不仅迅速振作,对阿玥亦是芥蒂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