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该问?问?他,凭着俩人情?谊,也许会说?清楚,可既然已到这一步,为何?他从来不说?呐。

或许对方也不晓得身世之谜,所做的一切不过官场博弈,如果清芷打个寒颤,顾老爷当初被父亲诬告才到的青县,自己?岂不是晏云深的仇人。

那他为何?要对她好,还护佑安家人,平心而论?,如果反过来,清芷不觉得自己?能?做到。

想法?一会儿一变,慌慌然乱的很。

一个人坐在灯火下,单手托腮,藕荷色袄衬出白生生脸,像尊泥金的画像。

晏云深悄悄从后面搂她肩膀,歪头笑道?:“古人传有望夫崖,我看?你也差不多,以后一定早回家,省的夫人变成石头。”

清芷扭头瞧他幽深眸子含着笑意,突然百感交集,一头扎进怀里,“六爷说?的话可算数吗?”

晏云深捧起她脸,忍不住嘬了下红唇,“我答应你的话全算数,不过能?不能?告诉我是哪句,惹你牵肠挂肚。”

“就?是那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我在一起,不能?反悔。”眼眶突然红了,把脸埋在他脖颈,“再说?一遍给我听。”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与夫人分开,你要喜欢,可以天天说?呀。”

“不行,你说?的不真心,笑的太厉害!”

“我见你欢心才忍不住笑,笑都不让笑,难不成要立誓?”

他认认真真看?她水盈盈杏眼,嘴唇咬得发红,怜惜道?:“冬天本就?干,再咬破了。”说?着要来亲,被清芷躲开,“六爷,那你发誓。”

晏云深没办法?,抱她坐直,“我立誓,无论?这辈子发生任何?事都不与夫人分开,若违背此誓”

“你别说?,别说?下去。”

清芷伸手捂他的嘴,“不要发毒誓,我不听。”

她要问?他,又不敢开口,万一对方认下来,捅开这层纸,他姓顾,她姓安,又该如何?。

太迟了,她已经把心交给他,如今水乳交融,活生生要分开,简直不敢想。

她把他抱得太紧,惹晏云深身子往下倒,死死不松手,他便纵容着倒在榻上,“这样闹,晚饭别吃了,新买的梅花糕,你最喜欢。”

“我不喜欢梅花糕,不我再喜欢,还不如喜欢六爷多,我最喜欢六爷了。”

晏云深愣住,不知太阳从哪边出来,他记得是西边升,东边落的呀,即便在最动?情?时刻,怀里丫头也没服过软,现在是含蜜了吧,还是春天酿出来的百花蜜。

第53章 烟丝醉软荼靡外 “佛经。”

“也不知能?不能?喜欢六爷”

清芷还?在喃喃自语, 惹晏云深歪头瞧,“晓得了,定是嫌我把扶正的事放到年后?, 使脾气呐,等徐家的事定下, 你?们家也翻案, 我便?秉明圣上,以国子监祭酒安家小姐的身份嫁给我,天子赐婚,名正言顺, 好不好?”

她当?然觉得好, 只怕那一天盼不到。

“身份不重要, 与六爷一起就成,我记得答应的事,晏家所有的秘密都会水落石出。”

一字一句, 赌气似地。

“原来?我娶了个小细作呀, 不只聪明,还?兢兢业业。”

她如此乖, 惹得他不禁又百转千回了。

清芷绝非随口?胡说,既然不敢问, 那就从二太?太?的珠子下手,一对?耳坠为何分开?, 实在蹊跷。

况且三姑奶奶的事仍是疑团,都说由于?土匪在青县放火,晏家遭殃,对?方受惊所致,可她听婆子们说三姑奶奶爽利性子, 比家里的爷们还?胆大,如何放场火就吓病。

年前?府里忙碌,小厮与丫鬟满院跑,满春儿不知从哪里搞来?花铺子,点给清芷看,砰一声,火焰窜出去老远,在黑漆漆夜空开?出朵朵金色的花。

她嫌不过瘾,邀三太?太?,二太?太?一起到狮子楼前?放,千树万树银花开?,咚咚响得院里人都来?凑热闹,连老太?太?也披斗篷站了半宿,笑道:“还?是六房玩意多,往年也有炮仗,却不好。”

“全托老太?太?的福,跟六爷没关系,满春儿在街上碰到的,想是专门要给老太?太?看,所以才跳到小厮眼里。”

“瞧六姨娘嘴多甜,让我看看是不是塞了蜜糖。”三太?太?伸手捏清芷脸,她笑道:“我还?用跟别人学,有三太?太?一半变成了。”

三太?太?兴致高,索性拉清芷到前?面玩炮仗,老太?太?在后?面喊小心,“别炸着自己,让爷们来?。”

四爷顺声跟去,正巧清芷在点盘花炮,粗粗得直往外冒火苗,赶紧拦着,“六姨娘往后?吧,也没有只顾玩不要命的,等六弟回来?要怨我们了。”

清芷看他眉眼俊秀,不禁感叹虽与三爷一个模子刻出来?,但四爷气质儒雅,丝毫不见纨绔之风,人到底不在于?外貌,还?是脾气秉性最要紧。

“四爷放心,我小时候老放呐 。”一边拿火折子点,没料到盘花炮仗到处窜,嗖嗖直往身上来?,吓得清芷尖叫一声,幸而四爷眼疾手快,用臂膀拨飞,只听轰隆隆炸开?,腕部已?是鲜血淋淋。

清芷忙喊来?人啊,急得团团转。

四爷勉强笑了笑,“虽流血不十分疼,没事的,别惹老太?太?担心。”

话?音没落,老太?太?与二太?太?已?慌慌来?到近前?,二太?太?吓得脸色大变。

老夫人直叹气,“这伤可大可小,要是不在乎,落下根可麻烦,快去请张太?医,把四爷送回屋。”

清芷斗胆向前?,“老太?太?别急,都是我的罪过,眼下快过年,前?几日才听满春儿说张太?医回乡了,找别人也不上手,幸亏我上次受伤弄的羊血黎洞丸还?在,都是上好药材,就是用起来?费劲,需专人来?弄,不如让四爷暂时住到眠梦院,满春儿可以一时三刻敷药,等好了再出去。”

老太?太?寻思也对?,又嘱咐满春儿照顾好,自然另有赏。

待晏云深回到家,也去探看,兄弟二人说会儿话?,相安无事。

转眼三五天过去,适夜大雨瓢泼,人都早早睡下。

一个幽蓝影撑着油纸伞,也不点灯,仿若孤魂般飘进眠梦院,屋里随即亮起黄光,映出两个影子,很快又消失在窗纱上。

四爷单手拿汗巾子,往对?方身上打着雨水,“这样天气怎么来?了,万一摔着跌着,如何是好!”

“不是坏天气也不敢啊,没人才能?偷偷从后?面溜进来?,你?看你?放个炮仗还?伤到,虽说是为救六姨娘,也要仔细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