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和春绒很快取了一件披风出来?,小心翼翼为?滕玉意系上。
期间滕玉意不断扭动挣扎,一双手倒是不忘搂紧蔺承佑的?胳膊。
“我要上去。”她一个劲地催促蔺承佑。
蔺承佑只得用另一只手把俊奴牵到树前拴好,给俊奴留下几颗肉脯,随后在一院子人的?注视下中,带着滕玉意纵上了房梁。
滕玉意重心不稳,蔺承佑搂住她肩膀帮她站稳,试着抽胳膊,她依旧死活不松手,蔺承佑只得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好。
“明日我就离开长安了。”他心口跳个不停,转头打量她,“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把俊奴给你带来?了,它不但?能驱邪,还能治恶人。有?它守着你,我也放心些。还有?绝圣和弃智,明日起也会住到你府中,我爷娘这几日就回长安了,我托了他们照顾你,你有?事就同他们说。”
滕玉意脑袋东倒西歪,看样子一句都没听进去。
蔺承佑怕她伤到脖子,只得搂着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的?颈窝。
“刚才在底下那么聒噪,怎么一上来?就不说话了?”蔺承佑的?目光静静在她脸上打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月光下,她的?眉、她的?睫毛、她的?鼻梁……那样美,仿佛一件最上好的?玉器,每一处都经过精心雕琢,看着看着,他喉头有?些发紧,忙把视线挪开,看着前方道?,“喂,等我回长安,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滕玉意脑袋一晃,终于有?了点?反应,红唇一嘟,很不乐意地说:“我才不嫁给你。”
“为?什么?”
“你总是欺负我。”
蔺承佑一讶,愣了一会笑道?:“我欺负你什么了?”
滕玉意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抽搭了一下:“虫子。”
“什么虫子?”
“我退亲,跟你借虫子,你、你把我的?剑封了……”
蔺承佑一拍脑门,真该死。
“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向你赔罪。”
“你说我恶毒。”滕玉意越想越伤心,眼里隐约有?泪花打转,“你还让人搜我的?身,没收我的?暗器…………”
蔺承佑牙疼似的?嘶了一声,一想起这些事就恨不得打死当时的?自己。
“谁叫我当时是混蛋呢?不,我就是个禽兽。”
滕玉意越说越委屈,用力?推开他的?胳膊:“你还让我长热疮,你太坏了。”
蔺承佑哭笑不得,这他可不是故意的?,但?他一句不敢驳嘴,依然点?头如捣蒜:“我错了,这些事简直令人发指。”
滕玉意眼泪汪汪:“你不肯教我武功,还说我是世上最恶毒的?女?子。”
“你想怎么出气?”蔺承佑把胳膊抬到滕玉意的?面前,“我让你打好不好?”
滕玉意也不客气,对?准他的?胳膊一口就咬下去。
蔺承佑心里叫痛,面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千万别客气,怎么出气怎么来?,等到出完气了,肯答应嫁给我就行?。阿玉,这些事我一辈子记在心里,从前我是有?不少混蛋的?地方,以?后我对?你加倍地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滕玉意却不肯再咬了,猛地抬起头,醉眼惺忪打量他一阵,也不知想起什么,含怒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次你还咬破了我的?嘴唇。”
没等蔺承佑回过神,她一把捧住了他的?脸。
蔺承佑浑身一僵,胸口像同时跑过一千匹野马般隆隆直跳,眼看滕玉意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呼吸都滞住了。
“你这、这是要做什么,上次我可是为?了救你。”蔺承佑强行?保持最后一丝清明,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喂,底下都是你们府里的?下人,端福也在,你可别公然轻薄我啊。”
滕玉意红唇鲜若樱桃,双眼迷离如翠湖,并不听他废话,鼻尖一碰上他的?鼻梁,二话不说咬住了他的?唇。
嘴唇上立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好在她似乎只咬一口就要松开,蔺承佑心里耳边全是电闪雷鸣,眸色一深,不等她躲开,追上去吻住她的?唇。
122、第 122 章
一触到滕玉意的唇舌,蔺承佑的腔子里就像着了火,这世上最甜的酒,就在她的唇齿间,他肆意追逐那芳浓的酒香,醺醺然无法自抑,醉意仿佛能传染,仿佛只一瞬间,他脑中便只剩她身上甜净的气息,他沉醉无法自拔,咬着她的唇低喃:“阿玉。”
滕玉意不知是醉糊涂了,还是傻了,身体热乎乎的,绵软得像只猫,依在他的臂弯里,乖乖地被他吻着。
蔺承佑迷醉地想,她醉成这样,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对她做什么?可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身体无法控制,只能贴着她的唇低问:“阿玉?”
滕玉意挣扎了一下,宛如一个大口喝甜浆的孩子突然被人夺走了水槲,何止是不满,简直要发脾气,懊恼地贴紧他的唇,毫无章法地咬起来。
蔺承佑轻吮她的舌尖,她就磕他的牙,他改而亲她的唇角,她就嘬他的唇。
这份鲁莽的热情让蔺承佑像着了火,心里的花苞承受不住这份强烈的悸动,膨胀成了一朵世上最绚烂的花。
一个人的心房里怎能盛得下这许多欢乐,那快意的清风吹过来,带他蹿上了高高的云端,他宛如一只乘着轻风的白鹤,肆意在天空里翱翔。
他扣住她攀附上来的双手,回应得比她更鲁莽,然而滕玉意身体出奇的软,他身子稍稍向前一倾,她就支撑不住往后倒去。
情急之下,蔺承佑伸手护住滕玉意的后脑勺,可就是这意乱情迷的一瞬间,滕玉意就倒到了瓦当上。
倒下时滕玉意仍搂着蔺承佑的胳膊,顺势把他也拽得倒下来,蔺承佑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
屋檐上的瓦当被两个人的身体所压,发出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听上去格外刺耳。
紧接着,底下传来嗷嗷嗷呜的怪叫声。
蔺承佑汗毛一炸,刚才只知放纵和沉溺,早忘了底下还有一群人,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炽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每一声凌乱的呼吸,都叫人浮想联翩,蔺承佑望着怀里那宛如初绽花蕾的娇艳脸庞,心里再舍不得,也只能暂且离开她嫣红的唇瓣。
撑着胳膊肘,他侧头听去,院子里安静得出奇,那些人不知避到了何处。
院子里似乎只剩下一个俊奴了,但蔺承佑知道,那帮下人一定就在附近听着屋顶的动静,他心跳如雷,赶忙把滕玉意搂起,哪知滕玉意似是尝够了甜浆的孩子,依着他的胸膛打了个呵欠,然后就再也没动静了。
蔺承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这边仍耳热心跳,滕玉意倒是说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