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下场,紧张的询问芷月,她和孩子的安危。

芷月垂头,她是将前世的种种安在今世混说,将引起乱世的豪强说了出来,这些人,倘若玄帝终是逃不过前世之劫,一定还会如前世一般谋反。

她得利用这个“梦”的机会,将隐患告知他。

她和孩子?

前世又哪里有这孩子?

摇摇头,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眼神看向太后,“在梦里,太后会在来年因劳累而……,可是太后明明身体很好,所以……”

其实,她是有些奇怪的,太后年纪是不算小了,可据她观察,她的身体也并无异样,也没有暗疾,不像是会劳累而亡的样子。

往阴谋方向想,太后是在玄帝出征时亡故的,她的死法也算是暴毙,那么最终得利者呢?

这个,她知道的不多,但有一点,她听过,玄帝自太后死后,更将精力多数投于战场,监国重任,交由皇后与众位重臣。

她不去猜想,因为她没有证据,提点一下,就看太后和玄帝去查了。

是否是意外,亦或者是真的命数到了,相信他们都会有准备的。

她抬头看向玄帝,“陛下,这真的可能不仅仅是梦。”

“对,这定是真的,我金孙生来不凡,它的胎梦,是在警示我等,皇儿,咱们不能等闲视之,今后,为了哀家、芷月和孩子,你也不能再去疆场冒险!”

太后早已深信不疑,眸光复杂,“梧州节度使,不正是对应西南吗?”

潘岩会称帝?

她纵横前朝、后宫几十年,阴谋化的深想,发现并不是不可能,忌惮陡然升起,宁杀错不放过,任何危险都应该被摁死在萌芽中。

“哀家的那位堂弟,镇守梧州多年,他立功不少,也该给他一个恩典,皇儿,哀家看,就将他召回来,在京为官,也好侍奉一下在家的老父老母!”

“母后考虑的极是,朕一会儿就去拟旨。”

玄帝眸光深邃,手指下意识摩擦扳指,这是他杀戮前的前兆。

各地群雄并起?

看来,还是他手中的刀不够锋利!

这是他不够贪权留下的隐患,得改。

看着玄帝母子二人的神色,芷月默默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也就是他们关心则乱,不然以她半真半假的演技,怕是不好让他们深信。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将芷月安顿好,玄帝母子又密谈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近日,朝臣们有些奇怪,他们陛下这次竟然没有亲率大军出征,而且还变得勤政,这是怎么了?

实在不太像陛下作风?

太后也清闲了很多,自从听芷月说梦里,她会因劳累而亡,玄帝再不敢躲懒,把本该他处理的政事,全推由她处理。

她乐的清闲,本身她就不是慕权之人,只是生的逆子不争气,不得不替他操劳。

当然,她倒也没光闲着,招来心腹太医,又从民间招来医术精湛的大夫,她很好奇,她真的有劳累而亡的可能?

玄帝和太后都在各自忙着,芷月只剩安静养胎,还有两个月,她的孩子就要瓜熟蒂落了。

至于孩子是男是女,她是隐隐有预感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要刘氏从宫外带来了信任的医女,偷偷为她诊脉,医女很肯定的告诉她,是她所愿。

第027章 好战暴君vs祸国妖姬(二十七)

第027章 好战暴君vs祸国妖姬(二十七)

倒不是芷月不喜公主,都是她的孩子,是男是女她都珍爱,但为以后计,先有一个皇子,对她更有利。

太后日常探望芷月,每每盯着她越来越大的肚子,神色喜悦,也有隐忧。

“芷月,近日可还有做噩梦。”

芷月摇头,小手放在肚子上,充满母性的喜悦,“说来也怪,自从将那日噩梦说与太后和陛下后,就没有再做噩梦,昨晚,还再次梦到投进臣妾怀中的太阳,它温暖又明亮,再不见那日黑影缠绕。”

太后笑容满脸,她私下找来高僧解过梦,均言,芷月这胎生来就是福星,不论男女,都是庇佑国朝的存在。

一大早,刘氏就给芷月递了消息,魏康的身世查了出来,他确实不是魏侯亲生子。

提起来,也是一笔烂账,裴氏当年是魏侯舅舅家的义女,两家来往紧密,一来二去,魏侯就与裴氏暗通了款曲,珠胎暗结,怀上魏康才入的魏侯府为妾。

而实际上,裴氏早就与义兄私定终身,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做了,魏侯就是他们选的背锅之人。

原因嘛,也很简单,义兄早已娶亲,夫人是个悍妇不说,家中为遮羞,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而魏侯门第高,还好哄骗,正好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名分,说不得还能继承侯府,二人一合计,一个是把魏侯勾的心痒痒的女子,一个是信任的表兄,自然轻易将他勾入陷阱。

芷月央求玄帝要出宫一趟,她要亲自看裴氏下场,这个毒妇人,前世害得他们三兄妹好惨,今生,若不是她有重生机缘,又要被她害了去。

玄帝哪里放心她挺着肚子出宫,又不忍拒绝,让她神伤,所以,他亲自陪着她出宫。

魏家祠堂,芷月亲眼看着裴氏被处置,又亲眼看到魏侯被气的中风,口眼歪斜后。

莫名觉得,缠绕灵魂的郁气又散了很多,让她神魂都舒服了许多,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好像冥冥之中,她做了很对的选择。

回到宫中,玄帝就去处理政务了,他近日很忙,各地的节度使权力大了,难免滋生妄念,他与母后失了警惕,让他们盛世待久了,也觉得他们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