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难推断。”
叶棠把日?记本还给宇文敬。
“你父亲想要你性命的传闻,不是?单纯地望风捕影吧?之前我不确定这其中是?否有你的手笔,但现在我确定了,那就是?你想制造的效果?。”
不再自称“妾身”,也不再称呼宇文敬为“公子”,这会儿的叶棠不是?在以“媚姨”的身份和宇文敬说话。
事实上在宇文敬把他母亲的日?记本递给她时,她和他?就达成了一种默契。
宇文敬母亲用简体中文写日?记,这也就是说玉华上界的土著看不懂简体中文。反推回来,能看懂简体中文的,大概率就不是玉华上界的土著。
宇文敬把母亲的日?记本递给叶棠的这个动作,本身就包含了一种确认她身份的探寻。而叶棠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但叶棠还是?把日?记本接了过去,并且明显是?看懂且看完了日?记。
换而言之,叶棠默许了宇文敬的刺探,她痛快地承认了宇文敬试图向她确认的内容。
这会儿宇文敬确认叶棠不是?媚姨,叶棠也知道宇文敬确认了她不是?媚姨。两人相互没有叫破这一点,这就是?她和他?之间的默契。
“再联系到你母亲早亡,你突然仙骨尽毁的事情。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吗?”
“你是?在替你母亲,报复你父亲。”
宇文敬本就白皙、此刻更是白到从中都透出?些青来的脸上浮起?一层
春鈤
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果?然猜到了。”
黑色的龙尾缓缓游动,似惆怅,似痛心,又似乎带了点儿自我防御、自我疗愈的意思,卷在了宇文敬的脚边。
看过宇文敬母亲的日?记之后,叶棠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前面说过宇文敬的母亲是?穿越者。毫无疑问的,这位穿越者同样是?气运之女。
只是?和前边儿那些搞风搅雨的穿越者不同,宇文敬的母亲并没有称霸一方的雄心,更?不打算参与什么宫斗宅斗。
她的职业是?研究,她的爱好也是?研究。她唯一的梦想就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弄明白?灵脉到底是?什么,她渴望探寻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所以她从聚荣仙朝离开?,来到了五国里最不好战的玄水国隐居,并继续她对这个世?界的研究。
宇文英就是?在这时候发现了她的不凡的。
宇文家在岁月的长河里丢失了许多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鼓的原型与力?量,还有曾经敢战的心气与勇气。
宇文英当时还不像他?的叔伯那样已经放弃了向?上,一心只想着?守好现有的一亩三分地。他?想要改变宇文家这如同垂死老者般的暮气。可他?自己?也清楚以自己?的天资,他?绝对无法带领宇文家碾压聚荣仙朝那帮强到离谱的大气运之子们。
于是?宇文英把目光投向?了下一代的制造上。
宇文敬母亲的出?现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天上掉馅饼那样的存在。他?自然地、当然地冲着?那块馅饼一口咬了上去。
宇文敬的母亲两世?都醉心研究,压根儿就没谈过什么恋爱。被宇文英“一见钟情”又死缠烂打,她没法不动心不动情。
同时她也想到:如果?有宇文家做背景,或许自己?的调查研究能有更?好的进展。毕竟她只有一双手、一双脚,而宇文家有茫茫多的门客与仆从,还有很多珍贵的古籍、法器与天材地宝。
爱情和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同时放在宇文敬母亲的面前,这叫她如何不心动?于是?她答应了宇文英的求婚,就这样嫁进了宇文家。
太阳底下无新事,后面的事情用膝盖想也知道还是?那个不变的套路:宇文英整日?缠着?妻子欢好。起?初宇文敬的母亲以为这是?新婚所致,还挺受用的。待她怀孕后才因?为偷听到宇文英与宇文家长老们的对话,得知宇文英只是?想要她生下的孩子。
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间中宇文敬的母亲差点儿破门而出?,强行离开?宇文家。宇文英见势不对,连忙就地一跪开?始扇自己?耳光。并对妻子说他?想要孩子是?真的,但爱妻子也是?真心的。求妻子不要残害腹中的孩子,等生下孩子,二人再一别两宽。
宇文敬的母亲是?个现代人,她哪儿见过七尺男儿朝她下跪的阵仗?顿时懵了。
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宇文家的长老们团团围住。宇文家也开?启了守护家宅的重重阵法。
就这样,那位女学者被困死在了宇文家。
因?为她的不听话、不配合,她在生下宇文敬后就“缠-绵病榻”,实?际是?死去多时后才被公布了死讯。
她在宇文敬还在她腹中时就用神识教宇文敬简体中文。奈何即便是?修仙世?界,这种胎教也还是?太过超前。宇文敬的简体中文知识完全达不到母语的水平。
“你父亲是?在你挑战完天阶、功成名就之后才将这册子给你的吧。”
之前收走日?记是?不知道妻子在册子里写了什么,害怕自己?害死妻子的事情会暴露。
但看到儿子的成就之后,宇文英的贪欲胜过了恐惧。
“目的是?想让你解读册子,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帮助修炼的内容,或者是?惊世?绝伦的阵法。再不然,找到一些可以拿来和其他?家族交换的情报也是?好的。”
“他?却没想到,她妻子至死仍在精心保存的这份册子,只是?一本日?记。”
“你看了日?记,拼凑出?了你母亲死亡的真-相。所以你自行毁掉了仙骨,以此让你父亲用你振兴宇文家的计划落空。”
“并且,你决定要用自己?的死,让你父亲背上杀害至亲的罪名。”
第112章 天命、气运与金手指18 洒了的草籽。……
宇文敬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祖母绿的眼睛在这一刻让叶棠联想起酸涩到发苦的青柠檬。
“不?是?这样的。”
青年的声音微微发哑, 就像细砂纸在石面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