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宕机的大脑还有一些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情状。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一双温热的大手探过来,轻柔地贴在俞清的脸侧,俞清猛得一惊,连忙往后躲过去,可又因为看不见,就只能茫然地胡乱晃头,摸不清那人的具体位置。
不会……不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俞清已经被刚才的那件事弄得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响动都能让他害怕地缩起来。
在俞清看来,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算得上是足够安全的了。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细微的轻笑声:“看来是真的做噩梦了,满头都是汗。”
俞清眨眨眼,熟悉的声音让他收缓了一点身上的刺,好像是……秋绯。
“秋,秋绯?”俞清小声开口,语气带着不确定。
“嗯,看来是清醒些了。”秋绯的声音还是那般轻柔,似乎并没有因为俞清刚才的举动而感到任何不满。
紧接着,俞清听见了几下抽纸的声音,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汗渍被擦拭去了。
“刚才进来看你睡着了,就没喊。”秋绯勾起唇,“不过没过太久你就醒了。”
秋绯敛下眸,细致地擦拭着俞清额前的冷汗,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对方因宽大病服而遮掩不住的白嫩肤肉上。
秋绯喉间滚动,眸色渐深,语气却还是听不出半点异样:“能和我说一说,刚才梦到了什么吗?”
这时候俞清才真正确定自己已经没事了,他又挪过去了些,含糊地说:“也没有梦到什么……就是没睡好而已。”
秋绯动作不停,只是轻声说:“医学中,有些病人明明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可病却一直没有痊愈,也和心理有一定方面的联系。所以清清,你能明白我的对么?”
俞清抿抿唇,莫名觉得这话听的有些警告意味,可又担心是自己的错觉,只能小声开口:“其实是我已经忘记刚才梦到什么了,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这样啊,”秋绯愉悦地眯起眼,转而说,“看来是我弄错了,不过你身上的病服已经打湿了,先换一件吧。”
听见这话,俞清反手摸了一下背,果然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于是他点点头,又不太好意思地说:“可是我不知道衣服放在哪里了。”
“不用担心,自然是我拿过来了。”秋绯站起身,将床头柜抽屉里的病服拿起,“需要我帮你换么?”
俞清面色「唰」得一下就红了,赶紧摇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也行。”秋绯眸色微动,捏住俞清的手腕,将病服的正反面交代清楚。
俞清只能胡乱地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秋绯轻笑道:“都是男人,这是害羞了吗?”
俞清捏住衣服的手顿时一紧,脸更加红了,梗着脖子说:“害羞?我,我才没有害羞!都是男人嘛,我才不怕。”
说罢,俞清便开始解起了病服扣子,待上衣全部脱下来,病房中的冷空气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摸索着拿起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
可越是慌乱,便越容易出错。
尤其是在感受到旁边那道难以忽视的视线时,俞清指尖微颤地扣上扣子,却因为太过着急而扣错了一颗。
“别急。”
秋绯的气息打在俞清的耳侧。下一秒,自己的两只手便被对方给捏住了。
强势的气息将俞清完全笼罩起来,俞清下意识想要往后缩,结果背便抵上了秋绯宽大的胸膛。
俞清的耳朵都红透了,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就这么呆愣愣地被秋绯捏住,再一点一点将扣子全部解开。
“慢慢来,你的眼睛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秋绯嗓音低沉,在这个角度,他的视线刚好可以看见对方的全部。
小兔子的身上香香软软,该粉的粉,该白的白,很是舒服。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抱着就好了。
秋绯感觉自己头顶的两只狐狸耳朵都忍不住想冒出来了,自上次一别,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少年。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对方永远的留在身边,不再让任何人抢走。
……
俞清紧抿着唇,眼睫微颤,秋绯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倒是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还,还没有好吗?”俞清呐呐出声,羞耻地连脖子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粉意。
“就快了。”秋绯克制地出声,嗓音已经砸的不成样子,只是偏偏他身前的这只小兔子还听不出来,依旧乖乖地坐在原地。
好乖,实在是太乖了。
这么乖的兔子就应该窝在他的大尾巴里,哪儿也不许去。
秋绯眸色深沉,但还是加快了动作扣上病服,细致又温柔,直到最上面的那一颗扣好。
等到身后那道气息退去,俞清才暗暗松下一口气,紧绷的后背也逐渐放松下来。
“先吃饭吧。”秋绯起身,支起旁边的小桌子,再将餐盘端了过来,“还好之前盖上了,都还没凉。”
闻到饭菜的香味,俞清顿时就感觉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出来了,赶紧乖巧地坐好准备投喂。
秋绯放下餐盘,将一次性筷子掰开,细致地递到俞清手上:“看来饿坏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俞清一边摸索着餐盘的位置,一边说,“你已经很照顾我了,我自己吃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