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人总是会变的。”不光是徐彦,就连她?也不得不佩服薛藜的决心。
马车到达侯府后,管事?立刻就将他?们带去了明月院。
花厅里围满了人,就连玉贞公主都到了。
“我家藜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今日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徐彦和云笙进屋时,薛藜的父亲正愤愤不平地向公主讨要说法。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不必在我面前?演父女情深的戏码。”坐在厅中的玉贞公主高傲地睨着他?。
“你……你怎么?如此欺人?”薛父气得涨红了脸,眼中满是愤慨。
玉贞公主冷冷扫了他?一眼:“是她?自?己寻的死,本也怪不到我儿头上。你若是识相,看在你死了女儿的份上,本宫就提拔你们薛家做个皇商。若是不识相,就别怪本宫赶尽杀绝。”
听?着她?倨傲的言论,薛父面色一白,正要开口反驳,一旁的妇人却慌忙扯住了他?的胳膊。
“是薛藜福薄,无缘伺候郡主,确实怪不得旁人。只是公主若肯提拔薛家,今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那妇人正是薛藜的继母,当年就是因为她?嫁入薛家,薛藜才会被接到侯府。
如今她?死了却能为薛家谋利,最高兴的人就是这位薛夫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见薛家妥协了,玉贞公主眉心一松,面上生出了一丝疲色。
薛家人走?后,沉默良久的徐陵忽然?悲愤地站了出来。
“你们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看着他?猩红的眼眸,玉贞公主面色一沉,眼底跳动?着强烈的怒火。
“一个卑贱的妾室,死了就死了,你跟本宫耍什么?威风?方?才薛家人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听?着她?讥嘲的话,徐陵呼吸一滞,面上生满了难堪。
薛藜的死让他?想起了前?世云笙被害的场景,他?心口一沉,死死地攥着拳头,眼底满是愤恨。
“她?是妾室,可她?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们凭什么?如此作践她??”
他?的顶撞让玉贞公主颜面尽失,就在公主即将发难之际,陈氏猛然?起身上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混账!你竟敢如此顶撞长辈!”
这一巴掌极其用?力,徐陵被甩得头一偏,脸颊上很快就浮起了几道触目惊心的指痕。
他?被打得怔住,眸中浮满了错愕和心痛。
前?世母亲那样逼他?,他?都没有恨过?她?,而是将一切都怪在了黄歆身上。他?不敢相信素来疼爱他?的母亲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他?。
“还不快给公主赔罪!”见他?愣愣地望着自?己,陈氏心痛地忍着泪,强按着他?跪在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徐朗屈辱地捏紧了拳头。
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他?的确是有私心,可他?没想到玉贞公主会将女儿纵得如此恶毒任性。
娶了这样一个煞星,搅得侯府不得安宁,再看着折腰跪地的徐陵,他?心中充满了悔意。
“看在歆儿的份上,今日之事?本宫可以不再追究。可若再有下回,本宫绝不饶你!”
玉贞公主眸光冷冽地看着徐陵,正要趁势敲打几句,抬眸之际却忽然?瞥见了站在门厅处的徐彦。
她?唇角一弯,露出一抹讥嘲的冷笑:“徐大人来的正好,你最是能言善辩,便替你兄嫂好好教导教导你这不争气的侄儿!”
此话一出,徐朗和陈氏齐齐变了脸色。
想到徐彦夫妇正是因为徐陵之故才被迫搬离侯府,徐朗面上越发难堪。
迎着公主挑衅的目光,徐彦眸中闪过?一抹讥诮:“长幼有序,如今兄嫂在此,我如何?能做越俎代庖之事??”
听?着他?的讥讽,玉贞公主唇角一僵,当即变了脸色。
可当着侯府众人的面,她?仍强忍着怒火,维持住了倨傲的姿态。
“你既不想管,那又为何?要来?难不成是来看笑话的?”
“公主精明强干,有您善后,自?然?轮不到我插手。只是郡主再高贵,也是半个徐家人,似今日这样的事?若是再来一回,便是公主能力挽狂澜,我们徐家也经不起牵累。”
徐彦神色淡淡地反唇相讥,丝毫不留情面。
玉贞公主听?得一震,随后怒气冲冲地拍起了桌子。
“放肆,本宫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看着她?狂怒的眼神,徐彦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只是善意提醒罢了,公主若是不想听?,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面色凝滞的徐朗,神色淡然?地说道:“我还要去给母亲请安,改日再与?大哥叙旧。”
说罢,他?就牵着云笙的手翩然?离去,不再理会厅中震怒的玉贞公主。
走?出明月院后,云笙一直仰头看着他?,眸中浮动?着丝丝忧虑。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注视,徐彦侧首垂眸,眸光幽幽地望着她?。
“你与?公主积怨颇深,方?才又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我怕她?会更?加记恨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母女二?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得罪了她?们便会招至数不尽的麻烦。
“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她?本也容不下我。别想太多?,去看看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