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1)

两人御剑飞行飞快的穿梭其中,除了被剑带来的疾风快速划散的云外,还遥遥的传来柳子绪委屈的控诉声偶尔夹杂着另一个阮烟的笑声。

惠风和畅,满宗芳香。

*

阮烟在灵膳堂买了灵鸡,两人找个偏僻的地方搭架子开始烤,和柳子绪分食大饱一餐后,心满意足的两人各自偷偷摸摸的捧了一杯聚灵花茶喝。

浅淡的樱花香遍布唇舌,也很好的解了烤鸡的油腻。

柳子绪舒服的长叹一口气,垂眸盯着自己手上的聚灵花茶宝贝一样,“没想到这聚灵花泡起来后竟然会变颜色,而且味道不浓不淡,唇齿留香,来了这么久,我怎么才发现了?”

他啧了两声,又低头喝了一口,无比感叹,“果然跟着师姐有肉吃,太幸福了,下次我还要泡聚灵花喝。”

阮烟也喝着自己手上的聚灵花茶,这花茶水她喝过几回,的确味道不错,就是每次一喝她还是有点胆战心惊,就怕谢瑾瑜突然从某个旮旯角落里跳了出来。

虽然聚灵花他自己也糟蹋了不少,但谁叫这是谢瑾瑜自己家呢?而且,这满山的聚灵树也是他祖父为了逗他开心所种,自然随他怎么弄。

至于她,有时候解馋偷偷摸摸寻几朵应该没关系。

不过,听到柳子绪说以后继续泡茶后,阮烟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注意点,别被人看到了。”

“啊?看到了会很严重吗?”

柳子绪面色微变,又有些遗憾的看向她,阮烟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不过这万灵仙宗灵气这么浓郁和聚灵树也有一些关联,我们这样破坏被人看到了也是不好的。”

“这倒也是。”

柳子绪乖巧的点头不再说什么,阮烟喝完了聚灵花茶,把杯子收起后,看了一眼天色道,“我先回去了,马上要到下午上课的时间。”

“哦哦,去吧,我也要去上课了……”

柳子绪还挺不舍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师姐,结果一下子又要分开,一想到他下午和晚上的悲惨生活,他脸上的悲痛情绪更明显了,“呜呜,我真的也好想去炼丹峰啊……”

外门弟子也不错啊,至少能和师姐一起上课!

阮烟看的好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当做顺毛安慰后,就头也不回的御剑飞走了。

开玩笑,柳子绪啰嗦起来能说很久很久,她怕再听下去上课就迟到了。

柳子绪打了一个嗝,看着师姐‘冷漠无情’的背影,又多打了几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哭嗝还是饱嗝。

但这些阮烟都没心思去关注,她不得不庆幸自己走的及时,紧赶慢赶刚坐下,学堂的教学长老就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阮烟旁边的位子,最近半个月那个位子一直是空的,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现在想想那人的性子,这反而还是正常的情况。

他很快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讲述起今天要学的内容。

阮烟耳边听着教学长老的声音,心神其实已经飞了,要平时她大概会拿出纸笔记录,但今天教学长老的那一眼,无端的让她感觉座位太过空荡。

不过,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上次谢瑾瑜表明心意后,他就再也没来上过课,洛长老问过她,她只道不知,教学长老倒没多问什么,毕竟班上时不时的少一些弟子很正常,有一些会很快的跳槽进阶到高级学堂。

阮烟默默的往中间的位子靠拢了一些,这样看起来至少不会觉得旁边这么空。

前面的两位已经和阮烟混熟了,自然也问了她谢瑾瑜的问题,阮烟依旧装作不知道,他们也就没多说什么,倒是上课实操的时候活泼好动了一些。

她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许不好受,谢瑾瑜的存在对他们似乎是负担,他突然不来了,他们也只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并没人多关心。

她突然觉得有点闷,本来以为自己适应了,结果因为今天长老那一眼,又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有些心疼谢瑾瑜。

当然,阮烟了解谢瑾瑜的性格,也不怪他们会害怕接触他,就是这么一想,她才发现,谢瑾瑜一直以来,除了他的亲人,敢在他身边的人也就她一个,他没有朋友,也似乎很少有让他在乎的东西。

也许……他很孤单吧……

阮烟盯着空荡荡的座位,脑海里蓦地闪过了这句话。

因想着谢瑾瑜的事,阮烟炼丹时同样有些心不在焉,但第三炉还是有惊无险的把三品丹药炼好了,炼好了丹药给长老检查一下也可以直接先走,她思索了一下,第一次提早下了课。

阮烟也不是故意要和谢瑾瑜冷战,而是她不知道怎么打破两人的僵局,她总不能突然跑过去和他说,“虽然我们不能成为道侣,但是也可以做朋友……”

或者直接说“咳咳,谢瑾瑜我答应你,和你在一起了……”

不论哪一个,阮烟都觉得难以启齿!

第一个很尴尬,第二个更是尬中尬,别说谢瑾瑜喜欢男人,她现在对他也仅限于女生对男生外貌的那种浅薄心动,要具体说的话,又似乎多了一点点,但这不足让她在女扮男装的情况下,贸然冲动的和他在一起。

一路上,阮烟想了很多,但思来想去依旧没能想出解决方案,只是,等她回到了峰顶后,她突然发现,没等她开口,一直高傲矜贵的男人傲娇含蓄的给她递了橄榄枝,只待她接下然后找台阶给他下了。

阮烟下了飞剑后,就看到谢瑾瑜正坐在院子里,空荡荡的前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了一张大理石圆桌,圆桌周围放了两把凳子,刚好呈对角线,而他就坐在对角线面朝阮烟的一角,他没有抬头,手上不急不缓的给自己泡茶,浓郁的茶香直接盖过了周围的聚灵花香,以一种强势的姿态争先恐后的涌入阮烟的鼻腔。

她深深的嗅了嗅,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亮,余光多看了几眼谢瑾瑜手上提着的透明玉色茶壶。

茶壶内放了她不认识的灵草,很快在谢瑾瑜的灵力下,灵草融化在了灵液内,最终只剩下浸润了灵草的茶。

阮烟小心翼翼的多看了两眼,然后收回剑目不斜视的打算回房,但刚到门口,谢瑾瑜冷淡无波的嗓音从后传出,“见到人连‘师兄’也不会喊了?”

阮烟脚步一顿,神色有些许复杂,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其实她刚下飞剑就想叫人的,但一想到最近他冷脸的样子,她又一时开不出口。

他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他消气了?

阮烟低头琢磨着,而谢瑾瑜看着她迟迟不动的背影,手上的透明玉壶被他重重的搁在桌上,玉壶上的壶盖不安的动了动,与壶身碰撞出清冽的声音。

谢瑾瑜压抑着眼底的怒火,消气?怎么可能?

他简直快要气死了!

这阵子他不应‘他’的话,‘他’还真不喊自己了,中午也没回来午休,长久这样下去,谢瑾瑜越发担忧师弟越来越不待见他,甚至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