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大姐还想说,白水出声打断她,焦急地说:“劳烦姐姐给我指个前往风先生家的路。”

白水嘴甜,大姐欣然答应,殷勤且详细地给他指了去风先生家的路。

白水敲响风家的门,是一个老管家开的门,老管家见他面生,问他:“请问先生您是?”

“我是蓝小姐的朋友,想见见风先生。”白水道。

“老胡,门外是谁?”风翼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先生,门外这位先生说他是蓝小姐的朋友,要见您。”老胡向房里人汇报。

“既如此,请他进来。”风翼频说。

白水走进风家,撞上风翼频那双深邃的眼眸,有些不知所措。

风翼频见了白水,却有种“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之感,他向白水问道:“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

“未曾见过。”白水快刀斩乱麻,扼杀掉风翼频的遐想。

“哦,是吗...”风翼频托腮,若有所思。

“玉婉在哪?”白水问道。“在楼上,我领先生去吧。”风翼频说,又向他问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我叫白水。”白水说。

风翼频带白水上二楼看望蓝玉婉。

蓝玉婉手里端着煲好的虫草花松茸鸽羮,边吹气边小口小口地喝。

“玉婉!”白水喊她。

蓝玉婉手中动作微滞,抬起脸看他:“阿水。”

白水激动地说:“玉婉,你没事,太好了。”

蓝玉婉的表情倒是有些微尴尬,她没有再看白水,反倒向风翼频投去温婉的微笑:“风先生,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风翼频点头,问白水:“白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白水面露难色,踟蹰少顷还是说道:“工作的事,八字还没一撇...”

“白先生如果愿意可以留在我家,我平时与各种商人打交道,正缺个与我同行的人,你意下如何?”

他是要让自己给他打下手。白水心想,无异于古时候公子身后跟着位书童,皇帝身边跟着个太监。

但是白水权衡利弊后答应下来,按理说这份差事是极容易的,眼下他自己无处可去,留在风家,未尝不是个顶好的选择。

白水从此住进了风家,同风翼频外出,与不同的生意人打交道,见世面。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机关算尽是商贾。

戏拍完,收工。

二十一、相伴

木润洲向冉念庭道:“剧组在吃食方面好大方,虽然我饰演的白水成天跟在你演的风翼频身后骗吃骗喝,但是,每道菜只能吃一点,解馋都不够。”

冉念庭觉得他可爱,微笑着问他:“想吃什么,我以后做给你吃。”

“真的吗?什么时候?”木润洲眼中倏然变得晶亮。“等拍完戏,回北京之后。”冉念庭抚摸着他的头:“想好要吃什么,列好菜单。”

“冉哥你真好!”木润洲直呼万岁,语速加快跟贯口似的报起菜名:“我想吃红烧牛尾、清蒸龙虾、糖醋排骨、葱油鸡、金汤乌鱼、海鲜肠粉...”

“慢点说...”冉念庭笑着看木润洲的馋猫模样,对他说道:“等你想好,编辑成文本,微信发给我。”

“好啊!”木润洲兴奋得像个考满分的孩子,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冉哥你不会嫌我贪吃吧?”

“怎么会?”冉念庭用粤语温柔说道:“我最钟意嘅就系洲洲呢个小馋猫喇。”

次日,众人来到片场继续拍戏。

白水自从答应风翼频与他同行谈生意,也没含糊偷懒。

凡是风翼频出门谈生意,他便随侍其左右,还真似个随侍公子身边的书童,皇帝身边的侍卫。

可惜他只会文的,不会武的。口才还过关,有时候能在风翼频的默许下和他的合伙商贾动嘴皮子讨价还价。

但他最多仅称得上一个“书童”,计算大账单便头疼,有时候还往怀里揣个袖珍算盘因为他算数不大好。

蓝玉婉住在风家,他也住在风家,他看得出风翼频对蓝玉婉的好感。

按理说,他该恨风翼频这个“情敌”,可说来奇怪的很,他对风翼频没有恨,有的是被风翼频收留的感激,难道是相伴得久了,生出“手足之情”了么。

他也渐渐发现自己对蓝玉婉的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深。他可以说服自己放手,他心里很清楚风翼频才能给蓝玉婉更好的生活。

那么想着,他真的劝服自己主动放手了。原来爱可以如此脆弱,他曾经以为他与蓝玉婉的爱坚如磐石,没想到原来他们的爱也不过如此。和很多男女一样,他们的爱原来不堪一击。

蓝玉婉看风翼频的眼神充满爱慕,他不傻,蓝玉婉的心如今根本不在他身上。

山盟海誓多么苍白无力,人总会在现实面前出尔反尔,寻找更值得依赖的靠山。

他不怪蓝玉婉。她不过是乱世中,一个坚强的、努力谋生的弱女子。

白水正心猿意马地乱想,不知不觉已跟着风翼频走进一家酒楼,他顿住脚步,抬头望酒楼的牌匾,念出声来:“临江仙。”

风翼频问:“以前常来这里?”“啊,其实...”白水沉吟半晌,才道:“我之前在这家酒楼当过店小二。”

“是吗?”风翼频以带笑的目光落在他的双手上,说道:“瞧着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双手,原来还干过这种粗活。”

白水不好意思地把手往身后藏,为自己解释道:“怎么不能,乱世若要生存,各行各业都该尝试。术业有专攻,店小二的工作既然不适合我,我便换一个,有什么好笑的?”

“所以你发现相伴在我左右,便是你的‘术业专攻’?”风翼频逗弄他。“你...”白水说不过他,商人向来油腔滑调,他没必要与这人争辩来逞口舌之快,便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