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和王妃虽然成婚没几年,但两人十分恩爱,王妃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这确实是………

他想了想问道:“王爷可曾叫大夫看过?”

端王道:“看过一次,那个大夫说了一大堆,我们都听不懂,又给开了好多药,我和王妃一起喝,都喝坏肚子了。”

“喝坏肚子!”

这一听就是个庸医,许是看王爷与王妃没人撑腰,故意欺负。

祈川皱眉道:“那后来王爷和王妃身子可还有不适?”

端王摇摇头:“后来倒是没什么了,就是我王妃都怕了,就没再找大夫看。”

祈川点点头:“王爷还记得那个大夫叫什么名,住在那里吗?”

端王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祈川也没意外,叮嘱道:“便是不因陛下,也是该再寻个大夫瞧瞧的,王爷别犯愁,这件事我来办,待查明到底怎么回事,也好回禀陛下,陛下知道后一定不会为难的。”

他如此可靠,端王顿觉安心,感激道:“还是你好。”

祈川忍不住笑了:“王爷更好,王爷回屋去吧,外头冷别着凉了。”

“哎。”端王应了声,听话的转身回去了,背影都轻松不少。

祈川去找了管家,问道:“早前王爷是不是叫过大夫来看子嗣的事情?”

管家虽是一把年纪,也很是平庸,但到底是常人,有着常人的记性,端王又很少叫大夫,祈川一说,他略略思忖便想了起来:“是叫过,我记得是东交民巷西口东升药铺里的坐堂大夫,叫………刘胜,对,刘胜!这人心黑,开了许多药,管王爷要了整整八两银子!你说这药要是有用也就算了,再不济,你无功无过也成啊,可王爷王妃服用后,一连拉了七八天的肚子,俩人都瘦了好几圈,后来养了半年才圆乎回来的!”

祈川拧眉道:“你们没去找他?”

管家道:“怎么没去,我带着家丁去的,可那刘胜愣是不认,还反咬一口,说王爷仗势欺人,我吵不过他,也不敢砸他的铺,咱们王爷你也知道,砸了还要赔的,唉,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祈川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便出了王府,径直往东交民巷去。

东交民巷四通八达,是个繁闹的地界。

那东升药铺就开在街边,挺阔大的门脸,但并没多少人,坐堂的、抓药的都在打瞌睡。

可见周围人都晓得这药铺不是个好东西。

祈川都已经站在堂中,这些个人也没发现他,他走到那坐堂大夫跟前,抬手敲了敲桌子。

那人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见来人了,立马端起身子,问道:“你哪儿疼啊?”

祈川道:“我只信刘胜刘大夫,你是刘大夫吗?”

刘胜一愣,自得的笑起来:“你既信我,我坐在你面前,你还认不出来么?”

祈川一拳砸在他脸上。

那刘胜顿时被打翻在地,他惨叫着想爬起来,祈川的拳头却又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那抓药的伙计吓的两股战战,溜着边跑了。

祈川也不管伙计,只专心揍那刘胜。

直到把人揍成个猪头,才停了手,攥住他的衣领,提溜面条般把人提溜起来:“我问你,你去端王府是怎么给端王和王妃诊治的?她们得了什么病症,要吃许多药,还要拉七八天肚子?”

刘胜已经奄奄一息了,闻言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事被打,吐着血沫子求饶道:“好汉饶,饶命啊,我那时,那时是,是鬼迷了心窍,这才……如今我知道……错了,我,我这就把银子还回去,只求,好汉饶我一命……”

祈川做了几个月的锦衣卫,心硬手狠了许多,闻言又往他脸上给了一拳:“贱人,欺负两个心智不足的人,你这种人真该死!”

刘胜感受到他的杀意,裤裆一湿,竟是吓尿了,口条也顺了:“好汉别,别杀我,我是骗了王爷王妃的银钱,但我也不是存心欺负她们,我,我见谁都这样,而且我也是真心想给王爷王妃治病的,只要她们再来请我,我就一定能把她们的病症治好,只是没想到王府管家过来就骂,我这也是骑虎难下……”

祈川抓住关键,问道:“你能治好王爷王妃?她们是什么病症?”

此时此刻刘胜哪里还敢隐瞒什么,立马道:“不是病症,不是病症,王爷王妃心思单纯,都不曾行过房,自然,自然………”

祈川:………

他有些傻眼。

竟然是这个原因。

不过想想也是,王爷身边只有个管家和几个家丁,他们做下人的,总不可能跟主子说这种事情。

另一个,端王虽则愚钝,但也这么大了,在宫里当皇子的时候,嬷嬷什么的也当是教过的,谁也没想到他不会。

而王妃那边呢,她的心智还不如端王,在娘家没人重视,甩包袱似的甩到王府,也鲜少管过。

自然没人教她。

祈川在心里摇了摇头,丢开那刘胜,警告一番,又拿了八两银子,这才回端王府。

“你回来了。”

端王往祈川身后看看,并不见大夫,不禁问道:“怎么没叫大夫?”

“用不着大夫。”祈川把八两银子给他,“我把那个黑心大夫揍了一顿,把钱给讨回来了,王爷拿好。”

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干咳一声道:“王爷你看看。”

见他能把银子要回来,端王很是惊喜,攥着银子和册子又有些害怕:“你打人,他报官咋办?我还没给陛下生出来娃娃呢,这次陛下不知道还会不会帮咱们。”

什么叫给陛下生出来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