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最后一个星期,涂愿才开始收拾行李。六月一直往他行李箱里跳,小崽子已经开始换牙,无时无刻不在撒欢咬东西,还进入了尴尬期,整只狗凌凌乱乱。不知道第几次涂愿的鞋袜被它叼出来后,他终于喊道:“你管管它!”

句牧懒洋洋在地上打了个滚,把自己滚到箱子边,然后抱过六月,紧偎在怀里,幽怨地说:“闺女,咱们得相依为命……”

六月嘤嘤嘤地陪他演戏。

涂愿无声地揉揉他发尾,突然问:“咱们存多少钱了啊?”

那之后又过一年半了。

句牧目光黏糊糊望过来,把手向他一摊:“这位先生,你已经欠了五百多天的存款啦。”

“回来再补缴。”

涂愿轻笑,拍向他手心,立马便被句牧反握住。他沉默地缓缓捏揉他的手,莫逆于心。忽然,一对小白爪也按了上来。六月开心哈着气,尾巴疯摇,它也要搭搭手,一家人整整齐齐。

在车站被好几个朋友送别,这是多年前的涂愿怎么也预想不到的。最后进闸后乘扶梯下站台时,他还频频回头,见到句牧仍伸长脖子张望。

直到人影都瞧不着,句牧才悻悻地垂下视线,只是双腿久久也没挪一步。不料又过了会儿,扶梯上竟重新出现涂愿的身影,他逆向跑上来,并隔着检票闸飞快扑过来抱了句牧一下,紧密、匆忙。刚才他们在这长长队伍里等待,矜持得连手都没牵。

一个呼吸的拥抱过后,涂愿又静静看了他一眼,这才迅速转身跑下电梯,留下耳朵唰的红了的句牧。在一些视线注目下,他摸着自己后脑勺,开心得晕晕乎乎。

高铁驶出站许久,涂愿的离别心情才逐渐平复。他望见窗外模糊景色飞驰后退,而他则难得地迎向Q市。涂愿想到兴许是自己一直做了坏的榜样,以前他和小狗遇到各种问题总在逃离的路上狼狈周章,一起逃离家、逃离A市、逃离北方,而真正想走的路与想要的方向,却从来无暇思考。或许,从涂愿愿意踏上这趟车开始,他们的日子就真的别开生面了。

离到站还有半个多小时,涂愿小憩醒来,感觉到一点凉意。雨水带锋棱斜挂在外车窗,一片朦胧。他打开手机,见句牧已经发过好几条信息提醒他Q市在下大雨,一定要注意安全。涂愿瞄了眼时间,打算先将外套从行李箱拿出来准备上。车厢内也有不少人开始收拾东西,变得喧闹。

他正待起身,忽然目光被挂在顶前方的电视屏吸引了。

新闻播报员下方字幕跳动:经过A市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局长汪恺,规划科科长张柏贤……涉嫌受贿犯罪、行贿犯罪、滥用职权,利用邪教组织为掮客笼络关系,A市人民检察院已依法予以逮捕……

一批落马官员头像到姓名被清清楚楚搁在背景中播放。张柏贤,涂愿不可能忘记这个名字张衾的父亲,那个两年前他曾威胁要举报的人。而现在看来,其罪行比涂愿以为的还要惊人。

涂愿没工夫唏嘘,他眉头微锁,继续紧盯向屏幕看新闻接着详述所谓邪教组织的事情。这部分他也有些印象,头目姓“胡”,正是袁琬所牵涉的邪教,甚至她都成为过化名出现在报纸上。当初句牧去报案,被告知A市公安正在调查,本以为后来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彻底拔出萝卜带出泥。

涂愿想过,虽然他和张衾当初闹得那样不愉快,但毕竟过去两年,风言风语总该歇了吧。如今张衾读大三,而他重新进校门,即便都在Q大也不太会有交集才对。

可是,这条复杂的新闻突如其来给予了涂愿不安。

乘客都开始准备陆续下车了,呆立的涂愿才回过神,去拿行李箱。刚到出站厅不久,算得很准的句牧就一个电话打来了,着急问他出站没,顺不顺利。Q市这雨有瓢泼倾盆的迹象,他得扯开嗓子喊,才能叫句牧听见“顺利”两个字。

所持雨伞显得十分鸡肋,外套面料还算防水,鞋裤就没那么幸运了。涂愿抹了把湿漉漉的脸,疾步走进等待出租车的行列。Q市以这陌生的天迎接他,只能说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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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福瑞(1)尾巴把一个人类的屄蹭高潮了,不是故意的

彩蛋内容:

早八地铁,排队的大狗整齐划一地吐出舌头哈气,个子只到他们胸口的人类则低头划弄手机。没谁有精神多讲一句话。广播里持续播报着:因天气炎热,狗爪出汗过多,请人类注意脚下地面湿滑。

句牧艰难地收紧自己尾巴,以免将身边的人类扫倒摔了。好不容易车来,他赶在关门前最后一个挤上去,差点没把背心给夹住。准确而言是工作服,上面图案也是他自己的粉爪印。作为全国连锁汪宠店的员工,他的主要职责是给人抚摸,但句牧感觉并不太喜欢这份工作。同事说,再干几年就找个人类认主,这是他们狗狗最惬意的生活了。

地铁小电视里正在播放采访节目,讲导盲犬、搜救犬、交通犬等等的工作经历。句牧看得聚精会神。

突然,只觉胸膛前的空间一满。他抽空垂下目光,见有个男性人类挤到了自己面前,甚至皮鞋也踩到了自己爪背上但他并没遮住小电视,于是句牧的注意力继续投向前方,看到屏幕里受访犬讲工作感悟,心情跟着澎湃不已。他的大尾巴无意识甩动起来。

“……啊!”

人类的小声惊叫拉回句牧视线,只见他的小半截尾巴竟然扫进了眼前人的白衬衣里。他顿时耳朵尖慌乱抖动,无暇去想这人胸口衬衣扣子怎么会散开,忙要将尾巴抽回,但偏偏雪白毛发似卡住了。

句牧的尾巴触感也是极其敏锐的,他在胡乱摆动中感到有软绵浑圆的肉球贴压住了自己。倒吸口凉气,就猛地往下扯拽尾巴不料尾巴确实脱出来了,同时脱下来的还有这个人类掉到腰的隐秘束胸。

句牧呆怔盯着那对弹出来的大奶子,几秒后,又是倒抽口气,余光做贼心虚瞟向四周围,然后飞快举起硕大双手(爪)按过去,遮住。可这个人类怎么又似更难受地喘了一声啊!句牧感觉好像篓子越捅越大。他的掌心明显触到那奶头在压弄下渐渐硬凸起来,无措地犹豫是该松手还是如何……最后他决定手一松,并迅速把这个人类抱紧在自己怀里,遮得更严实。

但这下,人类的呻吟他也听得更真切了。句牧现在简直成了一只夹着尾巴的狗,他浑身紧绷,半分也不敢动。倒是这个人类,下半身怎么不住地小幅蹭扭?

他们挤在门边角落,随着地铁晃荡,两团奶肉压实在句牧胸口揉晃,令他百口莫辩。句牧见到这个人类半眯眼睛,目光藏在细边的金丝眼镜后头,也不知道生气没。他暗暗尝试了几次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将那束胸给人拉上去,均以失败告终。反而,肉爪来回将这人奶子胡乱拨弹,显得像他故意的。

“对……对对对……对不起……”句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紧张嘟哝。

只是渐渐,句牧有点儿心猿意马乳肉踩起来都这样肥软么?他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忍不住一下接一下地重按轻捏,且脑子里一股愉悦兴奋劲儿冲上来。

“……呃啊……唔呜呼……”

这个人的低喘抓回句牧注意力,就在他刚才走神的时候,不知怎么自己的尾巴竟跑到人家两腿之间了。句牧忙窘迫地解释:“尾……那个,我的……尾,尾巴……”

突然句牧的耳朵尖立直得要跳起来,他感到尾巴被夹在这人腿间好深的地方,深得陷进裆部什么柔软之处。而且这人背过手从另一头抓住了他尾巴尖,句牧动弹不了。韧劲十足的尾巴不禁在有限的空间上下波浪般抖了几下,很快,句牧尾巴察觉一丝湿意。他本以为是自己的汗,可逐渐发现不对劲。

他鼻子猛嗅,闻到了发情的那股热濡味道,若非他现在上身遮实了这个人类,鼻吻非得贴到那裆间去不可。怪好闻的,这个人的淫水怪好闻的,但他怎么不分场合啊……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句牧想,自己发情时绝对忍不住不对自己鸡巴又撸又揉,玩出一堆骚水来,射得满肚子,确实舒服透顶。

句牧偷偷地垂眼瞧,还没等他提醒他裤子湿了,尾巴就被这个人往解开的裤腰间塞了进去。一个激灵,句牧感到尾巴毫无阻碍滑过他的整根阴茎,继续往下是两片肉唇,戳开后屄口淫水直接黏住了尾巴毛发。没穿内裤呀。

“啊你……”这人终于仰起脸,小声“埋怨”,“你……唔……干到我小穴里来了……”

句牧不知所措。人家只是把他的尾巴抓进了自己裤子里,又没允许别的,直接滑到屄穴好像确实不太礼貌。就在句牧讷讷不知说什么好时,这人挑着狭长漂亮的眼尾,边盯望向他边轻轻摆晃腰臀。句牧的视线无处可躲,于是只能集中注意力,他对着这人向左歪歪头,又向右歪歪头。

人类持续哼出的呻吟无误传进耳朵里,句牧任尾巴被他夹得更紧,连臀缝也勾住,热得发烫。他几乎骑在句牧尾巴上,每当双腿隐秘夹紧又松开,屄唇就阵阵哆嗦,骚水一点点流出来。句牧心想尾巴都送给他玩了,碰碰他的奶头不要紧吧,于是好奇地悄悄用指节剐蹭。其实,那大白奶子上已经覆满了句牧凌乱的梅花肉垫淡红印子。

忽然,这个人类小腹颤抖不止,闭眼咬唇,一波潮吹骚水淫荡地浇出来。他猛合拢膝盖,把句牧湿透的尾巴毛发仍夹在自己屄口磨蹭,延长快感。句牧除了与他相对着急促呼吸,半点声都不敢出。

良久,那人软若无骨的身子恢复力气般站直了。他推推自己眼镜,瞟了句牧好几眼,但没说别的话。句牧则规矩地抱着自己湿哒哒的尾巴,时不时嗅两下,也沉默无语。他庆幸自己脸蛋不会变红。

“……我到站了。”

“哦……”句牧梭了梭敦实的身体,把他让到门边。

一串地铁语音播报响起,然后是门打开的声音。

“我之后……给你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