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玉自?然想,但她知道他在吊她胃口, 因而她不?愿咬钩。
“不?想。”
容濯笑笑,起身按着她坐下?:“不?听也罢,但需先擦干湿发?。”
灼玉使力把他落在她肩头?的?双手抖下?去,祝双忙捧着几叠干帕子过来,刚到近前被容濯接过去。
“给我吧。”
灼玉蹙眉盯着铜镜中的?年轻公子, 他眉目如玉,生了张温雅且显睿智的?容貌,却跟中邪似地自?说自?话。
她说什?么都听不?进。
她不?想再?跟他较劲,全当这?是个患了失心疯的?人。
容濯温柔耐心地替她绞发?, 修长好看的?手缠绕在她青丝间, 甚是赏心悦目,似上好的?白?玉簪。
灼玉偶然抬眸看到镜中神容沉静的?青年, 忽而似回到过去的?某日。
她怔然地凝着他,等?他察觉到她的?注视隔镜与她对视,灼玉目光错开, 仅一瞬又落了回去与镜中的?他继续对视,她盯着他,低道:“阿兄,过去你也曾这?样为我擦过发?。”
容濯眉目温润:“我记得。”
她不?解地盯着镜中青年,试图看穿他纠结在想什?么。探询无果,她问:“像从前那样,不?好么?”
容濯先垂下?眸,视线落回她的?发?间:“妹妹觉得能么?”
灼玉反问他:“为何不?能,有什?么不?能够的??”
容濯嘴角轻抿,没有回答她,只认真替她擦干头?发?。
待一头?长发?总算擦干,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发?间,顺着梳到最青丝末梢,让她的?头?发?缠绕在他的?指尖。
他问她:“妹妹成了婚后,还会这?般让兄长替你擦发??”
自?然不?行。
灼玉用沉默回应了他。
容濯笑了下?,指尖拂过她光洁的?额际,轻问:“与夫婿成婚后,妹妹会任由兄长轻抚你面颊么?”
更不?会。
在她的?沉默中,他再?俯下?身,将她拥入怀中,掌心捧着她的?脸颊,目光极近地交缠着,声音越发?低沉喑哑:“你会允许兄长这?样将你拥入怀中么?就算会,你的?夫婿又可愿意?”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灼玉无奈地摇头?,“你做的?这?些是只有夫婿才能做的?,寻常兄长不?会想对妹妹这?样的?。兄长有兄长能做的?事。”
“但我想做。”
容濯低下?头?,额头?与她的?轻贴,感受着她肌肤鲜活的?温热。
他手掌扶着她颈侧,手心贴着她跳动不?息的?脉:“夫婿能做的?所有事,我都想与妹妹做。”
灼玉在他掌心的?触抚下?微微战栗,这?样的?敏感让她赧颜。
但赧然之后,她忽然似是豁然开朗,定睛继续看着他:“阿兄,莫非你是舍不?得我们的?兄妹之情,才要用男女之情加深牵绊?”
容濯沉默地凝视着她,长眸似一轮干净的?明月。
她热切追问:“是不?是?”
“是。”容濯颔首,在她想继续开解他之前,他截断她的?话,“但不?止是想留住兄妹之情。
“兄妹和夫妻之情,我都要。”
灼玉眼中的?光芒暗下?。
她不?再?与他对视,无力地垂着头?:“可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本就不?能两全,没人能够对着曾口口声声唤阿兄的?人唤出夫君两个字……”
这?般失魂落魄的?妹妹骤然勾出容濯的?一些回忆。
几年前她方回到赵国时,还带着曾经的?记忆。曾有好几次她动容地张口欲唤,最终一个字都唤不?出。
或许早在那时起,她心中就埋下?了心结。以?至于如今即便?她忘了一切,依旧抵触与他做夫妻。
容濯自?哂地轻扯了下?嘴角。
因果何其有趣。
容濯低头?看着妹妹,眉眼中尽是不?知缘何而起的?怜惜与悔恨。
“阿蓁,对不?起。”
他的?话让灼玉心中松动,眼眸中的冰霜有所和缓。“阿兄,我们试着回到以?前,好么?”
看到她期盼,容濯周身隐忍的沉郁更浓重,他抚着她的?面颊,无奈道:“我试过的?,但并无办法,阿蓁,你要爱我,爱夫君一样爱我。”
他吻了下?来。
这?回不?再?是郑重神圣的?轻印,他含住了她的?唇瓣温柔辗转,唇瓣相磨的?感觉让人既觉得古怪,又令人头?皮酥麻,灼玉在他温柔又强势的?吻中变得僵硬,而后又不?自?控地软下?。
她也不?想这?样,可她的身子仿佛失去控制,仿佛存着某种记忆。
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容濯的?吻温柔绵长,唇瓣软得像雪,这?一个吻也让她犹如整个身体被扔入厚厚的?雪堆中,铺天盖地的?柔软覆下?,温柔得让她窒息。
他扣在她脑后的?手掌稳稳控着,长指插'入她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