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这时季言之路过，“你站这里干嘛，有事找你爸爸吗，那你进去啊。”

“好，我进去了。”季卓觉得要解释原委也太丢脸了，只得推开门走了进去。

“季总好。”

“嗯。”其实季言哲早就忘了那个十点零一秒的梗，他只是翻看着刚才林总监已经打印出来给他的方案。

第七十七章 带头吐槽季总

客观来说，季卓只是个刚高中毕业的人，又初来乍到，很显然林总监并不想亲切指导他，他在自己摸索的情况下，能写成这样，实在是很优秀了，甚至超出了季言哲对他原本的预期。

但季言哲从来都会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季卓。“你写这些方案，根本就不能用。”

“对不起季总。”这虽然在季卓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感觉心上被打了一棍子似的，垂头道，“我会努力的。”

“看得出来写得很仓促，像在赶时间。赶着掐点去谈恋爱呢吧。”

“不是的季总！”季卓一瞬间很委屈，连眼圈都红了，“我昨天的确和子宇约了六点见面。可是，我们吃完饭后一直都在各忙各啊！我一直都在加班写方案啊！林总监就给了我一天时间，我从昨天早上上班写到晚上睡觉，基本没耽搁……季总您可以说我写得不好，但您不能说我在偷懒！”

硬要说的话，季卓就是偷懒了十分钟接受了一个临时标记……当然，这种话就不用说出来了。

“……”季言哲倒是真的没想到，昨天季卓约会的时候居然还在加班。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动不动就跟我这么说话？”

“对不起。”季卓在那番话脱口而出后自己又很后悔，“我愿意今晚被打二十下。”

“行了。”季言哲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很想笑，亏得他习惯了保持严肃，“既然叫我季总就不要提什么打不打的事了，这是家规，工作场合就说公事。”

“是的季总。”季卓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说这方案就是你昨天一天写完的？”季言哲注意到了他刚才话里的一个信息点，“那你前天在干什么？”

“前天……林姐她叫我写另一个方案。”

“……”季言哲沉默了片刻，“你去把她叫过来。”

“好的。”

于是季卓就去把林总监也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你这两天是怎么带他的？”季言哲语气不善地开口。

“就是给了他资料让他看，然后让他试着写点营销方案呀。”林总监语气无辜，“我平时也是这么带新人的……有什么不妥吗季总？”

“听起来是没什么不妥。”季言哲冷冷一笑，“不过你不知道他才刚高中毕业，一点专业知识和行业背景都没有？你叫他一天完成一个方案，这时限合理吗？他写过两份方案，你只给我看了一份，是想营造什么假象？”

季卓心头咯噔一下，忽然就明白过来

林总监想对季言哲造成他是两天时间完成这个方案的错觉，那么这个方案相对于这个时限来讲就一定显得很糟糕，这样自己就一定会狠狠挨批。林总监用不着自己亲自让自己难堪，却可以借季言哲的手来教训自己。

“这……”林总监被季言哲拆穿，一时间有些尴尬，“我只是觉得这份相对好一点就给您看了，没想那么多。”

“好一点？可真好。这一看就是完全没经过专业人士的指导。你带他的方式就是只管布置任务其他什么都不管？你可真是个好师父啊。”

“季总我错了！”林总监不敢再辩驳，只能乖乖认错，“我会改善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季卓这会儿有点暗爽，巴不得季言哲换个人来带自己。

却听季言哲道：“不过在刁难他这个方面你确实没让我失望。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机会，看你能把他带成什么样。”

“谢谢季总！”其实林总监说的「再给一次机会」并不是指带季卓的机会，而是指抱住她饭碗的机会……她现在根本不想再接这烫手山芋了。

季卓此刻则有些哭笑不得。那句「在刁难他这个方面你确实没让我失望」是怎么个意思嘛！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季言哲对林总监道。

“好的季总。”林总监如释重负，逃也似地溜出去了。

“你坐。”季言哲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季卓，“我给你讲方案的具体问题。”

“嗯嗯。”季卓坐到椅子上，移到季言哲的旁边。

事实上季卓每次给季言哲交任务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听他的审判。而只要季言哲给完了评价开始讲具体问题。不仅不会令人难受，反而是一段令人享受的时光。因为他总是讲得详尽易懂，又正中要害。

所以季卓听得非常仔细，除了季言哲的圈点批注外，他自己也做了好些笔记。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季言哲放下写批注的笔，“你这不是改的问题了，基本得重写。”

“好的。”季卓心悦诚服地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写了，谢谢您花了那么多时间给我讲！”

季言哲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今天还剩半天，给你一天半，明天晚上十点前把你重写的给我。你这回已经相对熟悉了，能省掉查阅资料的时间，应该够了。”

“呃可是，明天是周六。”季卓小声地说了一句，“爸爸，您说过我可以正常双休不用加班的，所以我……我和子宇有约了……”

“你说什么？”季言哲冷笑了一声，“我再提醒你一遍，现在是上班时间。你领导给你布置工作的时候，你说你要去约会？”

“……”

都已经跟温子宇约好了，季卓实在是很讨厌爽约这回事。而且，他跟温子宇一样对他们高考结束后的第一次一整天的完整约会，已经期待了很久。

“好了，”见季卓一脸失落与委屈，季言哲放柔了语气，“不管写成什么样周日不用再管，下周一再说。难道非要周六约会吗。”

“我知道了季总。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出去了。”

季卓说着，拿起桌上被批注过的方案，不等季言哲回答就掉头出了门。

季言哲当然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不由得蹙了蹙眉。给了台阶都不下，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是自己最近把他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