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一棒,让陆寂顿时丧失了思考能力,仿佛唯一的希冀被无情敲碎。

过了几秒后他又反应过来:“我后边补交了住院费,您能帮我退一点吗,我真的很需要一点钱。”

最后医院破例给陆寂退了不到5万。

方息衍包养他的这段时间给了他六七万块,但是奶奶已经花销了一部分,最后只剩下这一点。

他大概能猜到,这一点小钱对于方息衍来说远远不够。

但是陆寂并没有想那么多给老师要了富二代的住址打车过去,结果被他的家人告知富二代并未回家。

陆寂满脸惶恐卑微地央求阿姨给他打一个电话,求求她帮自己问一个地址。

富二代妈妈知道自己家儿子平时混账得一批,以为私底下欺负了陆寂,便带着愧疚同意了陆寂的请求。

富二代对母亲倒是没有什么隐瞒:“我和朋友在会所打牌呢,一会儿就回家不用给我留饭了啊。”

母亲啧了一声,训斥道:“今天不许给我玩那些脏Omega了听到没有!你怎么染上的脏东西你自己不清楚吗!”

何洋似乎有事儿,烦不胜烦地敷衍:“哎呀,你儿子就是个毒王还怕什么!烦死了!挂了啊。”

对话听得陆寂不寒而栗,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去多想,他从中提取到两个重点词汇。

会所!

陆寂尝试用地图搜索学校附近的会所,并且预估了他来回路程的时间最后锁定了两家店。

陆寂捂住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脏,谢过阿姨后便再次打车直奔其中一家会所,他一刻不停地直奔吧台的侍应生,询问有没有叫[何洋]的人来消费。

对方并不愿意回应他,陆寂只得狠狠心拿出两张粉红色的钞票偷偷塞进侍应生手里。

男人立马眉开眼笑:“我帮您查一下。”

最后的结果意外地是没有。

陆寂二话不说马不停蹄地立刻跑向另一家,好在地点离这边不远,但是他进门以后还是忍不住气喘吁吁地向人询问。

这次的侍应生比较好说话,似乎是心情不错,帮他查询了一下,而后礼貌笑道:“有哦,何洋先生在一个半小时前开了一个包厢,不过出于隐私我们不能向您提供房间号。”

一个半小时!

陆寂的心脏好像被一个无形的手掌包裹收紧狠狠撕碎,一个半小时,什么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他努力把路上浪费的时间压缩到最低,没想还是浪费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陆寂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似乎心里堵了一块巨石一般,他自顾自地想去二楼房间探查一番结果被楼道口的侍应生拦截,并告知陆寂只有拥有房卡的vip用户才可以进。

就在三个人唇枪舌战时,何洋竟然从拐角出主动现身,脸上的情色还未散尽眼底带着浓浓的红晕。

他看到陆寂一顿,而后瞬间反应过来。

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Hi陆寂,你方老师已经提前离开啦。”

陆寂攥着拳头,直勾勾地仰头盯着站在十几阶楼梯上的男生,一字一顿问:“你们…”

何洋咧嘴笑道:“当然做过啦,方老师的身体可真软什么姿势都能做,屁股又大又白下面的小嘴儿吸得我射了好几次,而且他可真是禁操,让兄弟们轮奸了一遍,还骚浪地一直要肉棒吃。”

何洋一脸沉浸,似乎还在回味。

陆寂彻底红了眼,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不仅挣脱了侍应生的阻挡还在何洋尚未回过神时,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攥着拳头狠狠地朝着人的脑袋来了一拳。

何洋躲闪不及,脑袋咚地一声巨响砸在墙上,把他砸得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陆寂趁机往人身上踹了数十脚,角度刁钻,每一脚都朝着命根子的位置狂踹,直到男生的裤子底下慢慢洇出红色的血液,把何洋疼得大哭大闹,看到下体的惨状后,当即昏死过去。

保安快速过来把两人分开带走,一个送到警局,一个送到医院。

有监控作证,陆寂没有任何狡辩的机会。

他当场被拘留在警局,等着医院的伤情评估。

何洋的父母崩溃了,动用了不少关系要把陆寂重判,陆寂整个人毫无意识一样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听着何氏夫妇撕心裂肺的控诉,甚至扬言要把他杀了给自己儿子报仇雪恨。

一股浓烈的无助感紧紧包裹着自己,对门外的嘶吼声充耳不闻。

他想到了方息衍,原来方息衍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要不要做他的男朋友,是给过自己选择的机会了。

他没有回应,所以他选错了。

方息衍宁愿去找一个有性病的富二代陪睡,也不会选择来拖累自己。

陆寂觉得有点冷,明明警局的空调温度开得很高,但他却宛若置身冰窖。

陆寂麻木地抓紧了自己的外套。

次日,医院的那纸判决单已经出来了,何洋中度脑震荡,阴茎被他碾碎到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下半辈子只能当一个阉人。

陆寂并没有觉得开心,他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刑期,结果最后等来了保释。

那天约他去饭店共进午餐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替他打开了审讯室的门:“陆寂,你爸叫妈妈接你回去。”

“上次你拒绝了我,这次考虑好了吗?”

陆寂映着朝霞的光芒,眯着眼睛看向门口和自己七分相似的女人,沉重地点了点头:“好。”

……

【作家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