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吃过年夜饭,徐秀萍他们约着一起去矿区那边新开的歌舞厅看看热闹,这大过年的,难得向来不对付的他们,也能有说有笑的一起去玩。
申明瑚却没有去,歌舞厅又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电视呢。
申明瑚以为他们至少玩到八点多,没想到天都没黑下来,徐秀萍他们就回来。
徐秀萍一脸懊恼地走在最前面,进了客厅。
申明瑚一看有八卦,连忙问道:“秀萍同志你怎么气着一张脸回来了?”
旁边的黄娟子马上板着脸说道:“年三十不能哭丧着脸!”
徐秀萍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还是不大哥他!”
接着,她一溜烟的挨着申明瑚坐下,丝毫不顾忌后面走进去的许建国他们,噼里啪啦地将她生气的缘由说出来。
一开始他们进了歌舞厅玩得好好的,虽然除了李凤梅,其他人都不会跳,可里面的大部分也怎么不会跳,反正挥挥手,转转圈,也挺乐呵的。
大家做“伸展运动”没一会儿,许建国就去上了厕所,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一位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微微曲着腿,朝李凤梅伸出了手。
许建国马上气炸了,跑过去一把将年轻男人扯开,还撞到了后面端着酒水的服务生。
许建国却没觉得事情闹大了,他又扯着年轻男人的衣领,一副要揍人的语气,说道,她是我老婆,孩子都给我生了两个了!你是不是眼瞎呀!
年轻男人愣了愣,看了一眼温婉美丽的李凤梅,仿佛不敢相信她找了这么一个没风度的丈夫。
接着他嗤笑一声,嘲讽许建国,难道结了婚的女同志,有了孩子的女同志就不能进行正常的社交了,要在门前挂个牌子,已有丈夫和孩子!
人家说完后,看热闹的人就一脸鄙视的看着许建国,就在年轻男人想要扯开许建国的手,走人了时,许建国抡起拳头,就朝年轻男人的下巴来了一下。
接着就
是两方混战、劝架、连公安都来了。
也就是附近派出所的人对许建国这个大老板熟,道了歉,赔了钱,才放他们走,没到所里一趟。
要不然年三十许建国就要在拘留室里度过了。
申明瑚听完后,表情真是一言难尽,连黄娟子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眼角青紫的许建国大摇大摆地坐下来,李凤梅满脸心疼,恨不得伤在她身上的模样,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许建国上药,一边用哄孩子的语气哄许建国。
申明瑚感觉一阵恶寒,真是没眼看,也不想听。
她朝徐秀萍说道:“秀萍同志,我们去你屋里看电视吧,顺便参观一下你家。”
徐秀萍一听,面上的怒气马上消去了,忙说道:“好呀,我跟你说,我将家里布置得可漂亮了,每一样都是我和建军去市里……”
申明瑚一边听着徐秀萍介绍她家,一边目光瞄到许沛锡也跟了上来,她瞪了一眼许沛锡,用眼神不满地问道,你跟我们干什么?
许沛锡轻咳一声,温声回答道:“我回房。”
觉得自作多情的申明瑚,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睛。
就在两人打算溜上楼,清净一些的时候,一个头发微微凌乱,看起来快三十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搂着黄娟子哭。
她什么也不说,只闷声哭。
申明瑚和徐秀萍面面相觑一秒后,猜到这女人应该就是她名义上的大姑姐,许美霞了。
申明瑚和徐秀萍不约而同地慢慢走了回客厅。
“美霞你怎么了?”
“姑姑,姑姑!”
……
大人和几个小孩子都围了过来,一脸着急地问道。看得出来孩子们很喜欢许美霞这个姑姑。
许美霞哭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抽噎的说道:“这日子没办法过!大智认定我偷人了!他一点也不相信我的清白。”
说到最后,许美霞的哭声又大了起来,面色苍白。
黄娟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叹气说道:“谁叫你不警醒点!听妈的话,回去后好好跟你婆婆他们解释,别出门了,过段时间,他们的气就消了。”
许美霞懊丧地扯着头发,说道:“消不了!我都听你的,工作都辞了,这几天连门都没有出过一回,可他们就是不相信我!什么话难听他们就说什么,恨不得让我去浸猪笼!”
申明瑚原本是听八卦的悠哉悠哉态度,一听到这,脸不由地冷了下来。
黄娟子还是劝道:“胡说,他们现在还在气头上,美霞你不要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许父这时开口了,声音嘶哑,“美霞你赶紧回去,外嫁女不能在家过年,你不能害你的兄弟。”
黄娟子看着许美霞一脸的想不开,犹豫着和许父商量:“建国他爸,要不然今晚就让美霞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许父一拍桌子,脖子涨红,嚷嚷道:“不行!赶紧让她走!从哪来回哪去!”
申明瑚呲了呲牙,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接着她动了动嘴唇,生气的说道:“去三楼……”
见状,许沛锡连忙插话说道:“让姐姐去住招待所吧。”
即使强硬让许美霞住下,她心里会愧疚难安的,日后家里出了一点点小毛病,许父就能将祸头往许美霞身上推,许美霞性子柔弱,可禁不住许父一连串的指责。
宁可信其不可信其无,要不然那个达官贵人怎么会这么信风水,李凤梅放缓了语气,说道:“美霞你还是回去吧,不然孩子和大智该着急了。万一他们觉得你是去找付厂长了呢。”
黄娟子马上推了推许美霞的肩膀,语气急切,“你大嫂说的对,美霞你还是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