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笑?,“王老师说笑?了。”
语气并不谄媚,也不过分贬低自?己?去?抬高前辈。
“其实徐导当时给我看了剧本之后?,我是特别想演丽妃这个角色的,一个被时间埋没的女人,太值得深挖了,可?惜徐导非说柳宜这个角色除了我没人能担纲,我也就只能却之不恭了。”
见她不接话,王曼文紧接道?,“唉,真是可?惜了,丽妃这个角色我可?喜欢了,要不是徐导再?三请求,我还真舍不得这个角色。”
她话里话外你丽妃这个角色不过是我不要扔出?去?的东西,虽然有意在两个男人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可?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就像过肺的烟雾,即使能把烟气强吞进肺里,弥漫的烟味总是骗不了人。
“是吗?”宋娆不咸不淡地回了两个字。
秦文景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连谢冬云也不明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王曼文顿时感觉出?不对劲了,多年?的演戏生涯磨炼得可?不仅仅是她的演技,这三个人之间有古怪。
她有意挑衅其实一是想看对方对自己阿谀奉承的样子,二是想着,要是对方是那?种脾气暴躁或是假清高的更好,正好让她当着两个影帝的面撒泼,当然,她承认,她更想看到的是对方破防跳脚的模样,可?这个宋娆,看着年?纪小,城府却挺深,软硬不吃,那?张脸永远礼貌得仿佛带了一层假面,眼神?却好似漫不经心,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她挑衅对方,对方不咸不淡,自己反倒积了一肚子的火气。
徐导恰时过来打破了奇怪的氛围,脸上笑?呵呵的,“曼文到?了啊,辛苦了啊。”
“徐导您言重了,能跟您合作真是我的荣幸,您不知道?我早就期待着进组了······”
那?个在粉丝和路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影后?此时在大?导演面前也弯下?了腰,连她身上笼罩着的璀璨夺目的星光也黯淡了不少。
宋娆所远别与他人的,或许正是那?夺目的美貌中所裹挟着的傲慢,似一柄出?鞘的宝剑,所有凝视她的,无不为她的光芒所摄,而所有无视她的,终将为她的锋利所伤。
萧炎此时已经登基两年?,那?位尊贵傲气而又带着些许天真的太子在经历过兄弟砌墙叔伯造反之后?似乎也被打造好了棱角,有了些铁血帝王的模样。
安抚内乱之下?,他终于还是求娶了议政大?臣的孙女为后?,那?位在月光之下?让他一见倾心的闺阁小姐,似乎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而柳宜和帝王的第一次碰面,只不过是帝王轿撵无意中经过永巷,远远的有大?侍喊着众人避行,她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来,只等着轿撵过去?了,才鼓起勇气抬起头,远处那?个明黄色的背影已慢慢模糊,一株名为欲|望的幼苗却开始萌芽。
“卡。”徐导不甚满意,“曼文,你的眼神?要再?懵懂一些,这是你第一次开始有野心,但你还不知道?野心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确切的想要什么,你要演出?那?种萌发的野心出?来。”
“好的,谢谢徐导。”王曼文强笑?着,这身宫女的打扮真的太丑了,放在平常她倒没这么介意,可?她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宋娆,妆发造型富丽堂皇得不行,把她衬得真的跟宫女似的,这个服装师什么鬼,给一个小配角做那?么好的戏服干什么,有钱烧的吗?
下?一场就是宋娆和秦文景的戏,可?惜这场是整部剧里唯一的一场激情戏,徐导顾及她是个新人,叫人清场,她本来还想亲眼看看这个宋娆到?底演技怎么样的,这种激情戏第一次很难拍的,到?时候趁她发挥不好拍个视频找“临时”的工作人员泄露出?去?,不怕那?些无脑的网友不喷她。
可?惜了,现在只能另找机会了。
第150章 第 150 章 认命
永乐三年, 为贺太后大寿,圣谕特?开恩科,侍御史之子姜喻之于?殿试上为皇上钦点探花, 后与状元一行?跨马游街,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朝看?遍长安花。
姜喻之坐在高头大马上, 街边无数绢花手帕向?他丢来, 他却面色冷峻,不为所动, 谁都不知这位新鲜出炉的探花郎此刻内心多么绝望冰冷。
几年前家中还是花团锦簇, 他每日最?担忧的不过是如何拒绝知府千金的示好,家妹身体可曾康健, 谁知不过一朝,那萧炎借自己之名,潜入知府内偷盗受贿名录, 知府连同朝中几位重臣俱被下狱,官员于?秋后问斩, 男子贬为奴籍,女子变卖入教司坊为娼。
那知府千金几次寻死不成, 终于?死心塌地开始接客,后与钦州海盗勾结,于?姜府一家前往隆恩寺上香路上趁机灭门, 一家二十几口人, 仅姜喻之胸膛中刀之后被误以?为死亡侥幸逃脱, 其妹姜容更是坠落山崖,死不见尸。
姜喻之大恸,却不知满腔恨意该向?谁倾诉, 那位知府千金第二日便吞金自尽,可怜他妹妹,竟连个尸骨都无法入土为安。
他只能去找此事的罪魁祸首萧朝宗,可天?下偌大,此人早已消失无影,如何去寻他的踪迹?
他只能寄望于?科考,期望一举夺名,将来位高权重,或能挖出此人所在,更能将那群海盗一举歼灭。
只可惜,天?意从来最?爱玩弄人心,殿试上,他跪于?朝堂,头顶奉圣,奉的,是天?下之主,却更是害他惨遭灭门的元凶。
姜喻之只能对天?讥笑三声,自请前往钦州剿匪。
至此,这位芝兰玉树,霁月光风的鄢郡姜郎,就此沉眠于?钦州那片茫茫大海之中。
却不知,早在半年以?前,一顶花轿,已将一名女子送入了后宫之中。
自萧炎回宫,便时刻想着向?母后请旨赐婚,可世事弄人,内忧外患,即便身为帝王,也有不得已而为之事,更有不得已而娶之人,至此,他便歇下了迎姜容入宫的心思,那样的女子,绝不会愿意入宫为妃的。
可鄢郡的探子却传来姜府发生的惨案,他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到鄢郡,唇上手上全是裂开的口子,人被救了回来,可却尽失前尘记忆。
他一直将她放在别宫养伤,再是如何自诩君子之风,面对心爱的女子,也会变得越来越如同野兽般卑劣。
原只是打?算将她养好伤便送回去,后来慢慢变成就这样养在别宫,精细的照料着,以?后为她寻一门上好的婚事,再后来,三两日匆匆一见也满足不了他的渴望,越是见她,心底的欲望和渴求便越是疯狂蔓延,直至深如沟壑。
永乐三年,他终是慰藉不了日益欲壑难填的渴求,将她接入了宫中。
当夜床前悬挂百子帐,床上铺盖百子被,红绸绣缎的龙凤呈祥,殿内金碧辉煌,入目皆是红色,姜容更是着一身正红嫁衣,坐在喜床之上。
一切竟是与皇后的洞房布置,甚至与皇后的大喜之日也只是布置于?皇后的坤宁宫,萧炎竟直接将与姜容的洞房之夜布置在了帝王的寝宫之中,满殿布置奢靡至极,金玉珍宝数不胜数。
此事若被文武百官知晓,各地弹劾的奏章怕是要如雪花一般飞来了。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子打?发走?了太极宫内所有服侍的下人,只留了两个心腹伺候左右。
萧炎挑下绣着精致龙凤的大红盖头,烛火之下,那位新娘面色坨红,娇不胜羞,便是倾尽天?下的溢美之词,也难以?形容她娇颜三分。
萧炎自诩早已见尽天?下美色,兄弟叔伯逼宫时他冷血执剑,杀伐间不见一丝动摇,面对亲人的求情更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当时太极宫内多少?大臣吓得两股战战,不敢言语?
此刻竟僵硬得如同不知人事的毛头小子,挑着盖头的手颤巍巍得跟七八十岁的老翁一般。
姜容见他紧张,轻笑不已,自己反倒淡定了许多,执着他的手,喝完了那杯合卺酒。
镜头后的导演和所有工作人员都不知,秦文景不是因为角色而手颤,而是因为盖头下的那张脸。
萧炎万般怜惜的抚上她的脸,唇缓慢地落下,那张唇真的太软了,初时还能浅尝辄止,越尝,便越如饮鸩止渴的毒药,叫人忍不住如同野兽一般撕咬索取,他如同疯了一般吞咽她唇里的津液,将她双臂锁住,由上至下啃噬着。
还在现场的三两个工作人员无不面红耳赤,清晰可闻的唾液声,唇舌的交缠声,男人的低喘,女人似有若无的吟息,分明?一点风光没露,可就是叫人浑身燥热不已。
还是徐导人家见过的场面多,面不改色的叫停,说很满意,让他们去化妆室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