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1 / 1)

这件事远不止那么简单,一个自己老婆都要跟他作对,连老婆都管不住的人,是如何的令人嗤笑、轻视。

他都将未来好几年的前途全压许沛锡身上了,为此还跟同一个家属院出来的吴杰书翻了脸,断了自小的情谊。那破坏了许沛锡的事业的申明瑚,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对付敌人,就要秋风扫落叶般不客气。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许沛锡抬眼,定定的看着高远飞,浑身酝酿着雷霆风暴,可他说话的语调却是慢悠悠的。

“这次方案失败的原因在我,我粗心大意,将最后结果的小数点标错了。”

高远飞瞪大眼睛,巍巍颤颤的抬起手,指着为申明瑚承担错误的许沛锡,低声吼道:“许沛锡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却跟缩头乌龟似的,纵着那个娘……”

许沛锡脸色一变,拍桌说道:“闭嘴!”

看到许沛锡一心护妻,其他人纷纷走过来,拉着指着许沛锡鼻子骂申明瑚的高远飞。

合力将他扯出了办公室,谁叫他们都上了许沛锡的船呢,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即使这次许沛锡是管不住自己老婆,闹出这么丢场子和脸面的事来,但只要许沛锡表明了对申明瑚的不追究、不计较态度,他们再愤慨,也不能在他面前,说申明瑚的一句不是。

要不然一个跟许沛锡对着干,尽说一些许沛锡不爱听的话,许沛锡能器重这样的人吗

小小的办公室里只剩许沛锡一人,可他却觉得周围空着厉害。

他咬着嘴唇,狠狠的砸了好几下桌子边棱,又面色阴沉,动作暴躁地掏了掏外套口袋。

只掏出来一把钥匙,他摸遍了全部的衣兜,也没找到烟,额头爆满着青筋的他这才想起来,申明瑚怀孕后,他就再也没有抽过烟了。

许沛锡推搡地扒了扒头发,眉头深锁,翻来覆去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出来他是怎么惹到她了,申明瑚才能如此冷血无情的报复他。

许沛锡有条不紊地处理完工作,效率甚至还提高了一些,面对着办公楼里明里暗里的探询,他毫不失态,让笑话他的人好生没趣。

而且,在他给事情下了定论后,办公楼里悄悄地掀起一个澄清版本。

“哎,你听说了嘛,原来不是那么回事,一点也不关小许爱人的事,是他自己马大哈,将重要数据的小数点给标错了地方,才输给吴杰书的。”

“我说呢,小许那么好,简直事模范丈夫和父亲,这时代,他和他老婆又没有杀父之仇,两人可是自愿结婚的,他爱人怎么会这么狠心!”

“就是,说不定是吴杰书一肚子坏水,实力比不过人家许沛锡,就想宣扬是非,将许沛锡堂堂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说得跟武大郎似的。”

“肯定是,我和吴杰书两口子就住同一栋楼里,申明瑚是上过他家,可韩云西都在家呢。”

……

迎着晚霞,出了办公楼,许沛锡跟同事告别后,跟游魂一样回到家里。

申明瑚下午没课,早已提前下班回到家中了,今天是胡阿姨做晚饭,许沛锡踏入家门口时,申明瑚和胡阿姨已经吃上饭了。新来的保姆小霞不在,放假回了老家。

一个胡桃木摇篮放在申明瑚椅子后面,里面躺着一个虎头虎脑、粉雕玉琢的女婴,她穿着姜黄色的套装,滴溜着乌黑的大眼睛,又一下没一下挥舞着小手臂。

申明瑚边吃饭,边回头看着她,挤眉弄眼说道:“你可真有劲。再过几个月,妈妈就给你断奶了,你也要像现在这样活泼好动。”

胡阿姨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抬头想附和申明瑚几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沛锡。

她连忙将碗筷放下,站起来,拿起边上留给许沛锡的那副碗筷,给他舀饭、倒汤。

许沛锡去厨房里洗了手,默不作声地回到餐厅坐下,他食不下咽地只吃了几口饭,就将碗筷放下,人也不下桌。

目光久久地定在对面坐着的申明瑚身上,不说申明瑚本人,就连胡阿姨都感到气氛不对劲了。

申明瑚倒显得从容闲适,她照着原来的速度和神态,吃着饭,逗着女儿。

胡阿姨三两下将碗里的饭吃完,擦了擦嘴巴,就走过去抱起申令寅,目光落在申明瑚和许沛锡身上,故作轻松地说

道:“我抱旌旌出去看看绿树,多看绿色对眼睛好。”

说完,胡阿姨赶紧溜出家门,出了门口,她忍不住舒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拍着心口,嘀咕道:“真是受不了。”

紧接着,她朝天真无邪的申令寅笑眯眯说道:“旌旌乖,长大以后可千万不学你们爸妈,真是吓死人了。”

屋子里,许沛锡侧头,看了一眼门口,见胡阿姨是真的带孩子走了之后,才回过头来,轻声问道:“是你干的?”

虽然他心底没有丝毫的怀疑,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申明瑚抬眸,不遮掩,不躲避,静静地看着他。

许沛锡嘴唇血色尽失,他合拢了掌心,平整的指甲扎进手心里,带来巨大的疼痛。

申明瑚见他这样,身子索性往后一仰,靠着椅背,一字一顿地说道:“对,就是我干。”

下一秒,她满不在乎地扬了扬眉,将那双明亮狭长的大眼睛眨到最大,一脸天真无辜地望着许沛锡。

许沛锡的太阳穴升起一股难忍的刺疼,他压下心里的火气和烦躁,咬了咬牙,迎上了申明瑚的目光。

这是第一次许沛锡看申明瑚是带着冷意的。

申明瑚不仅不害怕,反而得意地挑了挑眉,许沛锡这种事业心极强,不甘于人下,骨子里又骄傲的人太好懂了。

她做出的事,可是直直踩着许沛锡的七寸和雷区去的。

果然,许沛锡这不就生气了嘛,平时装得再温文尔雅,万事不过眼,真要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就忍不了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许沛锡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他的面容又冷又硬,就像带了个青铜面具。

申明瑚摇了摇头,接着又笑了笑,看着许沛锡,轻声说道:“还能为什么?因为你让我不舒服了。”

许沛锡愣住了,接着他笃定地否认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