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沛锡问得很急切,眼睛紧紧地盯着胡阿姨,眼神非常地凶狠。
胡阿姨咽了咽口水说道:“今天明瑚起来什么也没吃,就喝了一杯冰水出门,开车时肚子疼,她就将车开上了路边的花坛里,其实没出车祸,医生只是说阑尾炎。”
许沛锡失态地低吼道:“不是说,让你们盯着她吃早餐吗?”
胡阿姨没说话,沉默看着许沛锡:我盯着,也不能将食物往明瑚嘴里灌呀,她不吃我有什么办法。
许沛锡握紧了拳头,又很快地松开。
申明瑚阑尾炎,医生建议开刀,小手术,技术非常成熟,许沛锡完全不用担心。
但许沛锡一副申明瑚得了绝症的样子,追着医生问个不停,还打电话去咨询了其他医院的医生。
申明瑚没有吃早餐,可以马上进行麻醉和手术。
申明瑚醒来的时候,麻药的作用还没有消失,她看着给她擦虚汗的许沛锡,眼睛里闪过厌烦,许沛锡就将手帕交给胡阿姨,移开了位置。
申明瑚又将眼睛给闭上了,再睁开眼睛后,就再也没看到许沛锡了。
护士长从病房里出来,她看到了站在长椅边上的许沛锡,急匆匆地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许主任,可以麻烦您到二楼,拿一下申小姐的药水单子吗?”
跟许沛锡第一次见面,护士长就认出了新闻上鼎鼎大名的许沛锡。
她可不敢支使许沛锡跑腿拿东西,但现在情况紧急,隔壁病房的病人出了点问题,她得先去处理一下。
下一秒,护士长就发现面无表情的许沛锡很好说话,他飞快点了点头,就动作迅捷地往楼下跑。
不仅如此将药水单子拿给她配药时,许沛锡还温和地说道,有事情尽管向他开口。
于是一个晚上,许沛锡任劳任怨地跑上跑下。
出院当天,申明瑚盘坐在病床上,吃着香蕉,胡阿姨去办了出院手续,小夏则将申明瑚的个人物品拿到车上。
听到敲门身,申明瑚一惊,住院期间,除了胡阿姨、小夏、医生和护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她在海城那么多的朋友,却没一个人来医院看她,申明瑚觉得自己做人不会那么失败吧?
见申明瑚怀疑人生的样子,胡阿姨才告诉她,许沛锡将她生病做手术的事情瞒住了。
许沛锡一定是在报复她,她不想看他,他就不让她见到朋友。
那这会怎么会有人敲门?申明瑚抬眼一看,就看到一位清冷知性的女医生。
女医生愣了愣,忽然浅浅一笑,缓缓地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旌旌的牙科医生。”
申明瑚恍然大悟地“哦”了声,然后笑着招呼道:“张医生是吗?请坐,要不是吃葡萄?”
女医生微微摇头,摆手说道:“看来旌旌跟你提起过我?”
申明瑚笑得和煦 ,“嗯,旌旌很喜欢你。”
女医生点头说道:“我也很喜欢旌旌,所以过来找同事吃饭,听说旌旌妈妈住院了,就想来跟你打个招呼。”
申明瑚笑得春风洋溢,“张医生你人真好,怪不得旌旌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有空我来找你吃饭吧。”
张医生定定地看了申明瑚好几秒,看来男人对妻子忠诚与否,有的时候跟妻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申明瑚觉得张医生的目光有点怪异,她挑眉问道:“张医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张医生笑了笑,说道:“没东西,只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做了旌旌两年的牙科医生了,每个月旌旌爸爸都要带旌旌来看牙齿,我一直没见过旌旌妈妈。”
“前三个月,旌旌爸爸带着一位年轻女同志来看牙齿,我下意识的以为她是旌旌妈妈,后来听到她的名字才知道误会了,她叫令佳,旌旌叫令寅,幸亏我当时没有喊她旌旌妈妈……”
申明瑚看着张医生的衣角消失在门口,眯起眼睛低声说道:“真是有意思。”
不过她女儿真是讨人喜欢,人家来好心提醒她,百分之八十是看在旌旌的份上。
初秋的清晨很美,云雾轻柔,朝霞绚丽,空气怡人。
在家养病的申明瑚被胡阿姨一早拖起来,下楼吃早饭。
她百无聊赖地搅动着碗里的豆花,用意念跟系统沟通,“现在可以了吧?快点上我身试验一下。”
这些年,除了读博,即使吃喝玩乐的申明瑚,也不是什么没干,苏诚毅被她逼在单位干不下去了,只能辞职下海,她早已攒够了章明达治病的积分,并劝她去了国外治病。
而且,使用系统越多,申明瑚还探索了不少的功能,原来积分不仅可以做任务获得,还可以用现实世界的贵重金属买。
最令申明瑚觉得惊喜的是,系统可以主导她的思维和身体,甚至完全取代她。
申明瑚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人生又过于漫长,不如让系统帮她活一活。
明明申明瑚就坐在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对面,但许沛锡忽然觉得申明瑚凭空消失了,她人还在,可却没了灵魂。
“申明瑚”像个惊喜的小孩子,动了动手,又转了转脖子,低头看着碗里的豆花,脱口而出说道:“胡阿姨,有香菜吗?帮我往豆花里放点香菜。”
三双眼睛惊讶地齐齐看着申明瑚,申明瑚可是不喜欢香菜的人。虽然没有严重到闻一闻都不行的地步,可绝不会碰。
胡阿姨最先反应过来,笑了笑,站起来说道:“厨房里有香菜,我这就去切碗过来。”
许沛锡快要将瓷勺给捏碎,他不顾旁边的小夏,一个俯身,扣住了申明瑚的手腕,语气凶残地问道:“你是谁?”
系统疯狂叫喊:“宿主,你快回来!”
许沛锡眉头轻皱,申明瑚的气息好像又回来了。
申明瑚的眼神闪了闪,恼怒地挣开许沛锡的手,脸上露出了许沛锡最常见的讥讽,“许沛锡你眼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