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刀似乎刺入皮肤,胸口细微的痛麻酥酥的痒,晏衡额头有些冒汗:“不是她的…丑样,是我审美太单一,就像你采访中说你喜欢戴眼镜的斯文男士一样,是一种对异性的固化审美。”
“有了你之后,我觉得沈小姐怎样都美。”
“所以,你所谓的斯文男士是不是杨泽文?”
说最后一句时,他跨腿压住沈芊,眉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轻响。
沈芊看了眼男人不老实的腿:“好感动,你也知道你不是斯文人。”
这人还怪会反推法的。
她确实说过这些话,恋综杨泽文和晏衡一起参与飞行嘉宾,她提前只知道杨泽文,镜头前又怎么会说人坏话,随口一句赞美,晏衡居然记了这么久。
不过问起舒怡薇也是临时起意,这个男人向来不在乎周边的人,更何况一个视他为猎物的蠢货。
“芊芊?”
沈芊突然起身,穿好睡裙下床,晏衡拉住她:“怎么了?”
沈芊一边拉开抽屉,一边回头笑:“你结婚不找户口本?”
*
早上六点,沈芊无比认真给自己遮瑕,然后拉过晏衡,仔细给他遮掩脸上的痕迹。
昨晚他俩都没睡好,距离绑架还没过去一月,他挨过晏海拳头的太阳穴仍隐隐发青,第一次接触女性化妆品,晏衡很不习惯,略一转头,就被沈芊拉过去:“老公!”
晏衡:“……”
沈芊抬起他胳膊,察觉出他面色变化,小心替他穿衬衣:“虽然接上了,肯定还是难受的。”
“不难受,你放心。”晏衡抬手,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扶正,“走吧,先去求姻缘签。”
杨女士担心他俩领证太仓促,没来得及算日子吉凶,便让他俩先去东边一个很灵的寺里求签,有位道长云游至此,每早七点会摆卦摊解签,沈芊看过小情侣发的视频,确实很灵验,但道长的摊子只摆两小时,过期不候。
他俩去的时候正赶巧,白胡飘飘的道长刚把小桌子支起来,正煮茶呢。
进了最贵的香,磕头摇签,道长看了眼签文:“不错,上上签,什么时候有好事?”
沈芊:“如果顺利的话,一小时后我就领证了。”
道长点点头,端详过她的脸,又看了手相问了八字:“不错,虽然幼年丧母,父母缘不多,但姑娘二十五岁以后走大运,家庭事业双丰收,苦尽甘来了。”
晏衡:“她今天二十五岁生日。”
“原来如此,你是她丈夫?”道长随意瞟了眼晏衡,胡子一翘,叫住他,“哎,你别走,坐下。”
晏衡皱起眉,沈芊有些紧张:“道长,他怎么了?”
道长神情严峻,直接便问:“你是不是对家里人干过亏心事,下死手那种?”
晏衡脸色不太好,冷声道:“那不也没死。”
“你真给你老婆孩子造孽!”道长白胡子都抖起来了,看了眼沈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惜,“多好命的一姑娘,被祸害得你还不完债不能要孩子,你造的孽都反噬给她母子仨了!”
沈芊:“……仨?”
晏衡脸色愈发难看,手背青筋突出,但顾及到沈芊,他问:“我要她和孩子不受影响,怎样破局?”
看到他抽出钱夹,道长拒绝:“我也不要你拿钱,好好行善积德,别只是口头说说,也别坐办公室捐两个钱就以为能积德,我看你器宇轩昂不像一般打工的,尽自己能量干点实事,你家产业看着挺大,别最后成了克妻丧子命,反倒让盯着你的财狼占了便宜。”
“还有姑娘,你好好盯着你老公,别让他在外面当罪犯连累你。”
……
姻缘庙在城南,民政局在城东,开车至少一个半小时,又赶上早高峰,车里气氛沉默的可怕。
车子拐进五星级酒店林立的市区,外面热闹起来,沈芊放了首她准备在婚礼的歌,轻扬的乐曲融入生机,一扫清晨的不虞。
沈芊问:“你干了什么?”
晏衡神情从容:“你知道,晏海被我断过腿,差点残废,可惜我爸把他弄去国外治好了。”
沈芊看了眼方向盘,男人手背上紧绷的青筋显然不代表他心情如表情一般镇定。
她道:“没事儿,以后我还会去下乡综艺,你跟我一起去村里帮扶孩子吧。”
“好。”
沈芊看了眼行程表和各大制片人投资人的消息,挑拣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还有你以我名字命名的公益基金,以后去乡村考察资助,你也一起来。”
“好。”
“不许出轨,不然我先当家暴的罪犯。”
“好。”
“还有你弟晏海……我擦真的是晏海,停车!”沈芊摇下车窗,拿起车里的相机不断放大镜头,对准一个刚出酒店门口走出来的年轻人,那人一身骚包花衬衣,一头红毛没梳过似的随风飘荡,怀里还搂着个美艳辣妹。
沈芊抓拍了几张,晏衡在偏僻地方停下车子,两人一起确认无误,的确是晏海无疑。
她下车在路边花坛里摸索半天,翻出半块搬砖,才问他:“如果我被起诉寻衅滋事故意伤害,你会保我吗?”
晏衡:“会。”
一晚狂欢,这次的小模特儿活不错,伺候得他舒服爽快,被家里一摊子烂事搅和的暴躁在温柔乡里化解得七七八八,晏海搂紧怀里女人:“美美,哥今晚还找你,嗝儿……”
“女的,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