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汗水,又像泪水。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罗浮玉小声尖叫着到达了高潮。

她难得不在高挚面前遮掩情绪,所以这场性爱比记忆力任何一次都要更酣畅淋漓。

罗浮玉蜷在经卷堆里,道袍皱成一团云絮,腿心精液混着她的蜜液往下淌。

高挚从上到下舔舐着她每一寸肌肤,舌尖卷走疯狂的证据。

廊外传来道童洒扫声,罗浮玉困顿地抬腿勾住他脖颈,染着情欲的嗓子像浸过蜜:"你猜.....三清会不会以后就不接受我们的供灯了。"

咸湿入喉,高挚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满脸餍足的女人。

她很少说‘我们’,可一旦说出口又是这么动听。

高挚将人裹进自己的西装外套,俯下身与她接吻。

第一缕天光穿透窗纸,在《黄庭经》上晕出太极阴阳。

吻落在她汗湿的眉间,他听见自己的回答:“不会。”

春风吹又生,罗氏玄乙定当长命百岁。

第0027章 讨价还价(加更)

"罗先生,这是最后三户茶农的转让合同。"

黑衣人递上文件,纸页间还沾着几片青叶。

罗尉行的指尖还没碰到纸张,身后的木门突然被大力破开。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清隽少年站在一伙黑社会打扮的人中间,似笑非笑开口道:“小罗总要好好看清楚合同,别又闹出和上个月提交的报表上出现错别字的低级错误了。”

罗尉行蹙眉,心里嘀咕着来者何人。

不知道谁的手机没静音,悠扬的铃声在小屋里回荡。

程择善划开翻盖,朝着他们晃了晃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下一秒,女声裹着电流声让罗尉行瞳孔微缩。

“择善。”

罗尉行愣在原地,任由少年夺过他手里的合同,只见他指尖点在"茶树"的树字上,木字旁洇着可疑的褐斑。

"师姐,今天下面的人来和我说,有人借你的名头向我要了一堆打手,然后跑去竹山径对茶农们威逼利诱了呢。"

后知后觉,罗尉行抖声道:“堂姐,你......我,我这也是听我爸的命令啊,他说高挚也同意茶山收购的.......”

罗浮玉不理会堂弟的哀嚎,顾自询问程择善:“你还没把他怎么着吧。”

"师姐说笑。"他踢开脚边的碎陶罐,"我顶多给茶农和你堂弟科普科普土地管理法。"

电话那头传来棋子落下的脆响,罗浮玉的声音缓缓响起:"让二房的人把医药费付了,你就带人离开吧。"

“不做‘封口’工作了?”他忽然放柔声线,"哦,我想起来了,玉虚师叔新卜的卦象是说让师姐最近要行善积福呢..."

通话戛然而止。

程择善耸耸肩,给身后几个黑衣人递了眼风,撕毁了合同后转身走进了雨幕。

这边,三房的人正为了茶山的事情发愁,另一边的罗浮玉挂了电话,再度决定闭关。

指尖转着那串被高挚重新穿好的沉香木珠,腕骨还留着昨夜被他扣出的红印。

小唐颤巍巍送来华茂破产清算书,罗浮玉手边《兰城晚报》头版被描红,陈会长的照片被观承的随手涂鸦画地像一幅钟馗捉鬼图。

罗浮玉就着高挚的手签完字,接着将指腹残余的印泥抹在他喉结:"以功代过。"

"听说桂园新来了个香江的厨子,虾饺做得极好。"高挚反握住她手指,"可惜某些人无福消受。"

罗浮玉不虞,哼哼道:"华茂都是我的了,何况区区桂园?以后还不是招招手就能让他们来蟾宫的小厨房给我做菜......"

高挚知道她又是放狠话过嘴瘾,笑着揽过人:“不是说以功代过?过敏的代价最后还不是我在医院跑前跑后来抵?”

她伏在他肩头,轻踢他:"你还说,我斋戒都没结束,却被你破了戒。”

"斋戒不就是为了清理人,如今华茂都收入囊中,罗董又有谁没清理?"

罗浮玉咬了他下唇一口,笑眯眯道:“不是早说了,清你啊。"

"说好半个月的斋戒期,硬生生被你们父子俩闹得打断了......还有三天呢,我得弥补,清干净了你再回来。"

三日后蟾宫山门重开。

朱红连廊上,高挚抱着儿子穿过月洞门,道童正往檐下挂冰裂纹灯笼。

"爸爸快看,灯笼在哭。"

高挚抬眼望去,只是灯笼裂缝里渗出的烛泪。

来到经阁外,罗浮玉指尖攥着珠串,赤脚踩地,正在看报表,看表情似乎不太美妙。

视线往下,只见脚边蜷着湿漉漉的浣熊,黑色的小爪子团在一处抠手。

她察觉到来人,淡淡道:"过来吧。"

高挚放下观承,小孩跌跌撞撞奔向母亲,暖玉似的小人儿窝进罗浮玉怀里,冲淡满室戾气,亲昵地和已经连着三天不曾见面的妈妈问好。

罗浮玉接过孩子,她勾手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新鲜鞭痕闭关时用戒尺自罚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