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祁无忧实话实说:“碰到有人行?刺了。”

“什?么人?抓到没?有?”

“当然抓到了。”

夏鹤的神色渐渐阴冷,变得万分?骇人。深知就算祁无忧身侧没?有护卫,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伤得到她。

“是谁?”他又问了一遍,“这?几天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无忧躺在床上,仰脸望着?夫郎厉鬼般的面?容,竟“咯咯”笑起来:“这?有什?么。”她笑得比他还像鬼:“若是当了皇帝,来行?刺的人就更多了。家常便饭,早日习惯罢了。”

她说着?,竟慢慢真有些习惯这?命在旦夕的生活,又喃喃念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不是说着?好听的。”

夏鹤盯着?她被白?纱缠了一圈的手臂。不知深浅的伤口正在悄声愈合着?。他到底是撬不开她的嘴,祁无忧软硬不吃,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祁无忧换了个姿势,枕在他的臂弯里,“你心疼么。”

她主动送上红唇给?他撬,但他却生生忍住。

“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夏鹤说完,竟是要穿衣服。

祁无忧气?得骂道:“好啊,你滚!滚了以后?就再?也别想上我的床!”

夏鹤正背对着?她系衣带。原本只想陪她和衣睡一晚,听到她这?样蛮横,多半是起身就要走的。可他隐约听见她带了哭腔,不由得转过身来。

她果然怒瞪着?他,但素净的面?庞宜嗔宜喜,让人看一眼就心生不舍。

于是那勾着?衣带的手指又松开了。

第50章 如胶似漆 不管夏鹤的身份配不配她。……

50. 如胶似漆

不知?不觉, 又是一响贪欢。

天际昏沉,未现曙色。轻柔的帐幔微微动了一动,祁无忧睁开眼睛便?要叫人。

“这?就要起?”

夏鹤几乎同时醒来?,见祁无忧拖着睡袍越过?他, 自己也?起身靠在床头。揉搓了一晚的白?袍挂在身上?, 几乎遮不住男子裸/露精壮的胸膛。

司帐的竹雾低着头拉开床幔, 根本不敢多看。祁无忧却对眼前的美?色视若无睹。她背着夏鹤换起衣服, 仿佛昨夜与他缠绵的女?子另有其人。

“我有要事进宫。”

她说着, 回身觑了夏鹤一眼, 神色难辨。

昨晚,她是那样缠他,喝了迷魂汤似的。无论她此刻表现得多么硬心肠,也?遮掩不了昨夜的脆弱。

四目相对,祁无忧只寄望于?夏鹤并未发现她的脆弱, 更别把它当真。

不能再多一个人知?道她的把柄,一个都不行?。

鸣鸾宫传出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歌谣, 许惠妃不敢继续追究。新的禁军统领声称失火只是意外,奉宸苑也?开始动工修缮蓬莱阁,同时销毁了所有证据。

宫中对贵妃母女?愈加敬畏, 仿佛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击倒。

只有祁无忧清楚自己的死?穴。

她夤夜入宫,走到?鸣鸾宫外时, 还月高风清。

皇帝昨夜宿在贵妃这?里。祁无忧不必深思, 确信母亲得心应手,早已和皇帝和好如初。

等帝妃起身,宫女?马上?传话给她,她立即跪到?了寝殿的外间, 佯装已经跪了个把时辰。

“什么事这?么急。还天不亮就来?了。”皇帝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语气还算和煦。

谈笑间,宫女?们掀开珠帘,

“父皇……”祁无忧再度唤出这?个称呼时,喉咙似乎在抖,“儿臣闭门思过?数日,想了许久,此番分明是有人构陷我们母女?。中秋那夜,都是儿臣和驸马起了口角,追着丹华走到?了蓬莱阁,才碰上?大?火。若非驸马来?得及时,儿臣早就和惠娘娘一同葬身火海了。一计不成,此人便?想让母妃担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挑拨离间,从头至尾都是想让父皇变成孤家寡人!”

皇帝搀着贵妃,侧身看向她。

祁无忧主动提到?:“儿臣甚至已经听说了自己并非天家血脉的谣言。可见这?层出不穷的手段都是以铲除皇嗣为目的,堪称司马昭之心,狠毒阴险。”

皇帝闻声色变,仿佛第一次听说:“何人传此谣言?!”

“女?儿敢说,此人定?与谋害惠娘娘、嫁祸母妃为同一人。”

祁无忧说着叩了一个头:“儿臣恳求父皇滴血验亲,还母妃和女?儿的清白?!”

不仅祁天成目露惊诧,张贵妃也?为她的出其不意骇异不已,一时竟拿不准她想做什么了。

“陛下……”

“无稽之谈!”祁天成打断贵妃,“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

可是祁无忧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的意志并非坚若磐石。这?位九五至尊始终没有战胜自己的心魔。

祁无忧再次叩首道:“父皇,您就给儿臣一个恩典。您恩赐一滴龙血,必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让那些狼子野心的奸人无计可施。”

她久跪不起,祁天成迟疑片刻,还是顺水推舟,命宫人端来?白?瓷水盂。

但祁无忧却说:“儿臣以为,还应该把王叔、宗正请来?,大?家一起有个见证,一劳永逸才好。”

她一派问心无愧,仅是这?副态度就打消了祁天成些许的疑虑。况且,他本就不愿意相信唯一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骨血。

“不用叫了。”祁天成色厉内荏,被祁无忧这?样一提,脸上?更加无光,“有朕的眼睛看着,他们谁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