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申明瑚将女儿干脆利落地生出来了,听着婴儿的响亮的啼哭声,大家连忙奔向玻璃门前,脸上全是大大的笑容。
里面的申明瑚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着护士举到她面前的跟小熊猫似的孩子,像个粉色肉团一样,怎么那么难看呢?
产检的时候,医生不都是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很俊,一看就是遗传了她的美貌。合着全是哄她的话?
申明瑚一被推出产房,大家都围了上来,看到她一脸的郁闷,申云骊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哪里痛呀?”
申明瑚摇了摇头,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嘀咕道:“不是,妈妈她怎么那么不好看呢。”
申明瑚真不想用丑来形容自己的亲女儿,所以措辞已经很委婉了。
申云骊噗嗤一笑,感受到申明瑚对女儿的浓浓嫌弃,忍不住劝慰道:“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张开了就好,有你和沛锡的底子,孩子的长相怎么也差不了。”
推着轮床的许沛锡,倒不觉得女儿难看,匆匆一眼,他就觉得女儿哪哪都好看,要是别人说女儿的长相,他一定据理力争,辩驳到底。
可那个人是申明瑚,他心底一阵失落,是不是因为有些地方长得像他,申明瑚才不喜欢女儿的长相。
“猎猎,孩子长得像你,起码像七分。”
“对了,孩子的大名和小名都定下来,大名叫申令寅,小名叫旌旌,你看怎么样?”
“姐,你现在疼不疼啊?肚子饿不饿?”
……
大家边跟随回病房,边你一言我一语。
痛是痛,可这疼痛在她忍受的范围之内,这个孩子是个贴心小棉袄,怀的时候,她没受多少罪,生的时候也很快出来了。
申明瑚躺在病床上,看着大家围着摇篮,“啧啧”地一脸新奇的样子,不由地好笑。
这个孩子没生错。
猝不及防,申明瑚和抬头的许沛锡四目相对,申明瑚脸上的浅笑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目光一冷,转过头去。
五天后,首都一场大雪过后,天气晴朗,大太阳都出来了。
申明瑚被包着跟只狗熊似的回到了家里。申云骊决定给她坐双月子。两个月后,出了月子,申明瑚正好去学校进行毕业答辩,什么也不耽误。
申明瑚反抗无效,没一个站在她这一边的,连一向知情达意的许沛锡,也不帮她说一句话,让申云骊松口。
申明瑚窝在二楼的卧室里,连房门都不准出一步,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也吃。
好在她还能写写毕业论文,打发打发时间,不然都要闷死了。
乔向平原本想买一台大彩电放到她的卧室里,让申明瑚不那么无聊,可遭到了申云骊她们都一致反对,坐月子不能老看电视,对眼睛不好。
许沛锡很感激申云骊她们,要不是有她们在,他一个人分身乏术,根本照顾不好申明瑚和女儿。
他家里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三个哥哥都结婚生孩子了,黄娟子不可能丢下孙子过来帮忙的。而且黄娟子比不上申云骊她们专业,懂科学。
听到开门的声音,申明瑚连忙眼含期待看向门口。
申云骊捧着白色青花炖盅进来,申明瑚一看到她手上的姜酒鸡,就忍不住身体往后一仰,摔到枕头上去,她叹气哀求说道:“能不能换一样?”
申云骊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得喝足两个月,要不然院子里几十只鸡怎么处理?”
申明瑚气道:“你们吃呀!”
申云骊心里嘀咕道:闻着味都闻饱了,谁想吃?
面上她温温柔柔,笑着说道:“都是胡阿姨带着你爸爸去乡下,一只一只挑的,你忍心辜负她们的好意,为了不让鸡冻死,你爸都要将鸡挪进客厅里了。”
申明瑚无奈地伸手,说道:“给我吧,我这就喝。”
见申明瑚乖乖的,不唱反调了,申云骊立马眉开眼笑,将汤盅递给她。
申明瑚边喝鸡汤,忍不住说道:“妈,孩子现在在哪?你抱来给我看看吧。”
虽然孩子不好看,现在也达不到申明瑚心里好看的标准,可申明瑚每分每秒都想摸摸她的小脸蛋,恨不得一睁眼就能看到她。
可申云骊强硬地将婴儿房安置在一楼,只有喂奶的时候,才将孩子抱上来,交到她手里喂奶。
申云骊笑着说道:“孩子在楼下,他爸爸正在哄着呢。”
申明瑚一听,顿时慌张地问道:“孩子怎么了?”
申云骊连忙解释道:“孩子没事,好好的。在家里能出什么事?也没哭,只是沛锡逗着她玩呢,沛锡对她爱的不行,一到家就抱着她不撒手,旌旌也最认他。”
申云骊和乔向平都要上班,能准时下班都是稀罕事,照顾孩子的主力军只有胡阿姨和许沛锡。
许沛锡现在,只有上午在学校,其余时间都在家里,换尿布、洗尿布,给孩子喂奶,哄睡,陪孩子咿呀哦呀的,胡阿姨还要忙着家里的杂事。
孩子也是跟着许沛锡睡的,孩子能不亲这个爸爸嘛?
闻言,申明瑚不开心地撅撅嘴,见她这样,申云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放心你母亲的地位谁也抢不走,严格来说旌旌还不会认人,你安心坐月子,孩子就交给爸爸来带,又不是他生,他辛苦一些是应该的,旌旌又不叫别人爸爸。”
申明瑚眨眨眼睛,古灵精怪地说道:“申云骊同志你很有心眼哦。”
申云骊没好气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
申明瑚吐吐舌头,低头喝汤。
申云骊目光温柔地看了她一会儿,语气认真地说道:“我跟人打听了一下你们两个工作的事,你被分到部里去,沛锡被分到海城的一家石油化工厂。”
这就意味着,两个月后许沛锡就要去海城报道了,而申明瑚和女儿则是留在首都,夫妻、父女相隔两地生活。
申明瑚沉默不说话,申云骊以为她不想和许沛锡分开,就劝说道:“首都的厂子都没有海城的大,海城的那家厂子可是全国的龙头。沛锡是搞技术的,总不能让他留在首都不干实事吧?要是去首都的厂子干,起点就低了,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单位居然那么差,以后履历不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