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凡家的小区离着学校确实很近,一个经年累月的老旧小区,这个时间走过一栋栋楼,隔着窗户传出油烟机和碗盘碰撞的声音,是人间烟火。

谢知凡在一栋楼前停住,墙上的铁皮楼牌边缘已经生锈,上面还有古拙的一行字“斜月里8号”。沈知遥下了车,跟着他顺着斜坡道进楼,平平坦坦地走到一层的一个防盗门前。

推门进屋的时候,沈知遥听到一阵急促又有节奏的菜刀声,屋里人听到门响,道:“回来啦,面过水了,去盆里捞吧,黄瓜马上就切好。”

谢知凡帮沈知遥把东西放下,带她去洗手。

洗好了手走出来的时候,眼前这一幕,沈知遥敢打包票,她绝对跟这家人没半点关系。她的亲舅舅,是个五五身敦厚朴实的小市民,而不是面前这个坐着轮椅,清瘦又带着书卷气的文弱男子;她的亲表哥,是个神似岳云鹏且大大咧咧的宅男,而不是谢知凡这样一个高大俊朗,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温柔男孩。

“知遥来啦,”这位谢先生看到她露出像看到亲女儿一样的神情来,“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沈知遥一边回应,一边暗想可算知道谢知凡温和细腻的声音从哪里来的了,这样的耳濡目染,也就自然形成了温柔又暗藏力量的声音和性格。

谢知凡给沈知遥拉椅子坐下,谢先生又道:“快给知遥盛面。”

谢知凡拿过碗捞面,碗是最寻常不过的白瓷碗,面在搪瓷盆的冷水里,看过去,暑气就消减了一半,炸酱的香气也迫不及待迫不及待飘上来,桌上整整齐齐排列着切好的酱牛肉,焖鱼,还有几样清新的凉菜。

是再普通不过的饭菜在这个普通不过的家里,是融进这个城市里,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家。

她规规矩矩地吃完了饭。

谢先生熟练地操作着轮椅离开了餐桌:“医院里有点事,我现在得去加班,晚上就不在家吃了。知遥累了吧,休息会儿,下午让知凡送你回家。”

“好。”沈知遥站起来,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谢知凡把谢先生送出去,也过来和她一起收拾。

两人端着碗进厨房,在水池洗碗。

碗盘叮当作响,两双手默契配合,很快就洗完了。

“休息会儿吧,困不困?”谢知凡细心地帮她擦手,牵着她的手走进卧室里,扶着她坐下来,帮她脱下了鞋子躺到床上,又给她拿了一条薄被子盖上,自己躺到她身边。

风扇嗡嗡地转来转去,让人昏昏欲睡。

沈知遥虽然困倦,但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难道就只睡午觉吗。

谢知凡不知在想什么,也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是沈知遥先沉不住气,动动手指摸到了谢知凡的指尖。

谢知凡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邀请,一骨碌滚过去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沈知遥下意识往旁边爬,想要逃脱,慌不择路地摸到床头柜上,没留神把谢知凡的眼镜拨到了地上。她趁谢知凡走神,翻身去捡,一用力,连带着谢知凡一起滚到地上。

沈知遥趴在地上,想要起身,被谢知凡眼疾手快地骑在身上。

沈知遥想逃逃不脱,何况现在也不想逃。

谢知凡俯身下来:“把裙子脱下来好不好。”

沈知遥点点头,谢知凡唰的一下把她后背的拉链顺滑地一路拉下来,又帮她脱掉了内衣,像是要把她一层层拆开。

摸到了内裤,他就没继续拆了,只拆到她的大腿,手指摸过去,已然是湿漉漉地一片,仿佛在邀请他的进入,他也毫不客套,把一根手指送了进去。

沈知遥猛地抬头,正撞在床头柜上。

谢知凡忙用另一只手去安抚她的额头。

“疼。”沈知遥一动也不动。

“我帮你揉揉。”谢知凡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

“不是,是膝盖疼。”

谢知凡没注意到刚刚脱完衣服,沈知遥光着腿跪在地上了。他从床上扯下来一个抱枕,让沈知遥跪上去。沈知遥哭笑不得:“我们去床上不好嘛?”

之前是没有床没办法,只好在桌子上、垫子上,这时候好不容易回了家,有床偏偏不用是什么道理。

谢知凡也醒过闷来,抱起她来放回床上。

他有条不紊地脱衣服,边脱边看着沈知遥堪堪挂在膝盖上的内裤。沈知遥会意,蹬蹬腿脱了下来。

两人都一丝不挂,谢知凡把沈知遥揽在怀里,把手伸到她的腿间继续抚摸抽送。

沈知遥背对着他,他的动作太过于轻柔,轻柔到让她的睡意没有一点点消减。

沈知遥扫视眼前这个房间,是普普通通,干干净净的男高中生的房间,墙上是有点卷边的《fate》海报,桌子上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水杯,沈知遥努力回想,仿佛要有什么记忆冲出重围,重现在她眼前,她看出了神,连身后谢知凡拆包装、戴安全套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他进入了她的身体,打断了她呼之欲出的回忆。

胸前的乳尖被关照,她痒到想要放肆地呻吟,她还想努力回想那段残存的记忆。

她的头开始发昏,头疼连带着被谢知凡粗暴顶弄的疼,她抓住谢知凡的手:“不要了!我不要了!”

“怎么了,疼了吗?”谢知凡停下来,换成浅浅插入的动作。

沈知遥摇摇头,谢知凡慢慢进入,把她的身体正过来,亲吻她的额头,见她的表情慢慢好转,才加快速度。

沈知遥抬起头看着这张脸,努力深挖自己的记忆,眼前模模糊糊越来越迷离。谢知凡到了冲刺的段落,沈知遥拼命摇头,谢知凡抚摸着她的额头安慰:“马上就好了。”

谢知凡粗喘着射出来的时候,沈知遥眼神空洞地望着他,像是冤怨到了头,说不出一句话。

第5章 第五章 公园野外

离开谢知凡家,沈知遥第一件事就是去自己的亲舅舅家看看。

她躺在姥姥的竹椅上,听姥姥讲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和家长里短的闲话,听不到一丝一毫跟谢思凡有关的字句,随手拿起那本老旧的相册仔细翻了翻,里面所有的人都是她记忆里原有的,也没有关于谢知凡和他父亲的影像片段。她又跑到表哥的沙发上,一边吃他冰箱里的冰激凌,一边试探“我想去北海划船了,咱们什么时候叫几个人一块儿去吧”“咱们好些日子没去东来顺了,改天约一下他们一块去吃”“你还记得咱们几个上次去爬西山,强哥差点儿从山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