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柏林的事情是临时决定的,她只带了夏薇一个人,谢寒城应当不清楚。
更不可能知道她去柏林找了叶宇琛。
沈玉芜实在想不明白。
谢寒城打算干什么?
把她在这里一直关下去?
想到这点沈玉芜有些焦躁的踱步,她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在她印象之中,除了刚开始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谢寒城二话不说把她带到洛杉矶,其他时候他对于她相当绅士。
更别说两人结婚之后,几乎要什么给什么。
虽然说这段时间两人气氛有些奇怪,但也能维持一种微妙的和谐,
现在却突然把她锁在房间里,为了什么?
沈玉芜想不明白,心中愈加烦躁。
于是她思索自己砸门的可行性有多高。
但还没想清楚,门锁处便传来了动静。
沈玉芜抬头去看,谢寒城拿着钥匙开了门,而后端着一些食物进了房间之内。
看到他脸上的平静和手中的食物,沈玉芜再也无法掩藏心中的情绪,直接质问:“是你锁的门?”
谢寒城将手中的食物放进房间的桌子,语气如常:“饿不饿?”
沈玉芜试图和他沟通:“谢寒城,你锁门封窗做什么?”
谢寒城同样问:“你去德国做什么?”
沈玉芜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德国?”
她皱眉问:“你监视我?”
谢寒城转身看着她,眼中有什么情绪在酝酿。
“在你眼里,我就是会监视你的人是吗?”
沈玉芜指了指封禁的门窗:“我倒不是要这么想你,只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理解。还有,我们从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就很喜欢监视我,监视我的一切不是吗?让阿杰跟着我,让你那些保镖跟着我,这些哪一件不是监视?”
谢寒城黑沉的眸子盯着她:“沈玉芜,我让人跟着你,为了什么你很清楚。”
沈玉芜笑了一声,她心中的情绪被这句话点燃:“不,我以为我很清楚,在章忠把一切告诉我之前我都以为我对你了解的很清楚!但其实我一无所知!我所知道的,我能知道的,都是在你谢先生允许的范围之内而已!”
男人的情绪在眼中翻起汹涌,但出口时却被他压制:“如果你生气我之前的隐瞒,我可以道歉。”
沈玉芜听着他的话,那些在这段时间一直刻意忽视的东西终于又重新浮出水面。
她看着男人衣冠楚楚的绅士样子说:“道歉?什么道歉?你谢先生也会道歉吗?你敢说你一直不告诉我,不是打定主意觉得我没有什么能力对这件事的结局做什么,不是傲慢的觉得我什么也做不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吗!”
谢寒城敛眸,薄唇微抿:“沈玉芜,这是你对我的偏见。”
“那真是奇怪!”沈玉芜将自己的好脾气和温柔统统扔掉,“如果这是我对你的偏见,那你今天锁上的门封上的窗是什么?”
提到封锁的门窗,谢寒城眼中的情绪再度翻涌起来,此时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先生,您交代我洗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要送进来吗?”
沈玉芜听到洗的衣服,心中一跳,她快步拉开门,门口的佣人被她突然开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和沈玉芜问好,手里的白色大衣就被人拿了进去。
而这件白色大衣也证明了沈玉芜的猜想。
谢寒城就在她身后,冷声说:“衣服上的酒气我已经让人都洗掉。”
沈玉芜拿着衣服,将熨帖的衣服攥出褶皱,声音骤冷:“好啊,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去德国干什么吗?那我讲给你听。”
谢寒城却打断她:“你不必讲,只是你答应我你不要再去。”
沈玉芜被他的语气气笑,将衣服扔在地上,转身说:“我为什么不必讲?因为你谢先生心里早就有了臆测是吗?你觉得我去德国干了什么?”
谢寒城冰冷的镜片后眼神变冷:“我说过,你不必讲,只要你答应我之后不再去。”
沈玉芜看着他那副平静的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生了滔天的情绪,仿佛巨浪吞噬了她。
她张口说:“你不想听,我偏要说!我去德国,去柏林,是去找叶宇琛了!”
谢寒城身上的寒气骤增。
他看着沈玉芜,几乎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玉芜却莫名觉得畅快:“你早便怀疑我,你去调查了我和叶宇琛的事情,调查我跟他之间的一切,你觉得我和叶宇琛之间有什么是吗?就像Steve那样?哦,不,我应该说,你心里也一样不爱听我和Steve,你觉得我们有什么。你打从一开始就觉得,我对男人就是这样,你心中的偏见不就是如此吗?”
她开始翻起了旧账:“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你那么大的反应,生了那么大的气,不就是觉得我对男人都是这样,只要有利用价值,我就能言笑晏晏的贴上去,像个荡·妇一样是不是!”
沈玉芜越说越口不择言:“那你何必要喜欢我!何必要爱我!我既然在你心里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又何必喜欢我!哦,该说你现在是后悔了?后悔先前太把我当个人,太给我尊严,合该像现在这样,把门窗全锁了,让我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等着你这个主人的临·幸?”
谢寒城被她气得心肝疼,气她的口不择言,气她对他的偏见,那些情绪从冒着泡的酸水变成了腐蚀血肉的岩浆,从血液流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长身而立,看着沈玉芜说:“你是发了脾气就不管不顾拿话来气我的,我是拿你没什么办法的。什么金丝雀?我要是真这样想,我何必带你回国?何必带你从洛杉矶回上城?总归没有人知道你在哪,我把你关在任何一个地方,没日没夜的操·弄你就好!我是在意Steve,在意叶宇琛,我在意每一个能拥有我无法拥有无法见到的你曾经的人。你和Steve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要久,我嫉妒,我也没法不嫉妒。你那么容易就能对我说分开,那么容易就能说离婚,你让我该怎么做?我凌晨刚刚走,你就飞去德国见叶宇琛,我是不是该让叶宇琛再滚得远一点?还是我就不该让你知道他去了哪儿。”
沈玉芜被他话里的傲慢激怒:“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坦然的左右别人的人生?我父亲的人生也是这样被你们云淡风轻的决定吗?”
谢寒城问:“叶宇琛在你心里和你父亲相提并论吗?”
沈玉芜生气:“你的阅读理解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