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满心都只有戚忍潮一个,半点看不见其他人,没有想到钟亦竟然从那时就喜欢上了他,并为此执着了十年之久。
一时间。
锁骨上的痛苦好像被蒙上一层纱,顾玉宁不是没有心,甚至于因为自幼的生活环境,他的心总是要比别人的软一些。
更何况,钟亦是他从十八岁,哄到二十六岁的弟弟。
“哭什么?”顾玉宁轻声问。
钟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泪顺着哭红的鼻尖不断往下掉,执着又倔强,让顾玉宁仿佛回到了高三那年的那天下午。
十三岁的钟亦脸上也是这么倔强着跟他说,你要收留我的。
“不哭,哥就会跟我在一起吗?”
顾玉宁静了静,手也随之从他的头上滑下,他想不通,为什么钟亦一定要执着于跟他在一起,“我是你亲哥哥。”
“所以呢?”钟亦偏执地说,“哥,你知道吗?我和你之间其实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他没有管顾玉宁睁大的眼睛,压抑着情绪,平淡至极的将母亲隐瞒了快三十年的秘密泄漏出来,“我妈妈在没跟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就怀了我。我不是钟亚齐的种,我身上淌着的,也不是你们钟家的血。这样……哥,你还要拒绝我吗?”
钟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轻轻开口,“这件事情,钟叔叔也知道。”
“……”
顾玉宁指尖抓紧身下的床单,大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得快要宕机。
任凭顾玉宁的脑洞有多么的大,都猜想不到自己跟钟亦之间的关系居然是这样。而这些,他的父亲竟然全部知道,甚至默许了。
世界仿佛被人胡乱改写。
“哥,高兴吗?”钟亦在笑,好似早就预料了这一步,“你可以跟我在一起了。”
从进门到现在,他把顾玉宁的所有反应都捏得一清二楚。
知道该怎么做顾玉宁才会心软,也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顾玉宁一次次为他退步,直到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眼泪在这间卧室里,好像只是钟亦拿来随意欺骗顾玉宁的手段。
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冻结。
顾玉宁愣愣地望着他。
钟亦不满于他的反应,眉眼间蒙着一层阴霾,轻声道:“哥哥反悔了吗?但我刚才说出的一切,都是真的哦……哥……你的丈夫,是个随意窃取别人东西的垃圾。我们之间,也确实是没有血缘关系……”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得知顾玉宁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跟戚忍潮结婚的后,钟亦才会这么的不甘。
如果不是戚忍潮,那么,现如今陪在顾玉宁身侧的,只会是钟亦。
顾玉宁努力消化着这一切,当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被锁骨上的刺痛,疼得浑身一哆嗦。
钟亦手中拿着碘伏,一点点涂抹在他的伤口处,只是姿势有些暧昧,他是跪在顾玉宁身上为他的伤口消毒的,棉签按在流血的印子上,钟亦心不在焉地道:“哥以后会生小孩吗?”
他似乎不觉得自己说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继续说:“如果要生的话,我能喝奶吗?哥哥是双性人,怀孕了,应该也会有奶水的吧?”棉签被人随意投掷在床边的垃圾桶里,“我都能想象到,你有了小孩后,会是个什么模样。”
性格本就温柔至极的人夫,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也一定是温柔对待的。要是孩子哭了,可能还会被他抱在怀中轻声细语地哄着,时不时亲一下,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那时候,估计小孩要吃奶,也不会得到拒绝,反而他的“小妈妈”还会主动掀开衣角,用下巴压着,或者用牙咬着,亲自把嫩红的尖尖放在孩子嘴边,哄着他喝。
只是想一想,钟亦就嫉妒得痛不欲生。
他拧上碘伏的瓶盖,把自己的想法描述给顾玉宁后,慢条斯理地说:“最好,哥哥怀得是我的小孩。”
不然,钟亦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就是卑劣,也就是嫉妒着每一个得到顾玉宁的喜欢和注视的人,恨不得让其去死,自己变成那些人,一一感受顾玉宁究竟有多好。
“……”顾玉宁闭上眼,为他说得那些话羞耻得恨不得钻入地底,“闭嘴……”他声音发颤。
钟亦轻笑:“为什么要闭嘴?”
他道:“难道我说得不是事实吗?”
微微凌乱的床铺上,顾玉宁偏过头,不想再听钟亦说话。
他耳后滚烫通红一片,连带着脖颈都红了起来,身前,那件原本系起来的衬衫已然完全敞开,雪白的纽扣散落在床单上。
钟亦看着顾玉宁,俯身,将其抱了起来,让他背对着自己,面对床头那一面贴着数千张照片的墙壁。
他下巴轻轻抵在顾玉宁颈窝,缓缓开口:“哥,我不想对你动粗,也不想失去理智,最后弄得你疼,所以……听话一点,好吗?”
不然,钟亦真的会掐着顾玉宁的脖子,把他操死在这张床上的。
“……”
顾玉宁被迫看向面前一墙壁的自己,膝盖跪在床上,除了一件单薄透肉的衬衫外,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要分开腿,就能被人操。
身后,一根滚烫的性器不知何时磨蹭在花穴口,烫得穴眼一阵收缩,透明淫液滴在龟头上,钟亦加重的呼吸喷洒在顾玉宁耳畔,他顺着顾玉宁的视线轻声问:“好看吗?”
七千多张照片。
每一张,钟亦都曾拿在手中反复看过不下百遍。
他就是贱、就是恶心,竟然觊觎着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但那又如何,钟亦又不是个正常人,哪怕他卑劣得犹如台上唱着戏的小丑,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不然,钟亦会死的……
从钟亦诞生在这个世界的那天,他就知道,他是为了一个人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