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单全收,从不说什么。
只是被逼急了,他才吐出一二。
沈玉芜想,也许她就是如此,也许大约他们真的不合适。
不合适这三个字似乎能解释许多,但也最让人不接受。
沈玉芜接受了。
她还有太多事要做,她不得不逼迫自己从中脱离出来,去完成那些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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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宇琛回国的消息沈玉芜并不惊讶。
只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他如约在回国以后给了沈玉芜消息。
表明钟维那里确实有不少她需要的东西,而他现在人不在上城。
“在哪?”沈玉芜握住电话问。
电话那头叶宇琛的语气有些淡:“戚家势力最深的地方,绥城。”
沈玉芜用笔圈出了地图是的绥城,语气平和:“多谢。”
她正欲挂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叶宇琛说:“我去德国,叶家大概会由我姐叶茜西继承,叶茜西和谢寒城关系很好,谢寒城可能打算让我姐接管叶家。但现在我回来了,”他顿了顿,“你这样,是在和谢寒城敌对。”
沈玉芜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听到叶宇琛提起的时候,她心中仍然一动。
她语气如常:“和你无关。”
叶宇琛被她话里的冷漠气到,他以为两个人感情这么深,这么信任彼此,心中忍不住嫉妒,但因为好不容易回上城,他又不敢表露什么,只是问:“……听说你回来读书了?”
沈玉芜:“嗯。”
叶宇琛说:“国内现在环境不比国外差,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沈玉芜打断:“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我还有事。”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叶宇琛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但沈玉芜没有骗他,她确实有事。
看着眼前了然坊的牌匾,沈玉芜收了电话,迈着步子进了茶楼。
“你好,郎先生定的位置包厢在哪?”
侍应生提前被打过招呼:“请跟我来女士。”
沈玉芜点点头,跟着侍应生一路上了二楼,而后一路穿过走廊,到了末尾的一处包厢。包厢的木门被侍应生拉开,沈玉芜看着里面坐着的三人,扬起笑容轻声问好:“郎老师,师母,古老。”
郎前宁和吴茗言一脸慈爱的看着她,招手让她坐在一旁的蒲团上。
沈玉芜坐在身前的蒲团上,旁边坐着的古浦和才有些不自然的从一旁拿出个盒子递给她:“呐,小丫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权当是上次宴会上老头子嘴坏对不住你,给你的赔罪。”
看着面前递过来的礼物盒,沈玉芜不知道要不要收,于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坐着的郎前宁。
吴茗言看出她的局促,开口笑着说:“好孩子,你快收下吧,不然他可是要急眼了。”
于是沈玉芜伸手接下了礼物,思绪转了一圈说:“多谢古老,小玉知道您上次也是有心想提醒我注意身体,没有恶意的。”
古浦和一听这话高兴了起来:“你瞧瞧这丫头多乖!”说完又吹胡子瞪眼说,“你再看看谢生!这么多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浑!”
郎前宁和吴茗言皆摇着头笑,唯独沈玉芜没有接话。
这反应让吴茗言察觉到不对,她瞧着沈玉芜的神情,温声说:“好孩子,让你老师和古老聊一会,我带你去旁边坐一会?”
沈玉芜没有拒绝。
跟着吴茗言去了另一边的包厢。
吴茗言拉着她坐下,侍应生拉开门进来上了茶和点心,吴茗言给她倒了茶,端了点心,沈玉芜忙不迭接了。
她语气有些紧张:“师母,怎么能让您给我倒茶?我自己来就好。”
吴茗言却不在意这些,放下茶壶笑着说:“你叫我一声师母,我也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给自己孩子倒杯水要什么紧?以前小城在,常在我那吃饭,我给他夹菜添汤都是有的。”
提到谢寒城,沈玉芜便安静了下去,不再接话,吴茗言便确信两个人恐怕是闹了矛盾。
谢寒城是她看着长大的,沈玉芜她又喜欢得紧,她夹在中间不好说什么,但又担心两个孩子年纪轻说话做事没分寸,伤了彼此的心。
吴茗言拿了块茶点,吃了一口:“现在的茶点比从前的精致不少,就是味道却不如从前了。”
沈玉芜看着桌上精致的点心说:“师母要是喜欢,我知道上城有家专门做中式点心的,味道不错。”
吴茗言笑着说:“我不好这口,你老师倒是喜欢。”她说着,似乎在追忆当年,“那会我和你老师才好的时候啊,他还没有现在这么风光,一穷二白的。别人送我花,送我首饰,唯独送我自己做的点心。”
听吴茗言说起和郎前宁的从前,沈玉芜知道两人是传奇人物,对他们白手起家的事迹走到今天也有些好奇:“那您当时是怎么喜欢上郎老师的?”
吴茗言想了想,打趣一样说:“许是看他会做饭,以后饿不着我?”
沈玉芜听了后抿嘴笑,知道吴茗言是在开玩笑。
吴茗言看她笑了,才拉住她的手说:“好孩子,我知道你和小城之间恐怕有些龃龉,但夫妻之间最是讲心齐,彼此信任。我看得出来,他待你真心,要是吵了架,你只管闹,他是不敢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