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不擅长你们人类的社交礼仪。明明山珍海味就摆在眼前,我却得一边微笑一边应付不断涌来的寒暄,根本没办法痛快地大快朵颐!所以,还是这样比较好。」

祂心满意足地舔了舔指尖,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这就是『明星』特有的烦恼吗?」露娜支著下巴,悠悠说道。

「不说这些了,我们来聊些别点的话题吧!奥利君你看起来很年轻呢,今年几岁?」

「我……我吗?正好20岁。」

「跟裂口出现是同一年吗?据说那一年出生的人类新生儿,会被冠上『诅咒之子』这种无稽之谈的称号呢!」

「是、是啊,小的时候确实常被这么称呼,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了。」

「嗯……奥利君的成长也不太顺遂啊,为什么会成为要塞的士兵呢?」

「我是在这座要塞中长大的,家中母亲希望我找份稳定的工作,正好当时又收到了招募的传单,于是我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从军了……」我挠了挠后脑杓,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

圣米尔轻轻扬起眉梢,翠绿的双瞳透著几分兴味。

「对了,圣米尔大人,最近士兵之间流传著一则消息……据说近期裂口即将迎来一波新的入侵。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祂闻言,动作稍微一顿,随后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洋芋片。

「嗯,千真万确,就在三天后。」祂的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三、三天后?这么快……?」露娜的神情都僵住了。

「近年来,裂口的状况变得有些诡异,所以『父亲』才会决定派我下凡。保护这座要塞当然是一部分原因,但另一方面,我还有调查裂口异状的重大任务。」

圣米尔修长的手指轻敲著桌面,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这个重大任务……如此轻易就告诉我,没问题吗?」

「不要紧不要紧,我们也已经是饭友了不是吗?再说了,之后还得麻烦你带我去吃更多好吃的东西呢!凡界可有太多美食等著我发掘了!」

祂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得像是根本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再继续失踪下去恐怕某些家伙就要发疯了。」

祂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带著恶作剧意味的笑容。

在道别前,圣米尔轻轻一挥手,一道金色光芒忽然乍现,化作一根金黄色的羽毛,缓缓飘落到我的掌心。

「这是……?」我愣愣地望著掌心的羽毛,感受著它散发出的微弱能量。

「算是个小小的护身符吧,即便是没有信仰的你,也能发挥作用喔。」

祂的语气轻快而随意,却又带著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

「诶……诶?为、为什么您会知道……」

「眼神啊,眼神!一个人有没有信仰,从眼神就能读出来!奥利君你的双眼……仍充满著迷惘的愁云呢。」

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翠绿的瞳孔闪烁著慈爱的光。

「很抱歉,我……」面对那能将自己看透的双眼,我下意识地别开视线。

「别在意!『父亲』从不会去强迫人去膜拜祂,即便信仰不同,那位大人也绝不会因此收回对你的爱。」

圣米尔轻轻一笑,语气柔和得像是微风轻拂过湖面。

一瞬间,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泛起些许说不清的情绪。

「你是名勇敢的人类,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但愿某天,你也能找到属于你的信仰。」

祂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向我们挥手道别,随后转身扬长而去。

然而,祂的那句话却久久萦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

主堡作为士兵的居所,内部规划了大量的寝室。

长年战备状态使得这些房间的布置极为简洁冷硬,除了必备的床铺、置物柜与卫浴设备,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

虽然空间狭小,但好处是每间寝室皆为单人房,至少能确保士兵们拥有自己的隐私。

与圣米尔道别后,我会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输入大门的密码后,我推开门,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著淡淡的铁锈与消毒水的味道。

「唉―累死了。」我长舒一口气,任由身体往床铺上一倒。

「辛苦你了,今天奥利也很努力呢!」露娜坐到我身旁,右手抚摸著我的头。

她的动作温柔,指尖轻轻梳理著我的发丝,带著淡淡的体温,让人忍不住想闭上眼睛,就这样沉浸在片刻的宁静之中。

「嘿嘿,摸头杀有效吗?这可是奥利你专属的喔!」

「嗯……疗愈效果是满分没错,但可惜止不了头痛呢。」

我踉跄地爬起身,并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打开柜门,从里头翻出医生之前给的止痛药。

指尖稍稍用力,药瓶的塑胶盖「啪」地弹开,里头的药丸轻微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最近老是这样呢!」露娜皱了皱眉,语气里带著一丝担忧。

「还好吧,顶多偶尔发作。」我耸耸肩,把药丸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