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柠靠在流理台上,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声音沙哑:「你……你混蛋……」墨韩晏听了,只是轻笑一声,从后面环扣住程柠,让程柠缓缓平復呼吸。
「我只对姐姐混蛋喔。」墨韩晏满足的蹭了蹭程柠的小脸。程柠手颤抖着继续搅动锅里的粥。粥的香气愈发浓郁,终于煮好了。她盛了一小碗,端着回到卧室时,墨从羽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柔。
「柠柠,忙什么去了?」墨从羽的声音低哑,程柠坐到床沿,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吹凉后送到他嘴边:「煮了点粥,你喝点,暖暖胃。」
墨从羽张口喝下,目光却一直落在程柠脸上,似乎察觉到她眼角的湿润和脸颊的不自然红晕。他皱了皱眉,沉声问:「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程柠连忙摇头:「没……没事,就是眼睛不舒服,揉了一下。」刚刚被刺激道实在很难说出口,还是在墨从羽生病时,程柠有些心虚,低头继续一勺一勺地餵着墨从羽喝粥。墨从羽看着她,眼神渐渐深了起来,虽然没再追问,但那抹探究的目光却始终没散去
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完,程柠放下碗,轻轻抱住墨从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掌又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嵴,低声哄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墨从羽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沉:「柠柠……有你在,真好。」
程柠没说话,只是抱着他更紧了些,窗外的风声依旧,夜色愈发深沉,墨家大宅里的一切,似乎都隐藏在这片静谧之下,等待着下一次的波澜。
第0039章 耍心机
在这栋静谧庄园里,无人不知程柠是墨从羽的逆鳞,是他亲自捧在掌心的心头肉。
她其实就算看不清世界,但她的名字,却是这栋别墅里最不能轻易提及、更不能冒犯的存在。
所有人都明白,墨总虽冷淡寡言,但他若动情,那便是天翻地复的偏爱。
可偏偏,有人不信这个命。
那位女佣叫林湘,年纪不过二十五,样貌不差神似一分程柠,在程柠离开的三年间曾一度靠着一晚「意外的关係」,让她自认与墨从羽有了说不清的牵扯。她对外从未张扬,但程柠现在回来了,她发现了原来自己当初只是程柠的替代品,于是自程柠入驻墨家后,她便开始冷嘲热讽,言语挖苦,行为越发肆无忌惮。
林湘开始经常故意使办子,手法粗劣幼稚。
程柠洗澡时热水忽冷忽热,是她在锅炉房动了手脚。
有几次,程柠甚至在楼梯上差点摔倒,手扶的栏杆有细细的油。
程柠她不说,悄悄忍着,不是怕添麻烦,而是在等待时机。
她不是不委屈,只是习惯了忍耐,但她同时也觉得这蠢货真的死到临头了。
积累的越久,才能一次拔除。
直到那天,风雨欲来的下午,程柠出手了,她故意激怒林湘。
墨从羽临时取消会议,墨韩晏也提前从大学回来,因为程柠说今天想作饭菜,叫他们父子早些回家。
然而当这父子俩一同推门而入,刚走进玄关,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啪!
接着,是程柠压抑不住的低呼:
「不要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那声音细小,却像尖针一样扎进墨从羽耳里。
他当机立断,大步往楼上冲去,墨韩晏紧跟其后。
房门被猛地推开的那一瞬
墨从羽眼中骤然升起杀气。
林湘正揪着程柠的头发,手中还扬着一支藤条,脸上满是不耐与轻蔑:「装什么柔弱?不过是个看不见的废」
「砰!」
话没说完,林湘整个人被墨韩晏一脚踹飞,撞到牆上,跌坐在地,鼻血直流。
墨从羽眼神冰冷得像地狱之门开启,他慢慢走近,一边弯腰将全身发抖的程柠抱起,一边声音压低、像刀剑交错:
「妳敢碰她一根头发?是谁给妳的胆子?」
林湘惊恐地摇头:「墨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气她了……她根本不配」
话音未落,墨从羽冷冷吐出两个字:「滚出去。」
她刚想开口求饶,只见墨从羽抬起头,看向管家:「林湘,把她送去处理那边的『别馆』,告诉林律,这类人我不想在任何产业里再见到。」
从此之后,那位女佣彷彿蒸发了一般,再无人知其踪迹。
有人说,她被送去了非洲的基础建设工地,终年见不到阳光;也有人说,她被某个黑名单机构封锁,这辈子再无法踏入合法社会一步。
但不论真相如何,自那一日起,整座庄园的人再也不敢直视那个总是穿着白衬衫、安静坐在藤椅上的女孩。
因为她是程柠,是墨从羽跟墨韩晏的命。
程柠被墨从羽抱在怀里,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泪水早已湿透睫毛。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手指紧紧抓住墨从羽衬衫一角。
墨从羽抱她坐在床沿,低声吩咐佣人:「拿医药箱来。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佣人们战战兢兢退下。
墨韩晏走上前,小心蹲在程柠面前,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姐姐,没事了,我看看姐姐哪里还痛,好不好?」
程柠摇了摇头,仍然缩着身子,一副不敢动的样子。
墨韩晏眼神一沉,视线下移,一眼看到她双膝渗血的画面,瞬间脸色变了。
她穿着碎花短裙,膝盖暴露在外皮肤上是深深的划痕与细碎的玻璃印子,血迹未乾,还黏着细小的玻璃渣,血渍从膝盖流到脚踝。
墨韩晏一把握住她的小腿,语气都颤了:「她让你跪在玻璃上?」
程柠怔怔地望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与无措,好像怕他生气,低低呢喃:「我真的不是故意打破杯子的……她说我要学规矩……」
墨韩晏整个人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