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这么多宫人,只有你们四个天天跟着我,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对你们最好,你们也就对我有感情。其他人呢……”祁无忧还想再理一理这些道理,但又恍恍惚惚想到,身世的问题还没解决,指不定自己哪天就身首异处,哪还有余力收买人心,“算了,不说了。”

因为流血,祁无忧的脸色十分苍白。她?回房换了衣衫,又补了些胭脂。这期间,当然是?没功夫也没心思见?人的,不管谁来了,都得在?外面等着。

等一切拾掇好,再理会?外面的事就有些迟了。

她?的那些男人们居然在?院子里打?起来了。

半刻前,李定安和晏青造访,因又没见?到祁无忧,不得不声称夏鹤将她?控制了起来,好独揽大权。

“斗霜姑娘,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你就说实话”李定安几乎认定:“无忧是?不是?让那个姓夏的给挟制了!”

“李将军……”斗霜无奈:“您不要为难我。殿下当真只是?抱恙,不想见?客。”

“可?是?都两天了!”

“以前她?什么高?烧不退、箭伤未愈,都只休息了半天就雷打?不动跟晏四看公文?,唯恐旁人说她?不勤奋。”

“咱们谁不是?从?小就跟着她?,什么时候见?她?这么懈怠过了!”

李定安危言耸听,说得好像一个月都不见?祁无忧的人了似的。夏鹤出现时,正赶上李定安骂他缩头乌龟。

“王八从?从?壳里出来了。”李定安见?了他,新仇旧恨一齐上涌,“无忧呢?!”

夏鹤单是?听见?这一声称呼,森冷的目光直射过去?,同样是?新仇旧恨一齐上涌。

李定安见?他如此姿态,一个冲动,干脆动起手来。

用武力解决问题是?男人们约定成俗的道理,谁拳头硬,谁就有权划分三六九等。

夏鹤无疑占据了最有力的位置,也是?拳头最硬的那一个。

他站着不动,等到李定安的拳路招呼上来,毫不留情地打?中他的头部。然后长腿一扫,将其重击在?地。不过转瞬功夫,李定安倒在?地上,啐了口血出来,一下子见?了红。

“不自量力。”

李定安听见?夏鹤的羞辱,更不肯罢休。然而他实在?不是?夏鹤的对手。

晏青第一次领教夏鹤的武功,不免心惊。李定安功夫不差,等闲制不了他。但夏鹤一招一式都不费力气,像猫抓麻雀,轻松得如戏耍一般,却残忍至极。

他们无疑低估了他的本事。

“驸马!李将军无论如何也是?朝廷命官。”晏青出声喝止,话里有话,“你这是?藐视王法。”

“是?吗。我听你不像劝架的。”夏鹤踢开?李,不慌不忙向他走来,剑拔弩张,“莫非也想一较高?下。”

晏青向来看重体面,也不会?中这激将法。然而他领会?了夏鹤的弦外之音,又迎上他这派稳坐钓鱼台的气势,竟也想舍命陪君子了。

“住手。”祁无忧身着朱色常服,绕过琉璃屏风,露出苍白的一张面容,“你敢伤他一下?!”

她?一现身,自是?谁都别想动手了。

但晏青和夏鹤都看向她?,各自脸色比刚才还糟,竟是?谁也拿不准她?刚才在?对谁说话。

祁无忧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径直走到窗前坐下。

她?精神尚可?,仿佛只是?没有睡好。

晏青默不作声地望着她?,清凌的目光仔细地渗入了她?的面庞。

祁无忧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注视,看向李定安,又看向夏鹤。

李定安正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嘴角挂着血,浑身是?汗,可?见?夏鹤下了狠手。但他如此狼狈,却说什么也不肯在?祁无忧面前卖苦肉计、告夏鹤的壮,偏硬气地站着。

技不如人,丢脸。

而夏鹤在?一旁垂目站着,风姿如画,好像事不关己,宛如收屏的孔雀。

祁无忧看了一眼,他是?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没有。一句话不说,明摆着“打?都打?了,悉听尊便”。

第49章 君须怜我 爱永不遵循法则,所以才偶尔……

49. 君须怜我

外臣面?前, 祁无忧不好明晃晃地偏袒夏鹤。她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也真想罚上一罚。

不过,祁无忧今日是没?有心情与他玩闹的。晏青和李定安都看着?她,她不温不火地说道:

“这?事可大可小, 还是不必上报朝廷, 就说你们切磋时失了分?寸, 也遮掩得过去。”

夏鹤对李定安下?了重手, 但也是李定安动手在先。祁无忧各打了五十大板, 让他们见好就收。不豫的眼神一一扫过去, 谅谁也不敢有异议。

几个男人各自心里憋着?火,但都体谅她脸色不好,没?有接着?闹。

夏鹤气?性?最大,也不知是否仗着?驸马的地位,转身便走。疑似因为祁无忧为了晏青喊他住手, 在这?里给?她甩脸子。

“你们看他这?副样子,”祁无忧对着?剩下?的两个冷笑一声,“也不像寄人篱下?能有的底气?。谁说他不是夏元洲娇生惯养的好儿子。”

她虽有意在晏青和李定安面?前表达对夏鹤的不满, 但说着?说着?又的确有些来气?。

李定安冷哼:“他也配跟你发火。什?么底气?,分?明是装着?装着?,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不过也没?有证据说他不是夏元洲的儿子。族谱上白?纸黑字, 倒算不得欺君。”

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晏青依旧谨慎, 不予置评。

李定安嗤之以鼻:“他们夏家自己的族谱, 作个假又有什?么难。只要他们乐意,看门的狗都能写上去。”

祁无忧已从漱冰照水那里得知,夏鹤生母并非定国公夫人,而?是一个不太体面?的营妓。他的名?字在夏氏族谱上, 假的也成了真的。甚至皇帝和张贵妃也知道,只是促成婚事要紧,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