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似乎很疲惫,泛红的脸色已经平缓许多,见陈皎闯入,阴鸷的表情稍陈皎难以置信地看着混乱场景,纵使她心理素质过硬,此刻也不由得腿软。鬼使神差的,她眼皮子狂跳着走上前试探商价的鼻息,没气儿了。视线落到脖子上的琴弦上,陈皎跟见鬼似的仓促后退两步。商价死不瞑目,活着的时候美丽动人,死状却让人生畏。陈皎不敢看他的死状。
她印象中的崔珏常年药不离身,是典型的药罐子,说好的柔弱不能自理呢?陈皎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断片,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你杀人了。”崔珏沉静得吓人,回答道:“我不允你出任何岔子。”陈皎差点爆粗口,指着商价道:"他还有用处,你就这么给我杀了?!单。
"顿了顿,"他不是普通的商贾。
崔珏不理会她的愤怒,慢条斯理扭了扭手腕,"薛良岳没你想得那么简陈皎克制着坏脾气,懊恼道:“我知道,他黑白两道都吃!了,就这么给我杀了!
“商玠不甘受他控制,我要策反他给薛良岳下套。你他娘的倒好,给我杀面对她的愤怒咆哮,崔珏无比淡定,耐心道:“我替你干掉薛良岳,你无需留用此人。”
陈皎受不了他那副掌控一切的死样儿,脱口道:“你他娘的懂个屁啊!这般他?!"
美貌的儿郎,不仅会哄我,还让我摸,你崔珏哪里知道他的妙用,哪里比得上她委实被气坏了,就像心爱的宠物被人无情掐死一般,火冒三丈。着你摸。
崔珏噎了噎,铁青着脸再也绷不住了,咬牙道:“你既然这般喜欢,我便由陈皎:"???"
崔珏瞪着她,面红耳赤,文人的节操碎了一地。他是真的被逼急了。
第二十九章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室内的男女死瞪着对方,僵持了半晌,崔珏才忸怩地别过脸,想回避。他刚起身,就被陈皎一把抓住衣领拽了过来,不高兴道:“你跑什么?”崔珏涨红着脸,难堪道:“陈九娘,你莫要得寸进尺!”陈皎一把将他推翻在地,泼辣跳脚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就喜欢商这样的男儿,在外奔忙疲惫回来就想听他花言巧语哄。“你崔珏会哄人吗?
“你只会说陈九娘自重,只会板着一副棺材脸说教,谁他娘的稀罕?”崔珏额上青筋暴跳,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泼妇!他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再次爬起来走人。
偏生陈皎跟他杠上了,犹如一头暴怒的母狮,容不得他人侵犯自己的领地,又一次出手粗鲁推他,却不慎踢到商价的尸体扑了下去。只听“咚"的一声沉闷,崔珏“哎哟”一声,二人撞在了一起。陈皎的额头撞到崔珏的下巴上,疼得他呲牙。
的眼神看绊倒在一起的男女。
外头的马春和汪倪同时探头观望,他们对商阶的死毫不关心,只露出奇怪那场景,好像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陈皎是真的泼,崔珏擅自处置商玠触到了她的逆鳞,又抓又揪。崔珏狼狈推开她爬了出来,裤腿却被她拽住,他连忙捂住裤头,差点露了腚。道:“泼妇!”
好不容易摆脱那女人的蛮横,崔珏连滚带爬,甚至连声音都破了,愠恼一直围观的汪倪从未见他这般失态过,有点想笑。马春也想笑。
商价的尸体明明很吓人,可是两人的举动委实滑稽,叫人忍俊不禁。前端详,那是女人指甲印留下来的痕迹。
崔珏很要面子,去到隔壁屋整理仪容。颈脖处有一条抓痕,他走到衣冠镜崔珏无比糟心,又啐了一句泼妇。
头上作威作福?
如果不是想用她撼动淮安王图强,他早就扭断了她的脖子,岂能容她骑在他憋着一肚子邪火整理衣着,俊脸上全是埋汰。陈皎不知何时走到门口,把他吓了一跳。
容你放肆?
崔珏警惕地看着她,那女人一脸煞气,面目阴沉道:"这是我的地盘,岂能才干得出的蠢事?
崔珏皱眉,“陈九娘你讲点道理,把商价那样的人放在身边,得有多大的心知道我不能在他身上动脑筋?!'
“我呸!老子做事不用你教!那商玠受薛良岳用寒食散操控行事,你怎么就“你疯了不成,以身做饵,万一出了岔子,谁能把你捞回来?”“我行事自有我的道理,老子不用你瞎操心!”崔珏盯着她闭嘴不语。
钟意我陈九娘,嫉妒商价不成?
陈皎方才跟他厮打,鬓发微乱,一双眼上下打量他,冷不防道:“你莫不是崔珏:"...."
背着我除掉商价,原是因为嫉妒。
陈皎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啧啧道:“难怪你要崔珏:“...
..."
一个人能自恋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
幸亏汪倪解了他的尴尬,从商阶身上搜出一包药粉呈上。陈皎不用瞧也知道是什么,多半是寒食散,因为商价是瘾君子。然而崔珏接过细看后,却说是催情的药物。
陈皎:"???"
崔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九娘子好雅兴。”陈皎:“....."
道:“滥交易染病,生命可贵,九娘子且珍惜。崔珏用无法直视的眼神看她,随后把那包□□塞进她手里,用长辈的语气陈皎:“....."
一旁的汪倪露出看脏东西的表情,马春的眼神也很微妙。陈皎尴尬得脚趾抠地。
崔珏背着手出去了,身后传来她失态的咒骂声。崔珏挨了骂,却痛快至极,嘴角压不住的上扬。就是要让她体验尴尬到脚趾抠地的滋味。
那哪里是什么□□,分明就是寒食散。
商价的尸体被
汪倪清理,陈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很快就回了官舍。相较于她的愤怒,马春很是不解,她觉得商价那样的人物就该处理掉,不管怎么说,始终是隐患。
陈皎心情不痛快,马春说起自己的疑惑,她绿眉绿眼看着她,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傻,今日崔珏敢在我的地盘背着我生事,明日他就有胆量爬到我床上杀我。
“这样毫无边界的一个人,难道不比商价更可怕?”马春愣了愣,倒没有想到这茬儿。
陈皎不服气道:"我能说服徐昭为我所用,自然有把握说服商价反水。他给薛良岳下套。
“他苦于被薛良岳操控以色事人,被当玩物随意践踏,我总有法子以出路诱不该生气?
“崔珏倒好,直接给我杀了,这般好的一颗棋子,私下里给我毁了,我难道马春后知后觉道:“奴婢浅显了。”
琴弦就能杀人,倒是小瞧了他。
陈皎骂骂咧咧道:“那狗东西,我当他是药罐子手无缚鸡之力,哪曾想一根缘由的。
马春客观道:“不管怎么说,崔郎君是男儿,外头传闻他是活阎罗,总是有陈皎不痛快的哼了一声,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下午晚些时候徐昭找崔珏商事,看到他颈脖处的抓伤,多嘴问了一句。崔珏淡淡道:“被官舍里养的狸猫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