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缪的小名叫「喵喵」,知悉和适用范围仅限钱缪家里。
据钱缪的妈妈缪茵女士的讲述,钱缪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他们就约定好了孩子叫「钱缪」,也征得了钱缪爷爷的认可,说这名字有寓意,也简洁雅致。
如果是女孩子就叫钱miào,和妈妈缪茵的姓氏同音。如果是男孩子就叫钱miù,听上去没那么女气。
然后,如大家后来见到的那样,在一个喜气洋洋下着雪的正月天,西方的情人节里,钱缪出生了。
钱缪长得可爱,也喜欢笑,是钱家的珍宝,所有大人都爱逗他玩儿,等到钱缪开始说话,这种逗弄和参观不亚于现在去熊猫基地看熊猫。
大人们问他叫什么,小钱缪那时候口齿不清,却每次都好言好语地认真回答,“我叫喵喵,钱喵喵。”
把大人们笑的前仰后合,然后继续乐此不疲地逗他说话。自称钱喵喵的症状持续了一年左右,钱缪终于口齿伶俐,甚至变本加厉,这张嘴越来越欠。当然,后面这句评价主要来自于岑晚。
岑晚第一次得知钱缪这个小名,是她头回去他家吃饭的时候。那天两人正好闹了点儿别扭,但是到家拜访的事又不好临时改期,岑晚只能一声不吭坐上钱缪的车。
那是钱缪自己家,他不吝什么表情管理,黑着脸进门被他爸钱知洲踹了一脚,就明晃晃告诉爸妈说吵架了。弄得岑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尴不尬地陪笑。
钱知洲又踹第二脚,“这才多久?真行!欺负人家闺女!”
钱缪捂着屁股,不高兴小声嘟囔,“是她欺负我!”
“臭喵喵!脾气都给你惯坏了,回头让你爷爷教训你!”
岑晚来之前对钱缪的家庭氛围有所耳闻,可是亲眼所见还是很震撼,原来家庭成员间是可以如此亲近的。
钱缪爸爸叫钱缪什么?岑晚没太听清,不确定。不由得看向他,被他委屈巴巴飞来眼刀,那意思是「看吧都怪你」。
后来到饭桌上,看得出钱缪都叮嘱过,准备的全是岑晚爱吃的。她心里暖,又有点疼,别人的父母甚至比自己的父母还要爱她似的。
岑晚把头几乎埋进碗里,扒拉米饭粒,缪茵心细,眼色示意,吩咐自己呆头呆脑的儿子,“夹菜呀!愣着干什么!自己女朋友还用我张罗吗?”
钱缪剥了只虾,放到岑晚的碗里,语气还是有点硬,“你吃。”
“这个。”缪茵又眼神示意远端的那碟,“喵喵。”
这次听清了,看来刚才也没听错。
岑晚抬起头扭过去求证似的盯着钱缪,难得窥探到他一闪而过的窘迫表情。
“妈,她第一次来咱家。”你不能别叫我喵喵,留点面子吧
“干什么?嫌丢人啊?”缪茵笑,“你不是自己起的名儿吗?”
“喵喵大咯,不让人叫咯。”钱知洲一边吃饭一边起哄
“爸!”
岑晚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儿,钱缪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变好了些。
吃过饭,岑晚在钱缪房间看相册,嘻嘻哈哈跟他说好多话,每句都要加上「喵喵」,故意让他难堪。
钱缪忍无可忍,把岑晚按在自己的床铺上,“你有完没完?那都是我家里人叫的。”
岑晚一脸无辜,认真求知,“所以我不能叫吗?”
这姑娘勾引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一个表情都能让他投降。
岑晚说这句话时是真心假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瞬间钱缪飞快地认同,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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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细节:钱缪在床上不说粗话,除非岑晚自己先说。
第0017章 吃药
岑晚非常争气地发烧了。
她被钱缪叫醒,“乖宝儿,起来。”
岑晚昏昏沉沉,这一宿她不停做梦,天马行空的,断续上演了各种故事。梦里出现了钱缪的爸妈,还有钱缪的爷爷,他们总是对她特别特别好。梦里出现了岑家人,这些人都不说话,仿佛只是npc背景板。
当然,梦里少不了钱缪。
她现在听见熟悉的声音,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被钱缪拉着胳膊坐起来。
“冻感冒了你,吃了药再睡。”
岑晚这才看见他手上的水和胶囊,遂闭上眼睛重新躺下,蒙着被子翻了个身。
“嘿!”钱缪被无视,单膝跪在床上,一条胳膊从她肩膀和床单缝隙里穿过去,一使力就把人捞起来,“快点儿,你有点儿低烧。”
“不吃。”
岑晚身子是软的,头也晕,昨天他俩一直闹腾到后半夜,她在浴室还一直缠着钱缪,满身沐浴露,站都站不稳,手上也不老实,握着半软的柱身,左捏捏右揉揉,没一会儿又充血变成直挺挺的一根。钱缪咬着牙打岑晚的屁股,说她抽风,坚持不再碰她。
钱缪说岑晚是冻感冒的,其实心里有那么点儿愧疚,怕她生病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甚至是大部分原因。
这姑娘最倔,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小性子也最多,钱缪经常说她那点儿厉害劲儿全都使他身上了。
现在岑晚说什么都不吃药,也不知道要闹什么。
钱缪好话说尽了,端着的水都撒了半杯,岑晚油盐不进。他一撒手,她就立刻软绵绵地躺下去。逼得钱缪用杀手锏,俯身扯着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脖子后面,另一手勾着腿弯,猛地抱起来,作势要走。
“那行啊,走吧,去医院。”
“我不去!”岑晚最讨厌去医院,朝他肩膀又推又打
在一起这么多年,钱缪有的是方法治她。充耳不闻,无动于衷,快步抱岑晚到更衣室,脱她身上的衣服。衣服是钱缪的睡衣,昨天洗完澡她又睡着了,随手给她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