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过后,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人和什么事,能令他难过了,想不到自己对人生不心灰意冷了,最后还是要走孤独终老这一条路。
也许自己天生就是孤寡的命,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给卖掉,接着宛如亲母的养母重病去世,自己回到不冷不热的亲生父母身边,永远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一个孩子。
现在,爱情也注定得不到结果,他的爱情,就像将一颗炒熟的瓜子,当作种子埋在花盆里,浇水施肥,可是别说开花结果了,就连芽都发不出来,最后只能是腐化成泥。
父母比她先回到家,申明瑚将书包一放到沙发上,就边朝厨房走去,边嚷道:“爸,你的那些旧衣服呢?”
乔向平回头说道:“快,快点出去,厨房油烟大。”
申明瑚站住脚,撅嘴没好气说道:“爸,我问你,你的旧衣服呢?”
见闺女急了,乔向平忙说道:“就在房间的衣柜上面的黑色袋子里,怎么了?”
申明瑚以告知的语气说道:“那我把衣服拿走了。”
乔向平好笑问道:“你想把爸爸的衣服拿到哪里去?今年中秋回老家,我要带给你大堂哥他们穿的。”
申明瑚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问道:“爸,你跟大堂哥说了没,你要送自己的旧衣服给他穿。”
乔向平想也不想说道:“没呢,这有什么好说。”
申明瑚笑开了,一扭身说道:“那衣服我要了,你不给大堂哥他们。”
大堂哥虽然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可申明瑚不看重这个,比起生疏一年见一次面,也没有过多交流的堂兄弟们,申明瑚更在意许沛锡这个亲近的朋友。
乔向平没有犹豫,就点头说道:“行。”
一袋子旧衣服嘛,这个家都是老婆孩子做主的,宝贝闺女突然对家里的旧衣服感兴趣了,那就由着她呗。
申云骊从后院走进来,听见了父女整个对话的她,不由地看着申明瑚,问道:“猎猎好端端的,你要旧衣服干什么?学校有什么裁缝活动吗?”
申明瑚一扬下巴,说道:“送人呗。”
“送给谁?”乔向平连忙追问道。虽然申明瑚已经有对象了,可老父亲还是对她身边出现的陌生男青年极为警惕和防范。
申明瑚坦坦荡荡地说道:“一个朋友,也是我京大的同学。人特别地优秀,就是家庭困难了点。”
乔向平也是从农村贫困家庭奋斗出来的,对那些同样优秀,经济困难的农村学子有一股天然好感。
一听申明瑚这么说了,他连忙说道:“那是该将衣服送给他,爸爸再拾掇拾掇,再找几件穿不了的衣服出来。”
申明瑚一拽两根辫子,催促道:“那爸你可别忘了,就这两天,周日回学校我就将衣服带走了。”
乔向平忙说道:“今晚爸爸就再找找。”
申云骊没有父女那个那么激动,她微微一笑,理智地说道:“你爸都发福了,他的衣服你同学穿的了吗?要不先改改?”
乔向平一听不乐意,放下铲子,瞪眼说道:“我怎么发福了?申云骊同志你不能这么诋毁我!”
乔向平人已到中年,又不是单纯的武职,但身材保持得很好,确实没发福,连发福的痕迹都没有,他天生就是胖圆脸,顶多比年轻的时候胖了十来斤,腰带要松一松。
旧衣服也不是他穿不下的原因,只是有点紧了,衣服又穿旧了。
他不缺衣服穿,部队发,自己和申云骊也会去商店买,而且亲娘也会给他做,寄过来。所以才将很少穿的多余衣服收纳起来,准备送人。
申云骊见他气得罢工了,连忙哄道:“好,好,你没发福。肌肉还是那么地紧实,腹肌也没少一条。”
乔向平没好气地说道:“这才差不多。”
接着他就转过头去,重新拿起了锅铲。
申明瑚抿着嘴巴憋笑,申云骊冲闺女眨眨眼睛,说道:“用不用改?”
申明瑚收敛起笑意,摇头认真说道:“不用,我不知道他的尺寸,又不好意思问。他个头一米八五呢,比爸爸高一点,骨架也大一点,说不定爸爸的衣服他穿上刚好合适。”
申云骊接着疑惑问道:“可你爸爸的衣服大多是冬衣,现在送给人家合适嘛?”
申明瑚抬眼看着屋外,看一眼都觉得热的不行的灼日,回过头来说道:“就是大夏天才好找借口呢,要不然他不肯收下怎么办?再说了,爸爸的旧衣服里面,冬衣多一些才好,首都的冬天可是会冷死人的,他只有一件硬邦邦的棉袄。”
申云骊点头说“行”,这是申明瑚自己的事情,她也就不多管了。
说完了这事,申云骊就想抬脚往盥洗室去,想要洗洗手。
忽然,她背影一顿,转过头来,好奇地说道:“猎猎,你说的这个同学,不会就是上次来咱家做客,胡阿姨说的那个长得最出色的孩子吧。”
在家里做工的胡阿姨上次和许沛锡匆匆见一面,就对许沛锡那张脸印象深刻了起来。
平心而论,申明瑚交的朋友,都是长相出色的,男的俊俏,女的漂亮。
可几位客人当中,许沛锡就是那么地鹤立鸡群,让人一眼就不由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顾不上去看旁人。
胡阿姨和申明瑚一家子已经处得很来,平时更是没少和男女主人闲话家常,申云骊和乔向平看完戏剧回家,一问起申明瑚的请客情况,胡阿姨将事情汇报完后,就第一时间,跟他们说起了许沛锡,说今天做客的人当中,有个男孩子长得特别地俊,只比申明瑚差一点。
申云骊和乔向平被胡阿
姨逗笑了,但也没多问,可是这句话就记在了心里。
申明瑚点头说道:“对,就是他。”
说起许沛锡来,申明瑚的话就多了起来,她上前几步,揽过申云骊的肩膀,兴致高地说道:“妈妈,我告诉你,许沛锡人可好了,这周还帮我补习物化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帮助他一下。”
申云骊笑道:“是应该,照你这么说,他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勤奋好学,自己过得清苦,却热心善良。妈妈手底下要是有这么个学生,不知道有多好,他一定会成为妈妈最得意的弟子,妈妈的学生只会气人。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学富五车的申明瑚明朗一笑,就扬高声音说道:“他叫许沛锡,问清如许的许,丰沛浩瀚的沛,分茅锡土的锡。”
申云骊点点头赞道:“是个好名字,给他取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很爱他。”
申明瑚也不知道谁给许沛锡取这个名字,取这个名字时,是不是跟自己介绍许沛锡的名字那样,都是这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